君時衍看了一眼,就把衣服丟到了沙發上。
許西看他要走,吊著的一口氣慢慢松了下來,三爺怎么可能穿這種都沒有牌子的三無衣服,三爺的衣服都是各大知名品牌給他量身專門設計定做的。
剛剛要抬腳去把衣服給收起來,給藏好了明天交給凌小姐,提醒她一下東西不要亂放。
誰知道他還沒動作呢,男人走了兩步之后,又退了回來,拿起沙發上的那件外套,試穿了!
許西眼睛都掉地上了,天哪,凌小姐在三爺的心里,果真是與眾不同的,給他買衣服,送東西的女人少嗎?
不少啊!
別的不說,光是那個洛辛,就不知道送了多少,三爺向來都是看都不屑于看上一眼的,更別提是穿了。
君時衍穿好了之后,問許西:“怎么樣?還合身嗎?”
雖然衣服質量堪憂,不過既然是她親自挑選了送給他的,他就勉為其難的穿一下吧!
許西忙點頭應是:“好,好看,三爺您穿什么都好看。”
君時衍嫌棄的睨了他一眼,嗤了一聲,唇角竟然漫起幾分笑來,薄唇輕啟,吩咐:“袖子有些緊了,下次她要是再買衣服,記得把尺寸告訴她。”
許西想死的心都有了,很想大聲咆哮:三爺啊,人家不是給你買的衣服,你就這么穿上真的好嗎?
不過看到他那么興致勃勃的樣子,哪里敢觸霉頭啊,大不了他看一下牌子,再給凌小姐買一件賠給她。
君時衍穿著新衣服,還去了鏡子前面欣賞了一下,才脫掉丟給許西:“收拾一下,明早我要穿。”
許西在心里瘋狂的嘆氣,拿著衣服,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出去了,三爺是瘋了啊,絕對是瘋了。
君時衍去洗澡間洗澡的時候才發現,洗漱用品多了好些,女人的毛巾,洗護用品,洗手臺上還有很可愛的兩個杯子,款式一樣,一大一小,里面的牙刷,也是同款。
“許西。”君時衍喊了一聲,指著上頭的東西,皺著眉,帶著幾分不爽:“這個沒有我的?”
許西忙道:“有的,在下頭的柜子里放著呢,凌小姐說您肯定不會用的。”
君時衍一記死亡凝視望過去。
許西冷不丁的打了個寒噤,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諂媚的跑到前頭打開柜子把剩下被凌小姐藏起來的一套給拿了出來:“這兒呢。”
凌小姐回來的時候,還說東西都多了一件,要送給他呢,幸好機智如他,拒絕了,要不然還不得被三爺給弄死啊!
君時衍洗漱的時候,看了眼他自己的洗漱用品旁邊多出來的粉嫩嫩的瓶子,突發奇想的就偷偷用了。
聞起來香噴噴的,很容易就讓他想起來女人經過身邊時鼻尖彌漫的香味,不過跟她身上的味道相比,又覺得少了點什么似的。
牙刷雖然不是什么高級貨,不過用起來還算舒服,刷完牙之后,把牙刷放在琉璃臺上。
走了兩步又回身,覺得擺放的好像不是那么整齊,把三支牙刷按照大小順序放置好了之后,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出去的時候,家里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外頭的細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屋里暖呼呼的,悄悄的走到兒子房間門口,發現門沒有關嚴實。
他輕輕推了一下,借著臥室里暖暖的小夜燈,能清楚的看到床上睡著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心一下子就跟著暖了起來。
許西就在一角站著,他要等到三爺睡了才能去休息,不過看著面前像是鬼附身似的行為詭異的男人,一腦門黑線。
口嫌體正直吧這是,嘴里說著討厭人家,不想見人家,可實際上呢,看到人家買的衣服,還拿著試穿,跟鬧別扭的孩子似的,看到有小少爺他們母子的,沒看到他的還生氣。
凌笙第二天天沒亮就爬起來了,出去的時候,外頭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南方的天氣,春天的時候細雨綿綿的,要是能躺在家里一天不動,她也會覺得下雨挺愜意的。
可如果要早起去搬磚,冒著小雨,還冷嗖嗖的,她就會一點兒都不喜歡,該死的天氣!
“凌小姐。”許西冒著雨跑出來,喊了她一聲,把購物袋遞給她:“您買的東西,別忘了。”
凌笙看了一眼正是自己給塵哥買的衣服:“謝謝,你趕緊回去吧,挺冷的。”
許西看她穿的也不多,很想說一句再讓她添一件衣服,最終還是沒有多管閑事,跟她道了聲再見轉身回了屋。
誰知道剛剛到了走廊,凌笙那邊也剛剛開了大門,門口站著個很高大的男人,還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洛洛。”凌笙一臉驚喜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少年,激動的開心的直接跑了過去,仰頭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沒見面,不過她怎么覺得他那么高,都要仰著頭才能看到。
少年也不知道在雨里等了多久,借著路燈的光,能清楚的看到他被雨水濡濕的鬢角,看的她心疼疼的。
司承洛看著她穿的薄薄的衣服,皺了皺眉,把傘塞到她手里,脫下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宋一妍告訴我的,我應該早就過來找你的,不過有事情脫不了身,也不知道多穿點,你還是孩子嗎?”
像是教訓孩子般的語氣,卻聽的凌笙莫名覺得暖暖的,很舒服,對著他笑道:“你怎么跟個小老頭似的。”
司承洛看著她渾不在意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問她:“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了?”
凌笙笑著搖了搖頭,嘟囔道:“沒有啊,我跟兒子住一起的。”
二樓方向,房間里是暗的,窗簾卻是拉開的,落地窗前,男人靜靜的站著,身形頎長,狹長的眸,看向門口的一男一女,看著他們親密的互動,只覺的胸口熊熊燃燒著一把火,血液都跟著一點點的燃燒了起來。
他清楚的知道,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像是野草一樣,在心里扎了根,一點點的蔓延至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