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暑假一般從5月底開始,一般會持續到9月,如果非要考究,這項制度大概是起源于十九世紀中葉,有個名叫霍瑞思·曼教育家,對美國進行教育改革,如統一教育制度等,其中學校放暑假是其中一項,最初的考慮是那時醫療條件不太好,夏天擠在一起,容易滋生傳染疾病。
而在后續的推廣中,因為美國的產業轉型等,寒暑假算是影響到了全球,霍瑞思·曼也被后世稱之為美國公共教育之父。
當然,華夏大地自古有著休沐,漢唐之類不提,宋的休沐堪比后世,不過到了清朝,和女人的領口一樣,越收越緊。清廷的皇子們最可憐,一邊只有元旦、端陽、中秋、萬壽(皇上的生日)、自壽(自己的生日)一共5天假期,連除夕也不放假。民間則是稍稍寬松,一年有著臘月初十到正月十五的假期,零散假期就不多說了。
物極必反嘛,所以到了戊戌變法期間,其實除了社會體制稍稍有所推動之外,教育方面,新學的開辦可以說給了民間一個極大的喘息。
說回如今,朱傳杰和夏玉書,這倆作為哥大的兩個學生,到6月的時候,基本上也就休息了。
眼下萬事俱備,在紐約中央公園一處風景宜人的地方一對新人的婚禮正式開辦。
為了迎合美國人,朱傳杰特地邀請了神父為他們主持。
1911年6月27日,蔚藍色的天空上,一朵朵魚鱗般的云排列著,這像是天公在繪制一幅大寫意,濃墨重彩,卻又風輕云淡。
一個個穿著莊重西服的紐約頂尖名流端坐在布置好的椅子上,見證了兩個來自清國,但卻異常“親近”美國的年輕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一座美國式的涼亭之下,綠色的植物纏繞著整個涼亭,盛開的白色、紅色、藍色小花將涼亭點綴的好似來自神話故事一般。
朱傳杰與夏玉書相對而立,潔白婚紗映襯著夏玉書仿佛是從油畫中走出,一對新人深情的對視著。
神父開口了:“朱傳杰先生,你愿意娶這位美麗動人的女士,讓她成為你的妻子嗎?”
“我愿意!”
“夏玉書女士,你愿意嫁給這位才華傲人的先生,讓他成為你的丈夫嗎?”
“我愿意!”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篇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的婚禮誓言,開始在美國風靡…
儀式過后,就是酒會了,朱傳杰的婚禮,交際色彩可能更加濃厚一些,在嬉鬧一陣之后,朱傳杰夏玉書兩人各自朝著自己的交際圈子走去。
朱傳杰提著酒杯,與小摩根開始穿梭在往來的賓客之間。
婚禮前,朱傳杰其實與小摩根碰面了,但小摩根聽到艾隆公司有意朝著關東鐵路投資之后,立馬動起的自己的念頭,可是在朱傳杰的另一份報告之下,卻是選擇了后者。
1911年7月之后,艾隆公司將開始全美廣播的覆蓋,優先集中在所有大城市,更加創新開發多樣性的廣播劇,同時在深耕廣播的時候,開始嘗試性的接觸以電影為主新興媒體。
由摩根財團參與,愛迪生發明的有聲電影,在去年正式出現了同步聲音技術,已經完全可以用做商用。
后續電影院的投入,將占據小摩根和艾隆公司大量的資金,于此同時,艾隆公司下屬的無線電研究室也是傳來了好消息,未來將會更加優化收音機技術,為第二代艾隆收音機做好準備。
目標已經確定,第二代艾隆收音機將全面拋棄第一代的礦石收音機技術,轉而向著二極管收音機技術邁進。
如此,小摩根相對于冰城至漢耀港的鐵路也就興致缺缺了。
“朱先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皮埃爾·塞繆爾·杜邦,杜邦財團的掌舵人,之前,對于你們艾隆公司在德克薩斯州出售槍械,杜邦先生可是有著不小的牢騷啊。”小摩根眉宇間春風得意,有著艾隆公司,老摩根其實對自己這個繼承人很是滿意。
更是幫著化解一些艾隆公司未來可能會遇到的麻煩,這不,借著朱傳杰婚禮的酒會,帶著朱傳杰到了一年中年人面前。
此時的杜邦財團,其實遠遠沒有后世發展那么龐大,因為那次爆炸式的發展——一戰暫時還沒有到來,但是財團雛形已然初顯。
杜邦家族,從美國誕生之日開始,就以火藥為中心,一直發展著。
1802年,杜邦家族在美國特拉華州威明頓市的白蘭地酒河畔創建了杜邦公司,公司總投資36000美元,發起股計18股,杜邦家族占其中12股,占有絕對的支配權。而最早的杜邦家族創始人,姑且稱呼其為老杜邦,借著與美國第三任總統杰斐遜,拿到了政府訂單,自此開始了家族創業之旅。
而在1902年,時值杜邦家族百年的時候,杜邦家族其實因為掌舵人離世,差一點就分崩離析,當時最有意思的杜邦家族內部論調就是將杜邦家族的所有產業作價1200萬美元,賣給競爭對手。也就是這個時候,杜邦中興的三巨頭出現了。
分別是創始人伊雷內·杜邦的曾孫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與他的兩個堂兄弟托瑪斯·克萊蒙·杜邦和皮埃爾·塞繆爾·杜邦。在這三人的帶領下,杜邦公司從1902年開始到1905年,兼并企業64家,實際控制 69家,家族資產開始出現膨脹。
而三巨頭中,艾爾弗雷德喜歡技術,科爾曼具領袖風范,皮埃爾精通財務和公司組織結構設計。三駕馬車拉著杜邦,到了1911年。
而如今的杜邦公司,又將面臨一次選擇。
皮埃爾·杜邦對于小摩根的調侃并不在意,說到底,一點點訂單而已,如今他心憂的是杜邦未來的發展。1909年,他接替了科爾曼的總裁職務。為了更大程度地控制杜邦公司,在皮埃爾的精心設計下,科爾曼將股份賣給了他,兄弟鬩墻,美國商界之前津津樂道的杜邦中心三巨頭,到如今其實已然曲終人散了。
“杜邦先生,德克薩斯州的事情…”朱傳杰正欲解釋,就看見皮埃爾·杜邦擺擺手表示毫不在意,而是問道:“朱先生,今天是你新婚,就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但我倒是對你們艾隆廣播公司的運營模式很是好奇啊。”
小摩根嘴角帶著笑意,作為杜邦財團現在的掌舵人,為什么來朱傳杰婚禮,那就是對艾隆廣播公司這套職業經理人的制度感興趣的很,小摩根順水推舟,帶來了朱傳杰的婚禮。
“運營模式啊!”朱傳杰知道為什么面前的這個美國人如此好奇了。
艾隆公司的運營模式脫胎自漢耀,怎么說,朱傳文在漢耀制度上可是下了功夫的,首先是財政大權的完全剝離,由夏元璋主持的財務處統管所有漢耀資金流通,而一個個理事,更像是職業經理人,雖然也有著各自的財務,但是還是由漢耀總部統一負責。
這就導致美國的艾隆公司在組建的時候,沿用了這套制度,一方面朱傳杰任艾隆公司董事,嚴格的執行這朱傳文從冰城定下的策略,另一方面,夏馳這位朱傳文和朱傳杰最為放心的人,總管財務,將財權完整的把握在手里。
艾隆廣播公司為了適應在美國的發展,更是高薪聘請了美國紙質傳媒界的人物擔任ceo,主持著廣播公司的日常事務。
朱傳文有句話,朱傳杰一直牢牢記在心里: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那就能事倍功半。
朱傳杰也沒藏私,自己不說,小摩根也會把艾隆公司的事兒給皮埃爾·杜邦透個底掉,畢竟摩根財團想入股通用汽車公司的事情,已經是美國商界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朱傳杰說的詳細,皮埃爾·杜邦也是聽的認真,一番交談之后,皮埃爾·杜邦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朱先生,恕我直言,你們其實也是家族的管理模式吧,聽說艾隆收音機的原件制作還在清國,而在舊金山也僅僅是組裝工廠,如此才能保證你們這么快的出貨率,我說的對吧?”
“是的,杜邦先生,我們是家族的管理模式,但是我們有著明確的分割,艾隆公司是我的產業,我想不久的將來,我也和杜邦先生一樣,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美國人。”朱傳杰卻是說道,他心里也早就做好了建設,不就是國籍不同嘛,但是只要能幫助到大哥,讓他去非洲當黑人都沒有問題。
“那就對了,那你們的家族是怎么面對有著庸才管理公司這件事情的呢?”
庸才?朱傳杰想著朱傳武,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隨即解釋道:“我失態了,杜邦先生,其實我有個二哥,但是二哥把天生腦子缺根筋,就是不喜歡做生意。但是我大哥還算明智,我覺得,但一個家族成員沒有完全管轄公司能力的時候,其實找職業經理人是一個不錯的決定,畢竟家族的資產和所轄的公司那才是直接受益的關系。
換句話說,我那個二哥可以是庸才,但是你不能指手畫腳公司的事物。一家人有著血脈的流通已經是很嚴重的捆綁了,如果再對所轄公司指手畫腳出現決策錯誤的事兒,這無疑將會給一個家族的財富注水,就如同今天的天氣,烈日之下,注的水總會被蒸發,而嚴重縮水的家族財富,將會給所有血脈相連的人一記痛擊。”
也不知道朱傳武在柏林有沒有打噴嚏,大婚的日子,朱傳杰還不忘編排自己的二哥,也算是兄弟情深了。
“朱先生,我真是沒想到,你們那個傳統的國家還有你這樣的人有著這樣的見識!”皮埃爾·杜邦拍著手稱贊,用傳統來形容清國人,顯然他已經很客氣了,隨即又說道:“朱先生此言讓我受益匪淺啊。”朱傳杰這般比喻,真是讓他暗暗在心底里下定了決心,如今掌控著杜邦財團,也試試下定決心了。
的確,再往后的日子里,杜邦財團正是確定了職業經理人制度,才在未來的一戰之中,賺的盆忙缽滿。
“杜邦先生,其實我覺得談論這種事情我有些小巫見大巫了,不如我們說點實際的?”朱傳杰說道,這番言論更是讓原本想走的小摩根又停住了自己的步伐,看著朱傳杰一陣狐疑。
艾隆公司要建設汽車廠,這是小摩根知道的事情,難道想擇機入手通用汽車公司的股份?
不過,小摩根不知道,在朱傳杰,乃至朱傳文的心里,此時的通用汽車公司就是個爛攤子,通用汽車的創始人杜蘭特卻是個能人,這人從馬車制造起家,用的就是借雞生蛋的法子。
當時杜蘭特只有一家年生產300多架馬車的馬車制造廠,但他就敢接一年需要出貨1萬輛馬車的單子,玩的就是接單子,再與其他馬車廠合作的分派訂單的戲碼。
如今的通用汽車公司也是如此,雖然現階段號稱美國最大的汽車制造公司,但是就像是個汽車廠聯合體,沒有統一的標準,工廠盈利能力參差不齊,說不好利潤都算是拆東墻補西墻的戲碼。當然,問題是問題,但是如果一個頗具能力的人出現,通用汽車公司這套已經被整合的資源,肯定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哦?朱先生想談什么?”皮埃爾·杜邦面帶狐疑,艾隆公司現如今如果說有與杜邦財團下轄公司重合的業務,那就只有未來的桐油了,杜邦化工可是美國少有的技術型企業,油漆的用料之中,桐油的占比可是很大。
不過,現在談是不是太早了些,你艾隆公司在德克薩斯州的種植園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
“我其實與杜邦先生也是神交已久,就是不知道我們艾隆公司能否與杜邦公司展開更加深入的合作呢?”朱傳杰說道。
“看來朱先生也是看上了我們杜邦公司啊,說說,想怎么合作?”皮埃爾·杜邦笑著朝著朱傳杰問道,如果未來艾隆公司的桐油質量不錯,合作是免不了的,這其中還有摩根財團不是。
不過,朱傳杰的話,卻是讓皮埃爾·杜邦臉色黑了下來,因為緩緩吐出的兩個單詞正是“火藥,槍械!”直指杜邦公司的核心業務。
皮埃爾·杜邦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心里想著這是哪里的愣頭青,看了一眼小摩根,小摩根也是著實驚訝,不過兩個人都是商海里打拼多年的人,這點城府還是有的,面色沒有變化的等著朱傳杰接下來的話。
“杜邦先生,我們艾隆公司肯定是不會染指美國軍火業務的,您大可以放心!不過,就是不知道杜邦公司缺不缺研發資金,由我們艾隆公司出資一半,共同建立一個杜邦艾隆火藥槍械研究室呢?”
“研究?”皮埃爾·杜邦一下子來了興趣,如果說艾隆公司想占杜邦公司的軍火風格,沒的說,出了門朱傳杰就被皮埃爾·杜邦畫上黑名單,往后等著被針對吧。
杜邦財團可是很有地盤意識的,尤其是軍火這塊,為了美國的反壟斷法案,更是將自己下屬的公司拆成了三塊,自己和自己競爭,玩的賊溜。
如果不染指自己的基本盤,僅僅是成立研究室,這倒是讓他有了點兒興趣,畢竟是小摩根介紹的人,肯定是有著點底氣才敢說這樣的話。
“就是研究,杜邦先生剛才提到了家族,其實我的家族在清國一直在為沙俄的軍隊代工,生產莫辛納甘等槍械彈藥,我們自己在清國也有著槍炮研究所,從事著很多方面的研究,如果杜邦先生有興趣,或許之后我可以列個名錄,我們兩家商量一下。”朱傳杰認真的說道,他來美國可是做了很多功課的,這其中除了美國律法的研究,在搭上摩根這條大船之后,更是對美國的財團勢力有著自己的認知。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嘛。
皮埃爾·杜邦猶豫片刻,還是看在小摩根的面子上答應了下來,說道:“可以,朱先生,我們隨后再商量,今天是你結婚,你看,你的新娘可是在一旁等了很久了。”其實朱傳杰說的話很關鍵,如果是沙俄的代工廠,他倒也是很有興趣,看看有什么新奇的研究,畢竟艾隆公司能被摩根財團青睞,在形成一個保護傘的同時,更是拔高了自己的名氣。
“好的,摩根先生,杜邦先生你們先聊,我也該和我的妻子一起感謝下趕來的朋友了。”朱傳杰笑著離開。
待朱傳杰離開,皮埃爾·杜邦朝著小摩根說道:“摩根先生,這位清國來的朋友很有意思!”
“我看出來了,這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我倒是對他在德克薩斯州的發展也很感興趣,你想不想去看看桐樹的種植園?未來的桐油產量絕對會嚇你一跳,清國的樹還得清國人才能種植啊!對了,下個月,這位清國朋友可是成了我們的同胞了!”小摩根卻是說道。
20世紀前半葉的美國,說到底還是個商業為主的國家,對于人種要求其實并不在意,只要有利可圖,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排華法案,其實和朱傳文分析的沒錯,那就是華人并沒有認同這個國家,都是想著往那片魂牽夢繞的土地寄錢引起的,而有著艾隆公司大規模的介入,穩定德克薩斯州,成了從摩根這條線反饋到所屬黨派的一個方案。
先看看,這些清國人到底能不能把老墨們壓下去,給美國西部增加一些地區穩定。
說到底,還是相互利用。
夏玉書身邊站著個約莫三十歲左右女子,打扮的很流行,朱傳杰到了面前,女子伸出招呼,嘴里卻是說道:“朱先生,恭喜你和玉書大婚!”
“謝謝!”朱傳杰禮貌的問候道。
“傳杰,這是同璧姐,聽聞我結婚,可是專程趕回來的,還有呢,同璧姐可了不起了,在我們學校那可是風云人物!”夏玉書嘰嘰喳喳的說道。
康同璧,康有為的女兒,1907年入學哥倫比亞大學巴納德學院,是哥倫比亞大學巴納德學院第一位清國籍女學生。
“謝謝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朱傳杰一聽這少有的姓氏就知道是誰了,眼睛微微瞇著,不知道想些什么,他知道,自己哥哥朱傳文在好幾年前可就沒給過什么好臉色。
“朱先生,不知道你對現如今的清國怎么看?”康同璧來此自然是有著目的,艾隆公司如今在美國聲勢浩大,自然也就成了大清保皇公司的一個潛在目標。
“康女士可能誤會了,我和玉書下個月就正式入籍美國了,清國?真是個遙遠的詞匯。”朱傳杰說完便拉著夏玉書朝著夏元璋父女二人的面前走去。
對于自己大哥,朱傳杰那可是相當尊敬,說了不和這些人聯系,那就絕對不和這些人聯系。
“傳杰,你干嘛,這可是我的客人!”夏玉書被朱傳杰一把拉走,沒走兩步就甩開了朱傳杰的手,顯然對于朱傳杰不給自己朋友面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玉書啊,你忘了之前大哥臨走的時候說過什么嗎?讓我們好好扎根美國,就好好扎根美國,為朱家托最后的底,你這怎么就不聽呢?”
“但是同璧姐也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子,她的文章我看過,她寫過:若論女士西游者,我是支那第一人!這樣的感慨呢!”夏玉書其實還是放不下清國,那里有著自己的爺爺,還有父母。
“支那!支那!”朱傳杰默念了一句。
不得不說,康家還真是喜歡把這個詞兒掛在嘴邊,康家那位家主的弟子,著名的梁先生年輕時也曾用過“支那少年”的筆名。
朱傳杰和夏玉書在一起,這么多年多是依著夏玉書,但是這次,朱傳杰卻是是有點生氣了:“聽清楚了,夏玉書,平時我怎么依著你都可以,但是你要是再提這個詞兒,別怪我朱傳杰翻臉不認人!”
夏玉書被朱傳杰嚇了一大跳,她在漢耀中學算是最特立獨行的,因為有著自己身份,還有跳級,當時是一門心思朝著美國趕,可以說錯過了很多,不過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剛結婚,不結婚的第一天還沒過去,自己從關東追到美國的男人怎么就和自己爭吵了起來…
不遠處,夏玉卿在酒會上招呼著客人,遠遠的看到自己妹妹和妹夫好像是爭吵起來,趕忙跑了過來。“傳杰、玉書,你倆這是?”
“哥,傳杰他欺負我!”夏玉書好似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馬朝著自己哥哥哭訴道。
朱傳杰先是沉默,有些自責自己的語氣過火,但是看來夏玉卿投來的目光,也是趕忙解釋了幾句。
辨明是非之后,夏玉卿拉過了朱傳杰和夏玉書的手放在一起,兩人也沒抗拒,當年朱傳杰水漫金山的事兒夏玉書都見過了,服個軟有啥丟人的。
但是夏玉卿卻是說道:“妹啊,這次我站在傳杰這邊,有些人啊,不接觸是最好的!你倆往后的日子還長,別因為一個外人,在大婚的當日鬧什么不愉快,這事兒我往后再給你解釋。現在,我們去見見爹、娘吧,聽說他們回程的火車票都買了,在美國這些日子也算是難為他們了。”
而遠在冰城的朱傳文,在接到自己弟弟結婚的消息之后,只能望著洋興嘆,真·太平洋!這次真的是錯過了一件大事兒啊,不知道傳杰在有著艾隆公司這一大攤子事兒之后,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關東了。
不過,在過了幾天之后,看著自己弟弟又似乎和杜邦財團搭上了關系,還是下了下決心:弟弟啊,你真的適合在美國,還是別回來。
果然,朱傳文也是個現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