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態并不嚴重,也稱不上執念,只是當年發生在蘇家的事情令他有太多無能為力,尤其是后期看著三弟念初從起初一個鋒芒畢露的少年變成一副不會哭不會笑的冷淡模樣,他心里更痛。
他的癥結在于痛恨他自己的無能。但是當他看見齊素雅那么努力的生活時,他被治愈了。
曾經他被她拯救,而現在他想拯救她,可是他不得其法。相似的無能為力再一次找上了他。
“雅雅,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這天下午,齊素雅正趴在沙發上看一本國學類書籍,忽然聽見男人近乎哀求地開口。
她側首一看,見他眼底布滿血絲,神色滿是可憐。
她怔了怔:“哎!!”
狠狠的嘆了一聲氣,然后盯了他半晌:“行叭,我換身衣服。”
他神色一松。
十分鐘后,兩人來到小區樓下。
一些半大的孩子跑跑跳跳,有幾個老大爺坐在樹蔭底下玩象棋,有下班回來的住戶騎著自行車,街上也能看見一些小轎車穿行。
小區大門前有幾個小攤位,其一是燒烤,另一個是煎餅果子。蘇毅農買了一份煎餅果子往她手里塞,然后又抓了一把烤串回來。
齊素雅無所事事的跟在他身邊,走走停停,搖搖晃晃,但真心感覺很無聊。不知從何時開始,就連‘活著’,都已經變成一種毫無意義的乏味之事。
她蹙著眉,想了想家里那些游戲光盤,法治的社會不容許她做太過血腥的事情,所以就在游戲里殺殺殺,砍怪的時候很爽,刺激的游戲能令她稍微有種‘啊,原來我還活著’的感覺。
但就算整天懶洋洋的閑閑沒事干,可依然會疲倦。很累很累,心靈上的累,這種疲憊是難以排解的。
他說她病了,但她不這么認為。她只是很清醒很理智的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無聊,很沒意思,很無趣,不論在哪都一樣。
但她也從未想過死,所以就這么活著,像混日子一樣,過了一天又一天,有時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唯有春夏秋冬季節變換,才后知后覺又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他們兩個一邊吃著路邊攤,一邊在小區外散步,順著小區繞了一圈,直至齊素雅有點累了,他們坐在小區樓下的花壇邊。
蘇毅農問她:“你難道就沒有想做的事情嗎?哪怕是一件小事也成,發自內心的想去做,難道沒有嗎?”
“宅算嗎?打游戲算嗎?”
生活不易,毅農自閉。
蘇毅農把臉埋在掌心中嘆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個說喜歡人世間的煙火氣,那個怕寂寞,喜歡熱鬧的你,到底哪去了?”
“你別總是以前以前呀,人都是會變的,我也不想這樣,但就是提不起勁兒。”
“所以我才說你有問題。”
“我很正常,謝謝!如果我真的心理有病,我現在已經開始做那些危害社會的事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你拽出來和你進行一場毫無意義的心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