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小區的房子不太隔音,他用鑰匙打開門,就看見宋青蘭正拿著座機聽筒和人通電話。
“你回來了?”
宋青蘭溫柔的沖著他笑了笑,然后神色自然地對電話另一頭說了兩句不咸不淡的話語。
“那我先掛了,我這邊也打算動手了。”
等宋青蘭掛斷電話后,顧斯年已經拎著買回來的菜去廚房。
他看見垃圾桶里有不少染血的白紗布,他皺了一下眉。
“你…你又哪受傷了?”
五月的天氣已經漸漸開始熱了,小客廳里擺著一臺老式的坐式電風扇。
顧斯年自己穿的是一件白襯衫短袖,反觀宋青蘭卻長袖長褲,把她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顧斯年對宋青蘭的了解實在不多。
可能是因為起初他對這段婚姻并不看重,所以也就忽略了很多。
同在一個屋檐下,可至今為止,他只知道宋青蘭似乎很喜歡笑,每次都是笑著和他說話,并且大包大攬一日三餐。
古代女人遠庖廚,不過這點并不適合用在宋青蘭身上,她似乎很喜歡做飯。
看見顧斯年皺著眉,又看見廚房里的垃圾桶里有不少染血的紗布,宋青蘭神色自然的拿出一瓶紅藥水。
“上回手臂受傷,我體質屬于那種恢復比較慢的。”
這解釋合情合理,顧斯年就沒再多想。
他抿了抿嘴:“…你手臂憂傷,午飯我來做吧。”
“不,你買菜就夠辛苦了,你快去坐著,這點小事我來就好。我啊——很喜歡做這種事。”
顧斯年突然有種古怪的感覺,直至最后,他是被宋青蘭推出廚房的。
等廚房的門被宋青蘭從里面關上,顧斯年才開始后知后覺地思考一件事。
宋青蘭她…臉色好像很蒼白。
是中暑么?
還是因為昨天下了一場大暴雨,她不適應環境,生病感冒了?
午飯做好之后,宋青蘭叫顧斯年洗手吃飯。
顧斯年一開始也沒發覺不對,直至吃了一點小炒肉之后,他才后知后覺的問。
“我買回來的好像都是蔬菜,家里不是沒肉了么?”
宋青蘭半瞇著眼睛笑。
“咱家隔壁住了一個賣豬肉的,我向她買的。”
顧斯年想起隔壁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就在前幾天還曾見女人在菜市場擺過攤。
一頓飯的時間后,顧斯年默默的撿桌子刷碗,宋青蘭凝視著她背影,突地笑了聲,可那眉眼低垂的模樣,也不知到底是在嘲諷什么。
“顧斯年,你等下來我屋一趟。”
顧斯年背對著宋青蘭身形一僵。
宋青蘭起身往她自己那間臥室走:“我買了點嬰兒用品。”
顧斯年怔了怔,之后把手貼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眼神像是有些恍惚。
他和宋青蘭撒了一個謊。
有一回宋青蘭問他,他們來江南這件事,他有沒有告訴家里,他當時說已經給家里打過電話報平安,但其實沒有。
他和他父親,還有關子韻,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了,并未告知對方自己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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