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擱古代,保準是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再不然就是狗腿子。
總之,看起來一副小人物模樣,像是搬不上臺面。
然而,這人處處搶占著先機。
他掌握著主動權。
趕在齊素雅開口之前,就堵死齊素雅的嘴。
借由告饒來逃避追究。
不但圓滑,還十分的聰明,審時度勢,能屈能伸。
齊素雅悶悶的瞅著男人,男人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那樣子就好像在說,你來,你來,你心氣不順就揍我一頓,趕緊揍,別耽擱我跑路。
其實這一連串的‘應變’,也是男人綜合考慮之后才做出的決定。
一,人跑不過車子,被這丫頭堵住是遲早的事兒。
二,本來那些老娘們就在追他,哪怕債多了不愁,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苦多為自己豎個敵,之前那些仇家就已經夠他喝一壺的了。
少白頭的男人,蘇毅農,這活脫脫的一團滾刀肉,乍一看像個臭流氓一樣,可是那眉眼里頭的狂躁,又兇又狠的,眼神里的光更是陰翳懨懨的。
然而這人,看似粗狂耿直,可心底里,十分精明。
齊素雅:“…”
就覺得很憋氣啊,簡直白醞釀了,感覺像是一拳頭揍在空氣上,十分無力的。
兩人僵持了數秒,最后,蘇毅農眉飛色舞的揚起了眉梢。“那啥,我看您不動手,像是不想追究了,那我就走了?”
他還伸出一只手,手指很修長,食指中指模仿人腿,做出一個蹬蹬蹬跑走的手勢來。
齊素雅一巴掌呼在自己腦門上,很無力地擺擺手。
蘇毅農一樂,飛快轉身順著巷子跑走了。
齊素雅垂頭喪氣的,拉開車門,坐進越野車。
她悶著臉想,她大概很不擅長應付少白頭這種類型,跟泥鰍似的,太圓滑了,偏偏又是一處荊棘叢,碰了扎肉,踩不下腳。
這些巷子縱橫交錯,換一個不熟悉地形的準得迷路。
蘇毅農跑出老遠,本還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像足了地痞無賴。
但大概是覺得安全了,唇角一點點下墜,他抿直了薄薄的嘴唇,眼神又兇又厭的。
“嘖。”
他十分煩躁,狠狠咂舌。
“要是那些老娘們,也能像大小姐這么好擺平,老子也就不愁了。”
他又嘆了一聲。
冷風一刮,團著袖子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然后活像個潑猴,上躥下跳地跑遠了。
齊素雅的車子已經開出一段路。
“對了!”
她忽然想起男人滿臉是血的慘樣,又想起男人身上穿的很陳舊,心里突然起疑竇。
吱呀!
急剎車,越野車停下。
她喃喃道:“不能吧?”
心里有個模糊猜測,想了想,重新點火,打轉方向盤,掉頭開回巷子外。
她順著巷子走出一段路,這里簡直向迷宮,而蘇毅農早就走遠了。
她在巷子里頭穿行好半晌,非但沒把人找著,反而還害得自己差點迷失在里頭。
末了,她只好作罷。
但心里總歸是留下個懸念。。
她眉尖一攢,不太確定地嘀咕:“應該不會那么湊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