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人犯病,楚厭宸是沖擊最深的那一個。
昨天,楚似瑾一直沒回來。
天黑之后,楚厭宸就坐不住了,親自去了渭陽招待所一趟,但當時招待所已閉店關門。
他在鎮子上找了很久,內里心急如焚。
直至天亮之后,他又去了招待所一趟,從李姨口中得知楚似瑾請長假的事情。
回村之后,在二房蘇家的屋子里頭,他喊來秀禎,和念初一起商量,他們推測,二瑾很可能是自己一個人進城了,很可能昨天領完工資后,就自己一個人坐最后一趟車進城了。
期間他們提及城里那些事情。
三人對楚似瑾很是擔憂,因為二瑾的偏激,因為二瑾的脾氣,也因為,二瑾受不了刺激。
萬一他失控,萬一他變得像走失的楚翰予那樣,萬一,他露出馬腳,被城里黑痦子的那些人抓住,又萬一,他莽撞之下做出傻事?
有太多危險和不穩定因素,他們當時忙著商量,沒能發現,老人端著粥,佇立在二房屋子外,聽見了一切。
由此,一直以來費心隱瞞的真相,全部曝光。
楚厭宸最擔心的事情,它還是發生了。
俊雅儒麗的男子,顫抖著,上前一步。
“爺爺…”
老人一把握住楚厭宸的手:“敬云他們,出事了?都出事了?二瑾也走了?進城了?胡鬧啊!”
楚厭宸抿直了薄唇,他低下頭,“對不起,爺爺。”
這心臟病,疼的老爺子痛不欲生,他心如刀割。
他本來還抱著幾分希冀,但愿是自己聽錯了,可沒成想,城里那些孫子們,竟是朝夕不保。
剎那之間,老淚縱橫。
心有萬千言語,可最后只能化作悲哀無奈。
“這就是命嗎?”
楚厭宸扶起地上的老人,他語塞,秀禎和念初也是沉默著。
最后,秀禎咳嗽著道:“宸哥,等下,我進城!”
楚厭宸倏然看向江秀禎。
白皙秀氣的少年,一副文靜靦腆的模樣,似乎很易羞澀,但此刻目中滿是堅定。
“瑾哥容易感情用事,暫不提其他人,但是瑾哥,我一定把他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蘇念初沒有腳,眼下坐在院子里,清清冷冷的瞟了江秀禎一眼。
“蠢。”
涼薄的吐出一個字,旋即很是寡情道:“想死嗎?”
秀禎體弱,這趟進城有無數兇險,有太多不安定的危險因素,而就算不提這些,單單以秀禎的身體而言,也禁不住奔波勞頓。
更何況,想從一座城中找出一個人,等同于是大海撈針。
秀禎抿了抿唇,“宸哥不能回城,原因我們都知道。”黑痦子的人已知曉楚厭宸的存在,一旦楚厭宸露面,危險太大。
“目前家里,能出去的,只有我了。”
爺爺的心臟病很嚴重,老人年歲大,況且身體也不好,而念初哥,念初哥的小腿以下的部位,切除了。
目前這個家里,真就如秀禎所言,只有秀禎一人能進城。。
秀禎捂住嘴又是一陣猛咳,咳的他自己面色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