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是死物,比不上人命。
最后她兌換了一百塊錢,又匆匆忙忙的往回趕。
“你這是?”
路上忽然遇見一個人,瑾哥依然一副男扮女裝,他一副悠哉浪蕩的模樣。
但見齊素雅慌慌張張,心里也忍不住有點費解。
齊素雅愣了下:“你快跟我走!”
“什么?”
齊素雅抓著瑾哥說:“你家有人受傷了,被我送去衛生所了!”
這一刻也懶得管厭宸為何瞞著江家,不讓江家知道他回來的消息。
她只知道,這年代各種技術都不夠成熟,醫藥方面同是如此,厭宸的傷口發炎感染創面大,一不小心甚至沒準得喪命。
她緊緊攥著楚似瑾的手,兩只小腳像是踩著風火輪,沒命地匆匆往前跑。
楚似瑾心里也慌了一下,齊素雅這模樣不像作假。
他邊跑邊問:“是誰受傷了?怎么去衛生所了?情況怎么樣?”
“是不是我爺爺?還是雁哥,小秀,念初?”
齊素雅腦子里鬧哄哄的。
“不是他們…哎呀!你別問我,我也說不清,反正他告訴我說他叫燕晨。”
“厭宸?”
楚似瑾陡然驚喘一聲,本是嫵媚艷麗的丹鳳眼有短瞬失神,隨之而來的是整張臉煞白如雪。
厭宸,楚厭宸,那是他大哥!
大哥…什么時候回來的,又怎么受的傷?
他認得路,也知道衛生所在哪,仗著腿長反而趕超了齊素雅,一刻也不敢耽擱,心慌意亂的往前飛奔。
衛生所。
兩人氣喘吁吁地趕到后,齊素雅抹了一把頭上的大汗。
她去繳納費用,而楚似瑾則是雙目失焦,一眼就已看見昏迷在病床上的厭宸。
有派出所的民警同志正在向林老太太了解情況。
“人回來了,是那姑娘把人送回來的。”
楚似瑾整個人像傻了一樣,這會子,厭宸的創面已被處理過,用白紗布包扎,里面滲著血,哪怕看不見傷口,卻能從那大片血跡以及左腰缺肉的模樣想象得到,他一定是傷得很重。
他膝蓋一軟。
依然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雙目緊緊盯著昏迷的厭宸,就仿佛天塌了。
仿佛,在這一瞬,被扯入過往那些可怕的經歷中,整個人也為此頭昏目眩。
忽然他捂嘴干嘔,想忍住,卻到底是沒能忍住,他嘔聲不斷,像是能嘔出自己的心肺。
“瑾哥?”
齊素雅剛交完費用,回頭看向楚似瑾,發現男人幾乎是匍匐在地,嘔得他自己臉色青青白白。
她趕緊沖過來,衛生所的人也被驚動了,林老太太和民警看見這一幕,面上悲憫更深了幾分。
焦急之下,齊素雅連忙抓起一個搪瓷缸子給楚似瑾倒水,卻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將一些產自空間的靈泉水融入進去。
“你快喝點水,漱漱口。”
他像得了失魂癥,愣愣地捧著搪瓷缸子,依言漱口,雙目卻依舊一副呆滯的模樣。
可這會子,卻已經是吐無可吐了。
忽然像是發了瘋,他猛然站起沖向厭宸。
“哥!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能…怎么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