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似瑾埋怨著,“真是的,干嘛推我,一點都不溫柔。”
然后取下之前夾在耳朵上的旱煙卷兒,很散漫地叼在唇中。
他咬著煙屁股,眉梢半挑,眼底也像是沁了幾分寒,揉進了幾分冷。
“反正,你想作,就繼續作。事到如今,我們也沒必要不怕你。”
“這個家本來很太平,可是因為你,連著兩年,傷殘太多。”
“雁哥不喜歡你,我也討厭你,你要是識相,就安安分分地縮在你自個兒的屋子里,別再跑出來鬧騰,不然等云哥他們從外面回來…呵。”
云哥,大房老大,江雁洲頭頂上那位,也是老爺子提過的敬云,江敬云。
他眉眼一彎,就仿佛預見一出好戲。
齊素雅心底思量,這戶人家人口很多,而這名嬌艷男子,他之前提起自己‘發現風向變了,才洗心革面’。
她心下推測,難道其余那些人沒在家,是在想辦法對付自己?
她心思一沉。
這些人攥住自己的把柄,除非自己是無縫可叮的蛋,否則稍有破綻,就會往死里頭報復自己。
她頭皮發麻,也是壓力山大。
“反正,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說完,一把抓住楚似瑾的手,將藥包塞進男人的手心。
男人眉梢一挑,依舊是風流邪魅,輕率散漫。
她悶悶的。
“我也知道你們不喜歡我,所以我會盡快找個地方,從這里搬走,這樣你們也可以放心,往后不會再有人對你們施暴。”
她瞅了楚似瑾一眼,然后一言不發地往廚房走。
她得早做打算。
男人透露口風,她預感一場危機即將降臨,必須先幫自己準備保命底牌。
畢竟天曉得原主到底都干過什么,這一大家子有一個算一個,巴不得她死,全在盼著她遭殃。
真若是以前落下過把柄,又被這些人拿捏住,自己的下場肯定好不了。
她眼神閃了閃,然后打開土灶旁邊的碗柜,看見冷冰冰的小米粥。
今早秀禎催著她喝粥,她篤定了這粥有問題。
真要是到了那時候,或許這碗小米粥,能成為自己絕地反擊的王牌?
這樣想著,可能是因為心無把握,于是湊近了,聞了聞。
旋即,她神色猛然一凜。
鉆進鼻腔的,是一股子淺淺的,清苦的杏仁味。
可是,小米粥,杏仁味兒?
她忽然想起一樣東西。
氰化物!
作為化工中間原料,這東西的用途相當廣泛。比如制作塑料進行紡織,又不如提煉黃金等等。
可這個東西,一旦服食,入口必死!
但,江家窮的家徒四壁,又是哪來的氰化物中?這種東西對比江家,簡直是兩個世界的,太高大上了。
她蹙著眉,為此十分的不解。
旋即,她壓下心底的困惑,將這碗冰粥收進空間里,心里多少安穩了一點兒。
可是思及自己的處境,她又再度苦惱了。
江雁洲抱著一捆柴來到三房楚家,進門的時候看見楚似瑾,他步履一頓。
之前楚似瑾和齊素雅說的那些話,他距離不遠,因此也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