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芮如果發現他挖出來了東西,只怕分分鐘就要偷走,并且藏得更加深一些,不叫任何人發現。
怎么可能將這事兒直接捅出去。
他們不是石頭,他們都是美玉,不會拿自己來冒險,他們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還是這樣殺人拋尸的事情,更不會拿出來冒險。
季清芮那么小心,絕對不將事情泄露出去,那能知道的人,就只有云九兒了。
他眼神微微瞇著,看著云九兒。
除非是云九兒將這事兒泄露給了第二個人,對方在那蹲守,然后將自己去海邊的樣子拍下來,再裝成了個熱心市民,再將消息放出去。
這是要將他和季清芮一網打盡。
可偏偏有這樣目的的人,還真的不少。
云九兒這么不安分,做出這樣的事兒,他還真的一點都不懷疑。
“所以,除了我之外,你還將消息賣給了誰?”
云九兒臉色變了又變,“我沒有!”
她第一時間猜測的就是饒夏是不是也知道這事兒,所以盯著那個拋尸地點只是季清榮倒霉,就剛好被碰上,然后拍上了。
可她又不想說出來給季清榮,季清榮原本對饒夏的興趣就已經很深了,如果季清榮更加惦記饒夏…
饒夏和她誰更有價值,云九兒不想去考慮這個答案。
云九兒再次穩住了心神,“我沒有,目前為止,除了你,我沒有其他可以合作的人。和你合作對我來說是最好的。”
“這事兒并不能真的將你送進去。”
“你怕是被人跟蹤了,你自己而已說了,這香江是人家季匪的地盤。”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除了饒夏,我不覺得有其他的人會做。”
季清榮眼神閃爍了一下,這事兒還真的不好說。
可能性當然是有的,而且,這個可能還很大。
可,同時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根本不像是云九兒說的,這事兒只有他們知道,應該還是有其他人知道。
比如云九賣消息給了別人。
再比如…
他的眼睛看向了北邊的方向,比如,還有那位饒小姐。
似乎也總是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
看著云九兒沉吟了片刻,到底還是沒說其他的。
只是看著云九兒道,“這次的虧,我就這么吃了。”
“如果再有下一次,呵呵。”
云九兒心里一凜,越發的眼神幽深,饒夏怕是真的不能再留了。
有了饒夏,她的作用就再也不是獨一無二的。
甚至于,多了一個饒夏之后,將很多事情都改變了,直接導致現在很多東西都不受控制。
就像是季煜被救的事兒,《民國舊影》收視率慘敗的事兒,全部都是因為饒夏參與才有了改變,如果沒有饒夏…
最關鍵是,季清榮剛剛的眼神,那眼神,那個意思…簡直不要太清楚。
如果季清榮接觸到了饒夏,和饒夏合作了,那還有她什么事兒嗎?
沒有。
甚至于,季清榮也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怕她出現在其他人身邊,壞他的好事兒。
可只要沒有饒夏,她就是獨一無二的。
就是不可替代的。
季清榮還得是要將她捧起來,供起來。
可是,云九兒雙拳攥緊,她找誰合作?
季清榮肯定不會參與的,晉思敏也回了晉家。
她這個小孩子的身體,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季清榮可不知道她想得那么多。
不管怎么樣,這一次這個虧吃得,他也不得不退到內地那邊去了。
饒夏看不知道云九兒的想法,如果知道,她也不會嗤之以鼻。
其實,提前知道未來的事兒,有沒有優勢?當然是有的。
就像是云九兒之前和季清榮一起給季匪下的絆子,像是,她知道比特幣的事兒,股票,房價,這都是“重生”,“先知”可以帶來的優勢。
可,就像是季匪這樣的,他根本不需要重生,他自己就可以根據每天的新聞來判斷未來的趨勢,根據市場,根據各種消息,就能判斷未來的趨勢。
而股票,房市,比特幣這些,都是可以操控的。
知道未來的確有優勢,可那是小節。
云九兒大概是看多了,過分迷信這個東西。
而季清榮現在被云九兒影響了。
要不然,這種經濟迅速騰飛的時候,季清榮干什么不掙錢?
云九兒惦記著怎么處理掉饒夏的時候,饒夏也在琢磨這事兒,他們還在香江配合調查,沒有返回到魔都。
畢竟季清芮的事兒還沒有調查清楚,季清榮依舊無法出香江,自然也回不來魔都。
云九兒也在香江,而且,季清榮分身無術的時候,對云九兒動手特別容易。
因為她太小了。
隨便讓人腳下踩個油門,她就會死在車禍里,還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香江附近的海也太大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和那女孩子一樣,能被人從海里撈上來。還得到一個公道。
更何況,香江管理混亂,那邊不管什么勢力的人都有,任何一個人手里的一顆花生米帶走這個小女孩的生命,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還有更多可以不要她命,卻可以毀掉她人生的方法。
比如和曾經的林大成,季煜一樣,被拐到某個根本無法出來的村落。
比如控制在某個地方,再也無法動彈。
再比如,在她的飲食里下點什么…
就像是云九兒所說的,那是香江,那是季匪的地盤。
別說現在季清榮沒法庇護,即便是季清榮全力維護,只怕都沒有辦法在季匪手里逃脫。
可饒夏卻猶豫了。
如果她真的對云九兒動手,那她和季家那位大少,和云九兒又有什么區別?
云九兒或許是個不定時炸彈,饒夏都根本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大炸彈到底什么時候會爆炸。
時時刻刻就是個無比大的威脅。
她應該將這個炸彈移除,可問題是,云九兒是個人,她沒做的事兒,饒夏不能因為她有罪,就給她判刑,甚至直接要了她的命。
說饒夏圣母也好,說她優柔寡斷也好。
總之,饒夏覺得,這是她最后的一點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