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妮表情都糾在了一起,“國外啊…”
“我哪兒能去國外,我連人家說話都聽不懂的。”
饒夏眉梢一挑,“你不是已經在學英語了嗎?”
她來的次數雖然不多,卻也知道鞏彤秀在教安小妮學英語。
安小妮急了,“那哪兒算學呀。我那,我說的哪兒有人能聽懂呀。”
饒夏看著安小妮,板著臉,“我和你說的什么來著?”
“要自信。”安小妮聲音很小。
可是,她這個語氣,還有表情,一點都自信不起來。
現在能有地方住,能有一口飯吃,也是饒夏給的。
除了個子高一點之外,她可以說是一無是處。可是,就連長相,都不怎么好看。
她那哪兒算是會說英語,又怎么能去國外當模特。
這,這,這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看到饒夏板著臉,皺起眉,安小妮趕緊挺直腰,抬起頭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笑,不露怯。
這是饒夏教的,怕得時候,就昂首挺胸,不笑板著臉。
饒夏一下子就笑了,“行了,就這樣。沒問題了。”
這真的有超模那味了。
安小妮又蔫了下來,看著饒夏,“饒夏姐,我真不行。”
“可是,我們沒有錢去做推廣啊。”饒夏開始道,“你知道國外找個國外的明星,模特,還有編輯幫我們做推廣得要多少錢嗎?”
安小妮自己知道自己是沒見識的,也不敢亂說,小心翼翼地問,“多,多少錢?”
饒夏皺眉道,“十幾萬吧?”
看到安小妮那幾乎瞬間就瞪圓了的眼睛,饒夏補充了一句,“美金。”
安小妮差點連舌頭都要找不到了。
十幾萬的美金。
饒夏還覺得不夠,道,“這還只是找一個人做推廣,效果還未必能有多好。”
“我們如果等到明年春天的時候,去那邊開我們辦自己的秀場,我們要邀請不知道多少個這樣的人來幫忙,這個投資,你自己算吧。”
安小妮覺得自己如今也是來過魔都,見識過大場面的人了。
結果聽到這話,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饒夏嘆了一口氣,“所以,我才要指望你啊。”
安小妮指著自己,一臉不敢相信。
指望她,她哪兒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不不,我,我哪兒行啊。”
饒夏板著臉道,“你只要努力一下,如果你能成,我們就能省一點錢。你越是火,帶來的效果越好,我們省得錢就越多。”
“你要是能成為頂尖超模,我們的品牌就不用推廣了。”
安小妮有些心動,不是給自己的未來。
因為,她發現自己可能能給饒夏幫忙。
這一個多月時間,拿著饒夏給的錢,安排的吃住,她真的是感激。
雖然鞏彤秀說她幫忙試衣服也是貢獻…同時也有點心虛,想為饒夏做點什么。
安小妮一咬牙,道,“好,那,那我去。”
又有些忐忑,“萬一我做不好。”
饒夏不滿道,“你都還沒有開始,怎么就先說自己不行了?”
“再說,我們也只是先試一試嘛,有效果就是賺了。”
安小妮終于答應了下來。
她們的主要設計就是女裝,鮮少一部分做了母子裝,母女裝。
這還是因為要給饒夏和小丫設計,最后覺得效果非常不錯,干脆就留下,一起做了。
說話之間,瞿亭就來了。
他自帶了個小皮卡,不管設計燈光,攝影棚,還是什么,都準備得好好的。
看到饒夏他們這副震驚臉,催促道,“還不趕緊來幫忙。”
瞿亭看到安小妮之后,就微微一個愣神。
“這,這就是你們的模特?”說話間仔細打量了兩下。
安小妮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這么一打量,頓時就要往回縮。
一臉怯懦。
瞿亭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安小妮被他這個和饒夏有些相似的表情嚇了一大跳,趕緊穩住表情,重新恢復成饒夏要求的那樣。
瞿亭眼睛一亮,立馬掏出相機,“對對對對,就這個位置,就這個姿勢,保持住。別動,別動,千萬被動。”
安小妮一緊張,一害怕下意識地就要繼續用饒夏給她說的表情和態度。
一臉孤傲冷凝。
瞿亭快速拍了一張。
拿到手里看了半天,只恨這種膠卷不能立馬洗出來。
趕緊指揮者人開始布置場景,順便問饒夏,“你們秋裝現在才上?已經有些晚了。”
饒夏倒是不介意,她準備的就是春秋套,疊穿更加合適的那種。
現在賣,雖然有些晚,但是也不怕會賣不出去。
再說,國內服裝行業的旺季本來就是冬天。
仔細觀察了 “你打算帶著她一起去參加時裝周?”
瞿亭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說實話,認真的說,安小妮是一塊“璞玉”。
“璞玉”是什么意思?
的確是好東西,但是,沒有經過雕琢,打磨,這就是不成器的。
喜歡的人會非常喜歡,不喜歡的人,就會直接把她當做是一塊頑石。
更何況。
饒夏要去的地方,正是對他們,對黃皮膚,對華夏人最排斥,抵制的地方。
饒夏想要直接帶著安小妮去打天下。
那太難了。
饒夏卻很淡定,“只是試一試,試一試又不吃虧。”
這饒夏這話的,太咸魚,當真不是瞿亭這種人能接受的。
聽得瞿亭的眉頭都直接皺成了個疙瘩,“你想做,難道就不應該直接做到最好嗎?”
饒夏瞥了她一眼,“我覺得,如果我當時帶著小丫的拒絕你,那部騙子,你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拍。”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完美主義”的人。
瞿亭毫不猶豫地點頭,他的確就是這么想的,并且并不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什么錯。
“做不到最好,我寧愿不做。”
“否則,那是對作品的褻瀆。”
鞏彤秀也默默點頭。
饒夏,…
“就是有錢燒得。”
“這是藝術。”瞿亭也很執著,對饒夏的話很不滿,認為饒夏根本不懂藝術。
饒夏:…對,所以說,藝術就是有錢人玩兒的。
沒錢,誰敢玩兒藝術呀。
不過,饒夏覺得,像瞿亭這種學藝術的人…腦殼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