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豪尋了一家客棧,把喬先生和小廝安頓好,便出來找人問路,期間買了點心吃食,直奔投遞行而去。
投遞行掌柜聽這位說是顧天成的熟人,忙著就要去稟報,卻是二笙出來看到康豪。
這下也不用什么稟報,二笙直接領的人便進去了。
把人領到后院堂屋,正巧姜成華和陳子更都在,三人相互見禮,各自落座。
二笙則去顧天成的屋子,看他是否醒著,是否方便見客。
顧天成是醒著的,正和袁冬初說話,一聽康豪來了,他眼珠就是一轉。
袁冬初笑問道:“你想到了什么?”
顧天成也笑:“你猜猜看啊。”
袁冬初一點兒不猶豫:“你想康豪臨時幫忙打理一下碼頭。”
顧天成夸贊:“還是冬初聰明。”
二笙看了這個看那個,這兩位,還沒見到人,便想的這么深遠了嗎?
顧天成有點不確定:“不知道他這趟是來干什么的?若他有差事,恐怕時間趕不及。”
袁冬初對二笙說道:“把人請過來…”
話只說了半截,她就站了起來,“還是我過去吧。”
人家遠途來此,特意上門探望,還是要迎接一下的。
袁冬初進到堂屋,正說話的三人都站起來。
見禮之后,袁冬初笑道:“顧大哥受了點傷,不便相迎,怠慢康兄了。”
康豪連忙客氣:“我在碼頭遇到有金,已經聽他提起顧兄的情況,這才趕著過來探望。顧兄怎樣了?”
“還好,走吧,去看看他。”袁冬初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到顧天成,康豪的眉頭皺了起來:“傷到哪里了?怎么臉色這么差?”
姜成華和陳子更陪著他一起過來的,姜成華說道:“這還是養了幾天好多了,我們從京城趕來那日,他的臉色才叫差。”
給康豪上茶的星輝沒說什么,心里卻想著,你們是沒見遇襲當日的樣子,那才叫嚇人。
康豪坐在顧天成床邊,問道:“是碼頭的人做的?”
顧天成靠在床頭,笑著反問:“還什么都沒和你說呢,怎么就說是碼頭做的了?”
“你以為我是怎么找來的?”康豪說道,“我在碼頭遇到有金,聽他的意思,碼頭不怎么安穩。他幫我雇馬車的時候,我瞧了瞧周圍,的確不太對勁。”
然后,臉色不虞起來,狠狠說道:“果真是他們做的吧,咱不能吃這種虧!你打算怎么做?正巧我過來,一定得幫把手才行!”
房間里,袁冬初、姜成華幾人互相對視。
尤其姜成華和陳子更,把康豪好一番打量。昨天他們還商量,徐志來之前,誰能暫時坐鎮碼頭。
這不就來了個合適的嗎?
康豪和市井江湖的人打交道比較多,有市井之人的習氣。而且他一直在衙門做事,經常會涉及到碼頭事務。
若有人幫襯扶持一下,別說支撐一段時間,就算真正做碼頭老大,也不會有問題。
康豪見他只不過說了兩句話,一屋子人便都神色各異的看著他,不由得就疑惑了。
“怎么?難道顧兄遇襲這事,還有別的隱情不成?”
吃了虧,那一定要找場子啊。更何況顧天成這樣的,差點被人要了性命,那就是大仇。
這仇一定得報!
顧天成沒回答他,轉而問道:“康兄這趟是辦差來的?”
這才是最重要的,決定了康豪到底能不能幫得上忙。
康豪不明所以,卻也認真答道:“顧兄應該知道,我如今跟著丁憂的郭大人做事。
“郭大人的先生族中有急事,他派我把喬先生送回祖籍。”
“有急事啊…”顧天成沉吟著。
雖然他想康豪幫忙,但也不能耽誤康豪自己的差事。
可碼頭上的事瞬息萬變。
今天早上,碼頭的三當家不見了。說不定明天早上,崔三望就跑了或被抓了。
這種時候,需要一個隨時能頂上去的強力人物收拾殘局,讓碼頭正常運營。
康豪若不能守在這里,只怕派不上用場。
這時,袁冬初問康豪:“那位喬先生的家鄉在哪兒?距離津州府遠嗎?”
康豪說道:“澤義縣,馬車的話,差不多兩天的路程。”
袁冬初點頭:“最好和人搭伴,能和商隊一起走才好。”
康豪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正打算今日就去聯系商隊。”
頓了頓,他問道:“不是說替顧兄報仇嗎?是不是時間安排的緊,難道這一兩日就要開打?”
顧天成不瞞著他,說道:“碼頭已經有了亂象,我是怕碼頭老大,就是那個姓崔的,怕他近一兩日就會被緝拿。到時,我們沒有合適的人收拾殘局,就會被其他人搶了先機。”
“沒合適的人?”康豪看了看房間里幾個人,加上星輝、二笙和剛才那個掌柜…的確不太適合當碼頭大哥。
隨即,他想到袁冬初剛才問他,喬先生的家鄉在哪兒。
這是打算讓他當津州碼頭的大哥?
問題是他剛跟了郭大人做事,而且他志不在此啊。
康豪試探問道:“我能做點什么?”
顧天成苦笑:“能做什么也不成啊,不能耽誤了你的差事。”
陳子更忽然說道:“不過就是送一位老先生回家,我和成華去便是。讓康兄留下,準備隨時接管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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