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福運小娘子 憑著劉管事的出身,事情順利的解決了,但損失卻是實打實的。
富戶之家代購的食材,肯定不是三瓜兩棗的價錢。與之相比,運費和商家給的抽頭著實不算什么。
這種事若經常發生,誠運的聲譽受損,進而失去顧客的信任,生意一定會受影響。
劉管事說了事情的處理過程,末了也闡述了自己的想法:“這事兒得盡快解決。投遞員四處奔波,若總發生這種事,就咱們算都能及時按下,但財物和聲譽方面的損失,咱們承受不起的。”
潘再水苦哈哈出身,不用劉管事說,他也心疼的不行。
“待會兒等袁姑娘歇息時,我給她說一聲,這就去跑趟衙門。”
前些日子忙碌,潘再水實在抽不開身。
之前丟的兩個包裹,都是尋常郵寄物品,他們只是走正規程序報了官,也做了后續的賠償。
因為知道兩個不值錢的包裹信件,衙門不會為此事派人尋找,潘再水便也找過康豪。
康豪倒是答應了,他當差時,會順便留意這事。若事情有進展,會給投遞行捎話。
不過,康豪也解釋了:他能盡力,但結果如何,得看運氣。
畢竟他只是尋常捕快,都是聽命行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著上司派下的棘手案子不辦,卻把誠運丟幾件衣服和封信的事放在首位。
潘再水當然理解,康豪有這番話,他已經很感謝了。
再之后,因投遞行忙碌,他沒來得及再找康豪詢問。只能暫時告誡投遞小子們,偏僻地方的投遞,一定要結伴而行。投遞之前,可以報備給劉管事,結算工錢時會給予考慮。
哪知三天前,卻是加盟分號那邊出事了,丟的還是代購物品。
代購物品多貴啊?
雖然這次買單的是加盟分號,但總號也貼了運費。
而且,加盟分號做這行,也是要賺錢的。如果這個行當賺不了多少銀子,甚至還要冒著財產損失的風險…投遞業這種利薄、全憑走量的行當,怕是沒人做了。
真到了那時候,偏遠一些鎮子和村落的生意,只憑誠運的力量,就只能放棄了。
距離袁冬初休息還有一段時間,劉管事問起:如此大的投遞量,相應的寫單、分揀和再打包事宜,接下來該如何安排。
潘再水把眼前的應對,還有袁冬初后續的計劃簡單說了說。
由不得他不簡單,很具體、很詳細的內容,根本來不及交流,人家姑娘就投入到清理沉積事務上了。
劉管事表示理解,倒是對袁姑娘處理事務的速度,表示出很大的興趣。
一個學寫字時間不久的女子,書寫速度比讀書多年的正經讀書人還快,劉管事很困惑。
潘再水當然著重介紹了袁冬初用的另類寫字筆。
因劉管事只能算半個自己人,他沒提秦向儒試制銅筆尖、金筆尖、還要做蘸水筆生意的事。
不過,就是鵝毛能蘸墨寫字、還能寫的飛快這事兒,也讓劉管事消化了好一陣。
最終只能自愧不如的搖搖頭,人家姑娘是卓大官人交口稱贊的年輕才俊。時不時的能弄出些讓大家意外的事,很正常。
他這種聽使喚的人,理解不了是應該的。
輪到袁冬初歇息,才把筆收了,便有伙計湊上來給婉兒說:后面潘掌柜等著姑娘呢,說有事商量。
袁冬初從早上開門坐在桌后,就只顧埋頭寫字。店鋪里人又多,她還真不知道劉管事進后院了。
出后門,穿過半個院子,走進堂屋時,潘再水正跟劉管事商量,如果照著這個投遞量發展下去,不但總號得招人,做分類培訓。到時,估計庫房也不夠用了。
看到袁冬初進來,兩人連忙站起。
劉管事規規矩矩的躬身行禮:“姑娘好。”
袁冬初還禮,笑道:“劉管事辛苦了。”
說客套話的同時,三人再次落座,陳嬤嬤也端了茶上來。
劉管事先開口稱贊:“姑娘大才,不虧我們東家的贊譽。果然姑娘一來,就把困擾我們多日的難題化解了。”
袁冬初放下茶盞,笑看著劉管事,說道:“主要是卓大官人不屑在這等小事上費心。否則,只投遞行的這點子事情,卓大官人解決起來,會更加輕松自如。”
“這個…”劉管事有些不知該說什么。
他家大官人會不會有應對之策,他不知道。
但大官人不打算插手誠運的窘境,卻是真的。
袁冬初倒是沒想過投遞行一有難處,鴻江船廠便會出面幫忙。
她主要好奇卓遠圖這大股東,在投遞行面對這樣窘況時,會是個什么樣的態度。
通州投遞總號這些天的窘境,在卓遠圖看來,著實不算什么。鴻江船廠那么大的基業,手底下能寫會算的人多了去了。
隨便就能調上一批,寫單、分揀什么的,完全不成問題。
但對于顧天成和袁冬初來說,就有些作難了。他們不但沒有卓遠圖這樣的資源,而且也牽扯到成本和持續性的問題。
誠運做的投遞業,要想做得轟轟烈烈,就不能收取高額的投遞費用。
即使是寫單,誠運也給不起別家識文斷字的掌柜、或者賬房的工錢。更不論分揀和再打包這種沒技術含量、又要出力氣的事。
雇用底層民眾來做,誠運還有工錢上的優勢,激發大家的工作熱情。若換做讀過書的人,就會像那個寫單的中年書生一樣。想用他分揀,怕是要付出比寫單高的多的酬勞才行。
袁冬初昨天來此,雖沒時間和潘再水做很詳細的交流,但也沒聽潘再水提及鴻江船廠和卓家。
如果鴻江船廠不看好誠運,他們只是投入幾條翻修過的沙船,對卓遠圖來說其實沒多大損失。
但誠運卻很珍惜鴻江船廠這個合作者本身,這個響亮的名頭,才是誠運謀求合作的關鍵。
再加上慶州對于投遞業的需求,袁冬初很希望,籌劃慶州投遞分號起始,便能有一個良好的開局。
所以,卓遠圖的態度,或者說卓家的態度,挺重要的。
只是,袁冬初不太相信卓遠圖會那么短時。只年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投遞行遇到點磕絆,他就會看衰誠運,進而掣肘,這絕不是一個明智的投資者的態度。
這時見劉管事支支吾吾,袁冬初就更好奇了。
一旁的潘再水也看著鴻江船廠這位,很不理解,這有什么不好說的。總不能卓大官人因為這個,就有拆伙的想法吧?
袁冬初卻是直接問了:“劉管事您這欲言又止的,難道真有什么隱情不成?”
“沒有沒有。”面對這兩位的疑惑,劉管事連忙否認。
好家伙,這若是回答慢了,難道還讓兩家的合作生出嫌隙了?
這可不成,他們東家非常看好誠運這幾個年輕人。連那位謙和過頭的秦公子,如今在船廠,也是受到各種人的各種上待。
眼面前的,又再次見識了這位姑娘的本事,誠運的將來還用說嗎?
他很誠懇的解釋道:“我家大官人其實挺關注咱們投遞行的事。只是,大官人說了,凡事救急不救貧。投遞行如今遇到的境況,救急只能解一時之困,于長遠沒什么助力。
“大官人他想看看,顧公子和袁姑娘會是怎樣的應對。”
袁冬初無語的看著這位管事。
事情當然得靠誠運自己解決。只是大官人您這隔岸觀火、考較人的態度,一個不小心,就有冷眼看熱鬧的嫌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