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飛以為是在玩跟打撲克牌一樣的游戲,所以他也從錢包里抽出了一張卡。
鄭景旭臉都青了,“好家伙,你在侮辱我?”
眾所周知,紅卡比藍卡高一個等級,看他這意思,是告訴自己不差錢咯?
“呵,我真是小瞧你了。”鄭景旭重新落座,臉上戰意深濃,而后又掏出一張銀卡。
祁飛望著他傻笑,但那笑意卻令鄭景旭頭頂發麻,心里發毛,總覺得他那抹笑不懷好意。
他就不明白童易安看上他哪兒了,難道就是憑這點皮相么?
祁飛抽出錢包,像個乖乖的小學生,一板一眼的又從里邊掏出一張金卡。
“媽的。”鄭景旭暗淬一口,這是扮豬吃老虎么?看著一副傻乎乎的模樣,但做出的事又這么的咄咄逼人。
呵,他鄭景旭長這么大,算是頭一回見識了。
鄭景旭不動聲色的拿出第三張卡,一張白金卡,目前等級最高的卡,他幾乎是摔在桌上的,怒氣滿盈,沖到峰頂,完全壓不住了。
祁飛看著他,而后再看看自己的錢包,搜羅了一陣子,而后不是很確定的將一張黑卡放在桌上。
他對這些不是很記得的,平時都是叫別人替他放好,也不知道他記錯沒有。
但是他放完之后,也有樣學樣,學著鄭景旭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打牌,不就重在氣勢么?
鄭景旭險些被他給折磨崩潰了,有種一記鐵拳砸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他死死盯著對面這家伙,他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像鈍刀砍肉似的,就是不給自己一個痛快,他是故意在慢慢羞辱自己么?
于是等小團子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光景,鄭景旭兇得想打人,祁飛也齜著牙,渾不相讓,兩人恨不得要干起來。
“住手!”
鄭景旭一聽見這聲音,及時變了臉色,扯了扯領口,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不想讓小團子面前丟了面子。
祁飛也聽話了,像只乖順的小狼崽子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等待小團子到來。
小團子走到跟前,第一時間護住了祁飛,跟母雞護住小雞崽子似的,特兇悍的看著鄭景旭。
鄭景旭這也是頭一次看見她變臉。
之前他追求她,她不勝其煩,也沒見她這么生氣過,軟萌的臉盈滿怒氣,活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兒,可見這個男生真的是她的底線了。
鄭景旭內心酸酸的,又有幾分感慨,以他的家世,拜倒在他石榴褲下的女孩子不少,但是估計沒有一個是真真切切喜歡他的,他愈發羨慕這個叫“祁飛”的男孩子。
但只是一瞬,他眼里的艷羨又變為戲謔,“喲,童同學,你來的可真快,我跟這位祁同學不過是正當切磋一下,掰下手腕而已。”
祁飛這時候方才開口,像個告狀的小學生似的,盯著小團子,因為很少說話,嗓音仍然略有沙啞,“不是掰手腕,是打牌。”
鄭景旭:“…”
小團子迎視著他,“我不管你們剛才是在玩什么,我要重申一遍,祁飛不是我男朋友,你不要找他。”來 鄭景旭又是一笑,“童同學,你就算這么想維護你男朋友,也不用找出個這么蹩腳的理由吧。”
“信不信隨你。”小團子冷冽一笑,恰似懸崖上盛放的冰山雪蓮,清雅又迷人,“可你要是找祁飛,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祁飛高大偉岸的身軀被小團子遮在身后,眼里似閃著感動的瑩光。
媽媽永遠是這么維護著他。
鄭景旭瞧見小團子這模樣,開始將信將疑起來,他摸著下巴,難道真的不是?
不過看看對面這兩人相處的模式,也確實不太像。
一般不都英雄救美么?哪有女孩子一味護著男孩子的?
鄭景旭目光沉沉了好一會兒,莞爾,“那是我弄錯了,不過剛才也純屬誤會,我沒準備動祁同學。童同學,我真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不愿意去多了解我一下,哪怕嘗試一下也好啊,你似乎對我有種偏見。”
小團子勾了勾唇,態度格外堅決,“不必。一方面是因為原則,而另一方面是因為我未婚夫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可能有人超過他。”
“哦?”鄭景旭摩挲著下巴,倒是對小團子這未婚夫更加感興趣了。
未見其人,卻已經產生了很濃烈的興趣。
不過,既然連她的室友樂華都不知道她未婚夫到底是何許人也,其他人只怕就更不知道了。
這事兒就這么翻頁了,可后續卻還沒翻頁。
小團子回寢室前,深吸一口氣,而后緩緩推開寢室門。
一推開,便發現好幾雙眼睛看著她。
其中最為熱切的則是樂華,她眼睛都哭腫了,楊青青在旁邊安慰她。
見小團子回來,她咬了咬唇,走上前去,“對不起,小團子。”
小團子凝眸看著她,“背叛我的人,我心里也會有一個疙瘩,我不會恨你,但我們真的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做朋友了。”
樂華喃喃,“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我會努力用行動證明的。”
這件事夾在中間,最尷尬的當屬楊青青了,她是左右為難。
唉,之前剛來學校的時候,她們就是鐵三角,現在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
她的世界很單純,她還以為她們三人還能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保持到畢業,但沒想到,這才一個月的功夫,就已經物是人非。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楊青青依舊和小團子一塊吃飯上學,但她要是和樂華說上幾句,或者跟樂華幫點小忙什么的,小團子也并不會說什么。
楊青青知道,小團子并不是小氣的人,她愛恨分明,只是說以后沒有辦法跟樂華做朋友了,但也不會阻礙她周圍的人去跟樂華正常的交集。
清北美院這邊,不愧是美院,建筑風格和主教學樓那便是截然不同的,有一片很長的長廊,這里是美院學生的自由涂鴉區,雖說是自由涂鴉,但在這里儼然成了爭奇斗艷的地方,畫的畫,一幅比一幅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