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臉上貼金,我是不會多給你幾串的,還有這么多人要分呢。”話雖這么說,但他偏過頭去的時候,嘴角卻止不住的勾了起來,胸膛挺起,眼里帶了一抹小驕傲。
漸漸的,卓陽發現,自己烤的速度是完全跟不上卓然這吃的速度了。
看上去嘴巴也不大,怎么就跟饕餮似的,肚子這么能裝?
對于這燒烤架子,他是顧了東頭顧不了西頭,卓然完全防不勝防。
卓陽:“我再跟你說最后一次,吃了沒熟的鬧肚子可別找我!”
卓然吃得有滋有味的,嘴唇糊得亮晶晶的,“知道了,二哥。”
卓陽果然就是個神預言家,當天晚上卓然就鬧了肚子。
外邊熱火朝天的,姑娘家食量小,小團子和王敏早已吃飽了,在屋里,王敏拿著本書,有些題目她不大懂,正在問小團子。
她問的都是很基礎的題目,到底她才只有初中學歷,而小團子呢,作為一個很厲害的學霸,給她這種學渣講題,卻沒有半分不耐煩的,而且很體貼的把題目從最基礎的講起。
不過,當然,王敏也有很好的地方,雖然不懂的多,但是她很細心,絕對不會犯一些粗心大意的毛病,比如說基礎的計算犯錯誤,如此倒是解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夾雜著卓然的聲音,很不客氣。
小團子沒做聲,悄然走到門邊,借著微弱的光,她看到了穿著個黑色斗篷的女孩,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小團子想起來了,這不是李消妹的女兒,趙美君嗎?
卓然對她敵意很深,“你來做什么?還這么鬼鬼祟祟的。”
趙美君膽子小,老是縮著個肩膀,平時說話聲音就細弱蚊蚋,現在被卓然一嚇,是更加不大敢說了。
但這樣的機會恐怕就只有一次了,于是她鼓足勇氣,雙目矍鑠,“我是來找童易安和王敏的,我有話對她們說。”
王敏也跟過來,站在門邊看情況,聽了她這話,眉心一蹙,而后拉小團子,“別搭理她,誰知道她是不是又被李消妹差使來的。”
今天白天的事,讓她對趙美君芥蒂很深,她覺得趙美君是扶不起來的阿斗。
小團子盯著趙美君,她穿著黑色斗篷,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那般小心隱蔽,如果不仔細看,都難看出來她就是趙美君。
如果她真是李消妹派來的,她就應該大搖大擺的來了,何必這么避人耳目。
小團子望著趙美君,輕聲道,“你進來吧。”
王敏吃驚不已的看著她,卓然也很是費解,濃眉都擰成一團了。
趙美君則是感激的一笑,她不再那么畏首畏尾,笑起來的模樣,簡直和王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就是割不斷的血緣關系。
趙美君進來了,但卓然仍然不放心,他烤肉也不吃了,蹲在一邊盯著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對小團子不利。
小團子讓她喝口茶,她不肯喝,“我說幾句就走。”
她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小團子,“趙有才盯上了你,他應該是想了很骯臟齷齪的手段,具體的,他避開我了,我沒聽到。”
“什么?”說這話的是卓然,他氣沖沖的,火氣頭一下子瘋狂涌上來了,也顧不得趙美君說這話的真假了,話最多的卓然此刻卻并沒有噼里啪啦得把話語直往外迸,而是徒手提著個卓青峰修門的大錘子就出去了…
王敏,趙美君看傻了眼,那大錘子可重的,他居然單手就提出去了。
卓陽正好在門外,瞧見他這副模樣,忙攔住了他,這才把他連拖帶拽的拖回了堂屋里。
“三哥,把錘子放下。”小團子正色道。
可最聽妹妹話的卓然,這次也不聽了,奮力掙扎著,就是要去和趙有才拼個你死我活。
趙有才現在雖然什么還沒做,但他居然敢動這個心思,那就是該死,十惡不赦!
“放下!”卓陽也說不動他,上前去搶錘子,他也氣,可氣歸氣,趙有才不是個東西,但鬧出人命來,對卓然有什么好處?
但卓陽竟沒有發現卓然力氣這么大的,大概是潛力爆發了,就像頭蠻牛。
卓然這會兒赤紅著眼,像是進入了走火入魔的狀態,誰的話也不聽了。
“放下。”冷徹入骨的聲音從樓梯處傳過來,眾人循聲望去,只看見貴若神謫的男人邁開長腿,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下來,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冷涔的淡笑,瞳仁淡漠,就像是從中世紀油畫里漫步而出的死神,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是無盡的寒意,只叫人望之生畏。
小團子仰望著他,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但看出來了,現在的氣氛極其不容樂觀。
卓然呆呆得看著,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澆滅了他的燥熱和憤懣,而后他緩緩放下了錘子。
眾人松口氣。
但趙美君則還是提著很大一口氣,像是有根魚刺死死卡在喉嚨里,她覺得她哥這次攤上的事兒大了。
翌日,趙有才陪著李消妹再度來到了銀山村。
“真的要這么做嗎?”李消妹不大樂意的看著他。
“媽,你不道歉,怎么讓她們放下戒心呢?”趙有才頓了頓,“你想想事成以后,大房子,四個輪子的小轎車,還有數不完的鈔票子…”
他真的很會投其所好,李消妹立刻被他打動了,“好,我這就去。”
“卓家,王家,我來給你們道歉來了。”李消妹站在個門外,她兒子手里邊提著兩個禮盒。
聽到這聲音,王敏率先探出頭去,而后冷笑一聲,“道吧。”
趙有才將禮盒遞給她,她沒接,“就這樣?”
李消妹想發火,個死妮子還不見好就收,結果趙有才給了她一個眼色,李消妹只得咽了咽口水,“對不起,之前的事是我錯了。”
王敏不作聲,李消妹卻急了,“你的姐妹小團子呢,她怎么不出來?”
王敏輕描淡寫的掃她一眼,“你跟我道歉就夠了,沒必要跟她道歉。”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