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因為她把蜂巢放得太里邊去了。
這些小小個頭的蜜蜂們居然無比艱難的在想辦法把蜂巢搬起來,然后努力挪到樹邊,再給它掀下去。
別看它們個子小,但團結起來力量大啊…
為了送小團子禮物,它們真的是太用心了,連自己的房子都送出去了,誠意十足。
小團子看見它們那艱難的樣子,真是又想哭,又想笑的。
她輕輕糯糯的聲音,只能道一句“感謝”。
到底盛情難卻,而后為了避免這些小蜜蜂太費力,把自己給累壞了,她伸出了細嫩白皙的小手。
這些蜜蜂們其實都挺喜歡她的,但是又怕靠近她,不小心把她給扎到了。
于是小家伙們一個個斂著翅膀,排成一排橫隊,不遠不近的看著她。
這樣一副少見的畫面,真是妙趣橫生。
她把蜂巢拿到了自己手上。
蜜蜂又飛了起來,嗡嗡的叫著,仿佛在說——
“歡迎下次再來。”
就因為這件事,兩人耽擱了一陣子。
大概是家里的男人都有這樣的好習慣,小團子副駕的車門,也是卓錦初拉開的。
她剛一下車,原本圍在前車的人,瞬間就攏了過來。
“哇,好美啊。”
“這是小仙女嗎?”
“城里的姑娘就是好看。”
“這哪是城里和村里的區別,人家長得就是好啊。”
“不不,氣質也好。”
這時,小團子突然發覺手指尖一軟,一低頭,發現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姑娘勾著她的手指呢,臉上白白凈凈的,一張小包子臉,肉肉的,還帶著奶膘。
“哎呀,小團子,這是我們家彩妮兒。”旁邊一婦人笑呵呵的介紹道。
小團子看了一眼婦人,驚呆了,這婦人是和嬸嬸年紀差不多大的俞嬸子,如果真論起月份來,按規矩,嬸嬸都要叫她一聲妹妹的。
結果人家都抱孫女了…
雖說銀山村這邊結婚早,不過大哥這年紀,也差不多到了該結婚生子的年齡了。
思及此,小團子臉有點紅,像只粉嫩嫩的水蜜桃。
卓錦初對別人打招呼,都是淡淡的,沒什么反應,但是看著這彩妮,還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他饞閨女兒了。
“啊…啊…”彩妮兒叫喚個不停,露出剛長的兩顆小兔子牙。
小團子蹲了下去,揩了一把她臉頰上的軟肉,“小家伙,你叫什么呀?”
她的嗓音和和氣氣的,像棉花糖一樣軟,仿佛噙著笑意。
彩妮兒垂眸看了一眼,之后將小手揚起,把手里小小的花環戴到了小團子的頭上。
即便小團子蹲下了,但她胖乎乎的小短手還是夠得挺費力的,所以小團子就又善解人意的把頭埋得更低了些。
好不容易給戴上了。
戴了一串花環的小團子,美得就跟天仙似的,穿得又是碎花裙,這么一裝扮,竟和叢林里走出的花仙子一樣。
“花仙子!”
“沒錯,就是花仙子,美!”
電視里動畫片《花仙子》正風靡,幾個小女孩咿咿呀呀個不停,而后紛紛心甘情愿的把她們藏著的那些色彩斑斕的手串項鏈都戴到小團子胳膊上。
小團子胳膊上都一長串了,也是哭笑不得。
俞嬸子見狀,笑得合不攏嘴,可眼里也難掩驚訝,“小團子啊,彩妮兒可真喜歡你。別看她小,可愛美了呢,每天做的最多得事就是照鏡子。剛才這花環一直攥手里,誰都不肯給,連我都舍不得,現在主動就送出去了。”
小團子抱起彩妮兒,這么小一團,可是個肉墩墩,密度不小,半點不含糊。
被小團子抱起,彩妮兒歡喜得直鼓掌,開心得不得了,一笑起來,那小兔子牙就又浮現出來了。
“姐姐…姐姐…”彩妮兒奶得不行的聲音,萌壞人了都。
圍觀的人都被感染了,特樂呵的看著。
俞嬸子卻陡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有人好奇的問她。
她笑岔了氣,好不容易才止住,擦了擦眼角,“彩妮兒快開口講話了,她爸媽打賭,她開口是先叫爸爸,還是先叫媽媽。一人賭了一百塊呢,這倒好,誰也沒贏。”
小團子也被逗樂了。
卓錦初看著小團子抱著彩妮兒的樣子,唇角不知不覺間牽了起來。雨滴書屋 墨瞳浸潤著溫馨和暖意,仿佛看到了未來他們一家三口的場景。
村長家——
到了中午吃飯的點,村長放下煙斗,給自己斟了點小酒,有滋有味的喝著。
桌上菜不多,也就一盤青菜,鹵的豬耳朵,青椒炒雞蛋,不過全是下酒的好菜。
吳建剛心神不寧的摸著自己的金項鏈,“爸,你說那卓家真是有錢人,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村長咽了一口,眼睛滿足的瞇著,橫他一眼,“要你信做什么?”
“不是…”吳建剛急了,“如果沒有錢卻裝有錢,那就是惡意欺騙啊。”
“我在城里瞧見的有錢人可不少,可沒有一個像他們家那樣的。四個圈的車子買不起也就算了,就連房子都修不起。”吳建剛撇撇嘴,“就連我們家都有三層樓。”
村長瞥他一眼,典型的沒見識的。
卓青峰匯回來修橋修路的那些錢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多的,都夠買多少輛四個圈了?
他心里憋得慌,想在自己兒子面前,替卓青峰鳴不平,可是…
卻不能說,因為他這個兒子啊,嘴巴就是個沒把風的,要是說給他聽,別說全村人知道了,過不了幾天,隔壁幾個村都能知道了,于是,他涼涼道,“你懂什么,你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多,可比你看人準。”
“呵。”吳建剛立馬反唇相譏,“你要是真有見識,就不會一輩子窩在這里,當個小村長了!”
吳建剛自從去了城里打工,給他老子的定義就是鼠目寸光。
雖然鄙視他老子,但他天性倒是不壞,還是孝順的。
愛面子,買好多大電器,工資月月光,但確實家里修房子,買東西,都是他出的錢。
可他這人啊,就是太急功近利了些,也勢力得很。
這不,聽說村里要回來一個有錢人,他就連扣錢都顧不得了,愣是請假回來了。
只是,現在他在思量,他這假到底請的值不值。
村長懶得搭理他,繼續品著自己的小酒。
村長這人和他兒子恰恰相反,比起原來的饑荒年代,現在有煙抽,有酒喝,他已經很滿足了。
卓家——
原來是個平房,也是前兩年,考慮到偶爾會回來住,才稍微修繕了一下,把漏雨還有危險的地方補了補,修成了一個兩層樓。
畢竟不同于小時候,家里孩子多,每個都要一個房間。
但是電器是一概沒買的,連個電視機都沒有。
不過趕在回來前兩天,還是裝了空調,于秀麗是怕小團子熱壞了。
先裝了小團子房間的空調,至于幾個兒子房間的空調,那是順便裝的。
小團子躺在新鋪的被褥上,頭頂是冰冰涼涼的空調風,暮色將至,外邊這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和房子里邊亮堂堂的一對比,讓她覺得心里莫名的舒服。
這時,卓錦初走了進來,小團子躺在床上,小手攥著被子,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因為大夏天蓋著柔軟的被子吹空調,實在是太舒服了,她已經被床封印了。
于是,她只是用清清凌凌的眼神看著大哥。
卓錦初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隨之就按耐不住的俯下身去,一只胳膊撐在她的身側。
小團子被他困住了,動彈不得,有些后悔剛才自己為什么不起來了。
她吶吶得看著他,玫瑰花瓣一般的唇瓣輕輕抖動著,“哥哥,你做什么呀?”
“想吻你。”
語畢,他便不擇時機的親吻了上來。
小團子一開始還瞪著眼睛,到底房門沒關嚴,這么做,成何體統?
“閉眼。”他薄唇親啟,含糊了一句。
她便聽話的閉上了眼,可陡然聽到“吱呀”一聲推門聲,小團子一個激靈,有人進來了!
她猛地睜眼,白嫩的小手攥在被褥上,攥得格外緊。
余光看了一眼,發現不是有人進來了,原來門只虛掩了一個小縫。
因為村里家家戶戶大門都喜歡敞開,所以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只土狗竄了進來,杵在門口,望著他們,搖晃著大尾巴。
尾巴都快搖成風扇的扇葉子,要起飛了都。
這可真是人在做,狗在看。
小團子有些難為情,推搡了大哥的胸膛一下,可大哥巋然不動的。
不過還好,沒一會兒狗走了,小團子長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沒過一會兒,“吱呀——”“吱呀——”“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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