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找到我其尉扶權教豹,請他入座,同時不拜的問道:“你從盯貽來,應當知道大王身邊還有人能作戰的,為什么舍近求遠,跑到我這里來?”
魏豹見共尉神色不悅。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共尉以有傷為名躲在彭城養精蓄銳,這是大家都看得出來的小伎倆,或者說,根本就是一個,給大家面子的借口而已。只是這個借口雖然很直白,你卻不能撕破了,更不能由他魏豹來撕破了,萬一共尉惱羞成怒,就是見死不救,他就沒有辦法了。他為難的看看陪同他一起來的宋襄,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句話。
宋襄今年三十歲左右。長得很儒相。面目有幾分象他的父親宋義,風度翩翩,舉止得體,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因為他父親的關系,他現在在懷王身邊為郎中,執戟侍衛,同時也提供一點參謀,平時自視甚高。總覺得如果懷王不是愧儡的話,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平靜的說道:“君侯說的是,吁貽是還有幾位能出征的,比如令尊共柱國,令岳白柱國,都能帶兵援魏,不過,大王覺得還是君侯最適合出戰,所以才舍近求遠,到彰城來請君侯。”
共尉沉下了臉,煞氣慢慢的積聚到眉間,他瞥了宋襄一眼。不悅的哼了一聲:“宋君,此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除了家父和家岳,盯胎就沒有人了?破軍斬將的上柱國難道不能出征?”
宋襄微微一笑,再次躬身行禮:“君侯有所不知,上柱國雖然地位尊崇,可是他手下沒有什么人馬,還要拱衛大王,實在不宜出征。要說盯貽無人,倒也不是實情,呂臣將軍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如果君侯身體還沒有復原,由呂將軍出馬也是可以的。”
“放肆!”共尉長身而起,戟指宋襄怒聲大喝:“你這是威脅我?呂臣的身體沒有兩三個月根本不可能復原,你要讓他去作戰?上柱國沒兵?他的兩萬人死光了?他的人全在武信君的營里,難道他去魏國,武信君會不給他兵?你這是挑撥武信君和上柱國的關系嗎?”
宋襄大汗,共尉這是當面栽贓,他雖然是懷王近臣,可是懷王就是個,愧儡,共尉真要告到懷王面前,他宋襄還真是扛不住這么大一個罪名,就算懷王想保他,也要看看項粱的臉色。他有些窒息,臉一下子白了,剛才的鎮靜蕩然無存。他惶恐的伏在地上,連聲說道:“君侯息怒,君侯息怒,宋襄豈敢挑撥武信君與上柱國的關系,君侯誤會了。”
“口當!”共尉站起身來,拂袖而去。魏豹看了一眼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宋襄,心頭大駭。在他的印象中,共尉一直就是陳縣那個謙遜樸實的年輕將軍,怎么突然之間變得如此霸氣?
對了,上柱目陳嬰既然有人馬,為什么不出兵,反正到彭城來求共尉?魏豹也有些不太明白,見共尉已經走了,他拍拍宋襄的肩:“宋大人,共君侯已經走了,你起來吧了”
宋襄抬起身,指了揩額頭的冷汗。心里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一下子黯淡了許多。
“上柱國有兵嗎?”魏豹不解的問。眼神中帶著不滿。
宋襄苦笑了一聲。湊近魏豹低聲說了兩句,魏豹聽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個意思啊,共尉不是沖著宋襄火,是對項粱有意見。他讓陳嬰在肝胎看著懷王,自己卻借機把陳嬰和他的人馬脫離開來,相當于變相的吞掉了陳嬰的實力。陳嬰什么戰功也沒有,卻因為這個原因做了上柱國,封五縣,位在共尉等人之上,難怪共尉不爽了,換了誰都不爽。
可是這個問題魏豹解決不了,他要解決的是求共尉出手幫忙他復國。他無奈的看看宋襄,又看看周叔。宋襄已經亂了心神,倒是周叔并不著急,他瞟了宋襄一眼,湊近魏豹說:“大人何不再去求求共君侯?”
“能行嗎?”魏豹心里沒底。
“行與不行,都要試了才知道。”周叔沉著的說,“屬下愿意陪大人前去。共君侯是個,重感情的人,想必不會見死不救的。”魏豹撓了撓頭,想想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帶著周叔去找共尉。
共尉了一通無名火。回到內院之后,正坐著說閑話的白媚和呂翼見他臉色不好,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小衣服,迎了上來。共尉擺擺手:“好了,你大著肚子,不要亂動。”
“不是說魏豹來了嗎?怎么,談得不好?”白媚臉上蕩滌著幸福的笑容,輕聲笑道。
“魏豹還好,那個宋襄太可惡了,居然敢威脅我。
要是我不答應出征。就讓阿翁或者岳父出馬,再不行就要呂臣去。心,心怒與沖沖的說!“陳嬰為什么不尖宋義為什么不”地“都呆在后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去和秦軍作戰,讓他們吃飽了再想點歪點子來害我?”
白媚和呂翌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她們一左一右的扶著共尉坐下,呂翼給共尉倒了一杯水,吃吃的笑道:“夫君,我看你也確實該出去打打仗了,天天悶在家里。都快悶出病來了了”
“誰說的?我在家里呆著挺舒服的。”共尉反駁道,話網說出來,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了。項羽他們一個個都出了,彰城現在只剩下他,冷清得讓人不爽,特別是和項羽醉生夢死了幾天之后,突然冷清下來還真有些不太習慣,總覺得有一股邪火在心里燒。
也是個勞碌命,閑不住。共尉自我解嘲的呢了順嘴,略作思索:“去把陸家承請來,我要和他商量一下,看看這魏國是去還是不去的好。”
呂翼頜同意,一面讓人去請陸賈,一面說道:“依我看,去還是要去的,只是盯胎這里要安排好了才行,要不然夫君擔心的事情還真有可能生。我看那個懷王不是個,簡單的人,他可不是熊英那么單純,他的心思恐怕不會比項家的人”
共尉看了呂翌一眼,心有同感。懷王這老頭借力打力的太極拳打得不錯呢,看起來好象在他和項粱的共同壓制下無所作為,可是他這個時候要他出征,恐怕也不會安什么好心。聽共教和白公傳回來的消息說,他在盯貽也沒有閑著,招攬了一批楚國的舊臣,宮里的郎中全部換成了他自己的親信子弟,特別是他最近和呂青走得很近,其用意昭然若揭。
項粱是來明的,懷王是來暗的,項梁是來硬的,懷王就來軟的,兩人都是老奸巨滑的家伙。共尉這時候有些懷疑起歷史上那個義帝的死因了,究竟是項羽嫌他礙事把他干掉的,還是他想對項羽下手,結果遭了項羽的報復?
不管怎么說,讓他們去斗吧,斗得越慘烈越好。他們斗得兩敗俱傷,自己才有機會。共尉眨了眨眼睛,看著呂翼笑了笑:“盯貽有什么要安排的,有阿翁和岳父主外,有你們兩個主內,我何懼之有?”
呂翼帶著幾分得意的笑了,白媚卻搖搖頭:“夫君,不可大意,盯貽可是在陳嬰的地盤上,他的人馬雖然被項粱帶走了,可是他如果想動手,隨時可能再召集起幾千人。而且他職在護衛大王,有大王為依仗,行事方便得很。你準備帶多少人去魏國?帶多了,這里實力空虛,帶少了,恐怕又不夠用。要不。把下邳的葉青或者淮陰的韓信調回來?”
共尉搖了搖頭:“下邳也好,淮陰也好,都不能動。他們一動,這些地方還是不是我的就很難說了。齊王死了,齊國必然大亂,對我們的威脅要小得多,但是秦軍拿下臨濟之后,恐怕就會進逼齊國,田壯和大兄那里也不能動。我只好把這里的兵力多調一點走了。”
白媚擔心的皺起了眉頭:“你不擔心這里?”
共尉帶著三分筏險的笑了笑:“我擔心的倒是我的人太多了,他們不敢動。”
白媚不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樣疑惑的呂翌,有些不及明白共尉的用意。聽共尉這句話,倒象是故意要抽空旺胎的兵力,讓懷王放手作為一般。他既然不滿意懷王,又為什么要給他機會?共尉見她們不明白,湊到她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白媚還是不敢相信:“真的”
“不敢保證,但是可能性很大。”共尉咧咧著,挑挑眉毛,故作神秘的說。
“要是這么說,你多帶點人走倒是對的。只是”白媚沉吟道:“這太依賴天意了吧?”
“不是依賴天意。”共尉網要準備再解說兩句,外面有人報陸賈來了,共尉站起身,微微的仰著頭想了想:“就算沒有機會,我們也要創造機會的。”
陸賈匆匆而來,一見到共尉,就提出了和白媚一樣的擔心,你既然要坐山觀虎斗,讓項粱和秦軍拼消耗,這個時候就不能抽空留守的力量,否則就有可能失控。共尉沒有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只是問他,到了魏國之后應該怎么辦。
陸賈皺著眉頭想了想:“君侯如果出手,秦軍的優勢就有限了。君侯和項梁如果能同心協力,防備秦軍不成問題,但是最危險的敵人可能不是秦軍,而是武信君。以賈之見,君侯應該和韓王成、子房先生攜手合作,向南展,不要和武信君走得太近。”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