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起身,坐在床邊。
平安這時候才發覺一絲不對勁,有些猶豫,問丑婦:“阿娘,男女授受不親!”
四歲的娃子…這就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丑婦一陣羞愧地臉紅。
二爺卻躺下身子,連同丑婦,帶著小包子,一起攬住:“平安…其實,我是你爹爹。”
“咳咳…”丑婦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陡然睜大的眼睛瞪著二爺:你瘋了吧你!
二爺熟若無睹,小平安狐疑地看他。
“你瞧,咱倆像不?”二爺抱起平安,走到銅鏡前,指著鏡子中的倒映的兩個人影。
丑婦停住了腳步,…看著一大一小,兩人的側面。
別說,還真有點像呢!
但是…
總覺得有些怪異,說不出到底是哪兒怪異了。
耳邊就聽到二爺對小包子“敦敦教誨”…
“你瞧,咱倆這么像,說出去,別人都不信你不是我兒子,是不?既然我是你親爹,我和你阿娘在一起,怎么算作男女授受不親呢?”
小包子可不傻,人家小包子邏輯可分清著呢。
當下就指出,“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和俺相認?”又說:“你明明是南宮叔叔,為什么要帶著面具呢?”
小包子來時,二爺帶著面具,后來被丑婦“識破”身份之后,就改以南宮塵的身份了。
小包子問的在理,人家二爺也早有準備:“爹爹這回來,就是和你還有你阿娘相認的。”瞧,多好的理由啊。
丑婦有種想噴血的沖動…特么的要不要這么狗血啊?
“真的?”
“真的!”二爺保證。
小包子還是懷疑,但是又看了看銅鏡中的兩人,“其實…也不是特別像…”
小包子嘟喃…
二爺聽后。心中笑了:傻兒子,當然不像!這張臉是南宮塵那廝的臉,又不是他本人的。他和南宮塵是像,但要化作另一個人,還必須易容。
他的真容就和傻小子相似度更甚一些了。但也不會讓人一眼就覺得像。注重細節的話…
好在傻小子生在小柳鎮這樣的地方…不然的話,若是在京城之中,怕是有人看出端倪來了。
雖然傻小子乍一看,并不會特別地像他,因為他的身份,也不會有人會往這方面想。但是…京城藏龍臥虎。什么樣的家伙都有。止不住就有人看出端倪來了。
丑女人能不能站在傻小子身前,替他解決來自外界的猜測和傷害?!
這還是個未知數。
所以他要更加的強大!
“那…叔…”
“沒人的時候要叫爹爹。”二爺糾正。
小包子卻抓住語病:“為什么沒人的時候叫爹爹?難道有人的時候就不能夠叫爹爹嗎?”
小包子的疑惑,二爺心里嘆了一口氣。
“因為…爹爹的仇人很多。兒子。等你足夠強大之后,爹爹才能公開你和你阿娘的身份。”二爺叫“兒子”叫的可順了。
“哦…”小包子盡管不是很理解男人的話,依舊點頭,懵懵懂懂的。
“所以,兒子。你有爹爹。而且,你爹爹我很厲害。只有很厲害的人才會有很多的敵人。
”小包子聽得云里霧里。但他記住了兩句話。第一句:你有爹爹的,第二句:你爹爹我很厲害。
“哈…”打一個哈切。小包子是累了。
二爺抱著包子上床榻,抓著驚呆的丑婦一起攬在懷里。
小包子打鼾了。是真累了。
小包子睡著了,兩個大人卻沒有睡意。
“有什么要問的嗎?”黑夜里,二爺問著話。
“你…知道我沒睡?”
“爺猜你睡不著。”
丑婦默認。
說:“就算是你心疼我兒子沒有爹。可憐我…,你也不需要編造這么一個彌天大謊言來的。”
男人沉默一會兒,“其實…爺一直在想。你都被爺親過摸過了,難不成你還想嫁給別人?將來…,將來你自然是要嫁給爺的。那爺也不算欺騙這小子吧,這小子以后不得還叫爺一聲爹爹嗎?早叫晚叫有什么區別?”
男人心道:這個時候,不是說出真相的好時機。
怕是這個時候說出真相…。這女人不知會不會逃得遠遠的。還是等到塵埃落定吧。
何況…他還想要看一看這丑女人能夠到達怎樣的地步。
丑婦訥訥,“不過。平安和你長得還真像…”
“是吧?這說明爺和平安天生是要做父子的。”
“我可以這么理解嗎?…你剛才的意思是,你想娶我?”丑婦徑自說著:“你同意了,你家人同意嗎?圣上同意嗎?”
她可沒忘記,身邊這男人姓“南宮”,厲唐第一世家的嫡子嫡孫啊!
他的婚姻,抓在他的手中嗎?
他的家人能夠接受一個生過孩子的村姑嗎?
身邊這男人的身份,將來的婚姻大抵是連南宮家都不一定做的了主的!要有當今圣上的圣旨才行!
身份的高貴,有時候必須拿自由去換取。
男人目瞪口呆,看著一旁女人喋喋不休地問話,…他真的吃驚,女人遇到這樣的問題,不都主動避讓嗎?
有哪個女兒會這么光明正大地談論自己的婚事?
就算再膽大的女子,不都得羞澀嗎?
怎么他身邊這個就不是?
但隨即釋然…,婚姻大事,又不是偷蒙拐騙,干嘛要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提出意見,不是很好嗎?
這個丑女人向來是這么的獨特。
“睡覺!”男人唇邊掛笑:“這些問題是爺的問題。爺自會處理…但若是你覺得你配不上爺,那么…就請你收起你不值錢的自卑,不如好好努力一把。說不得能夠立個功,遇個貴人,從此進入到那個圈子里去。”
這回換做丑婦愕然了…這男人!這男人!
我特么的哪里自卑了?
但有一點,他說的不錯。
她必須十分的努力了!
只是不知道,等到丑婦知道了最真最真,真的不能夠再真的真相之后,會是怎樣的感受。是怪罪二爺,從此與二爺一刀兩斷,又或者是其他的。
此處暫且不提,這是后話了。
翌日清晨 清阮去小包子的房間叫人。結果被守在門外的阿大叫住:“小公子不在房里。”
清阮怒了,沖阿大就怪罪:“你是小公子的暗衛,小公子不在房間里。你守在這里做什么?”
阿大很無奈…
“阮內侍喲…小公子跑去殿下的臥室了。”
“啥?”清阮以為自己耳聾,結果看到阿大兩手一攤,很是無奈。
于是乎,清阮只好硬著頭皮去敲主子的臥室門。
他猶豫地又猶豫,抬起的手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昨晚聽到了主子爺的“丑聞”,主子爺還沒有和他算賬呢!
這會兒,沒有主子爺的召見,他就來敲門…,這不是尋死嘛!
但是不敲門又不行…
可憐啊!
阿大是暗衛,這會兒可以躲在某根梁柱上。樂得輕松。
他可憐地看著清阮,送上滿滿的同情。
內侍這種事兒吧…,是比較能夠接近到主子。能夠得到主子的眷寵。但有時候也很為難的,比如這位阮內侍此刻就是了。
“是清阮把,進來吧。”就在清阮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內響起二爺的聲音。
清阮松了一口氣,終于不再猶豫。抬開房門,輕悄悄進去。
繞過桌子,屏風后,二爺從里面走出來。白色的單衣,顯示二爺是剛剛起床的。
平安習慣早起。這時候,也“索索拉拉”的爬起來。身上也著了單衣。
他白嫩嫩的小手揉著沒睡醒的眼睛。抬眼只看到了二爺。
“爹爹…”小包子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一絲沒睡醒的睡意。
清阮瞬間睜大了眼睛,驚愕地抬頭直視二爺。
這是不合規矩的,作為下人的,直視主子,就是沒有規矩。
但此刻清阮顧不得其他了,他眼中滿是詢問。
二爺沒搭理清阮,抱過小包子:“回頭爺跟你說道說道。”這話卻是對清阮說的。
清阮收起吃驚。
他畢竟服侍主子爺有些日子了。聽主子爺話里的口音,大概能夠猜出,事情不是他所想那般。
清阮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主子爺…昨天晚上,羅醇之帶著柳寶通親自登門。”
“嗯?”二爺擰眉,他還記得做夜里,他兒子可憐兮兮地“控訴”那位柳寶通呢!
“他們來有事?佟顯沒說過珍饈坊和羅家有所往來嘛。”二爺聲音淡淡。
但清阮不敢有所隱瞞。
但又顧忌屏風后,床榻上的那位的想法。
也不知她是醒還是睡著…
“你說。”
二爺淡淡開口。
清阮直言:“羅醇之帶著柳寶通親自登門,是為了他收柳寶通作義子的事兒來的。”
“呵呵,”二爺冷笑一聲,“羅醇之倒也算個人物,兒子廢了,就再收一個義子。可惜了他這么個人物,當年被他祖父強行逼得不走科考一路,繼承羅家老宅。不然的話,朝堂上,說不得又多了一號人物。”
清阮默然,等到二爺說完之后,才繼續說道:“羅醇之要收柳寶通作義子,他估計是被京城里的羅家長子逼得太緊了,因此,這收義子的場面,他想做的風風光光,高調行事。”
“所以他來請佟顯出席他收義子的席面?”
清阮不說話,都被主子爺說中了。
“佟顯答應了?”
“婉轉地送走了羅醇之和柳寶通,只說看一看當天是否事忙。再做決定。佟叔是在等主子爺下令。”
“去!怎么不去!”
清阮一楞,這話不是主子爺說的…而是屏風后傳出來的聲音。、
而且,聽這位夫人的聲音,明顯夾帶著怒氣。
清阮又看二爺嗎,等主子爺下令。
“丑女人都說去了,當然要去!非但要去!還要體面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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