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鎮南畦村 早早的,各家起早。
男人女人,村里的孩子,各個都換上了新衣裳。丑婦剛到村兒的時候,這場景簡直就是比過年還熱鬧吶!
平安見到了久違的二娃子哥,一個溜過去,一把撲進他二娃子哥的懷里。
“春嫂子,二娃子是不是又長高長壯了?”丑婦估摸一看,這小子個兒又拔高了。聽說跟著他爹學打獵,身子骨也越來越張開了。
看人家小子滿身的筋肉骨,丑婦就琢磨開了:“要不,…我也讓平安讀完書,跟著二娃子他爹,倆孩子做個伴?”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我也讓平安一起跟錢斧頭學打獵?
春娘哪有不答應的。
忽然想起一件事:“嗨,大妹子…你猜,現在柳家老宅的人后來咋地了?”
這還真不知道,她當時走的匆忙嘛。于是順著春娘的話問道:“難道還有臉回來了他們?”
說到這個,春娘狠狠地不屑一番:“咋滴就沒臉回來了?人家無事人一樣就給回來老宅住了。
回頭張大家的媳婦兒沒忍住,跑去問了素來交好的柳大媳婦兒劉氏。結果劉氏這人圓滑得很,居然說,她和柳有才是回去她娘家住兩宿,其他人怎么滴她就不知道了。
這話,可不就是把他們一房從這件事里摘出來嘛!”
“哼!”丑婦冷笑:“她想得美!摘出來?摘得出來嗎!真當大伙兒都是傻的。柳家當家作主的面上看是柳家老爺子,暗里早不知實權到誰手里去了!
再說,以往柳寶通沒中秀才時候,柳家人也算安分。誰真是個傻子被人糊弄?要我說,就是村里人太過和善了,每回發事兒柳寶通說啥他們都信。
但這回…,這回可是差點兒全村覆沒了。村里戶戶人家也都算是同當一難過了,彼此都多了幾分親近,就他老柳家。真是…”
下面的話不用多說了,春娘可看的開呢。
“對了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李三媳婦兒懷了孕了。”春娘激動地抓住丑婦的手:“成天說,都是因為大妹子你給了她那份跑里跑外,與人打交道的工作,她這才每天心情愉悅,回到家累了就睡。根本就沒時間想不開心的事兒,也沒時間擔心不能懷孕的事兒。
她感激你呢。”
丑婦聽罷,打趣兒道:“哎喲。那可是我的罪過了,到底是我把她累著了,不行!她這可是明著夸我,暗著損我吶。我可得找她算賬去!”
春娘見她真的就起身向外走去,忙拉住她:“大妹子。弄錯了弄錯了,她是感激你!要不是你,她還不知道咋樣呢!”
“春嫂子,我逗你玩兒呢!”丑婦哈哈一笑,春娘楞了一下,馬上意會到自己被耍了。當下跳起來去撓丑婦的癢癢:“好哇!你拿嫂子俺尋開心吶!看俺的!”
打鬧嬉戲之間。從事發到如今,積累下的不適漸去,難得一片清閑。她要好好享受。
春娘撓癢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對了…”丑婦見她神情有些沉重…,就問:“咋了?”
“是馮寡婦的家…馮寡婦男人去的那一年,她男人家還有一些不算親近的堂兄弟,搶了她家的地契賣了。只是買地契的人家看著馮寡婦可憐的,就還讓她住在那屋子里。反正那地主人家也不缺這點子錢。也不急著用那塊地。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前兩天羅家來人了,拿了馮寡婦家的那塊地契,就逼著她搬家。”
“啥?還有這回事兒?”丑婦又具體地詢問詳情。最后沉了沉聲音:“馮寡婦現在在哪兒?”
“還在她原來的家中,只是…羅家昨天又帶人來催了,可粗暴著呢。”春娘皺著眉頭:“你說,大妹子,羅家以前再不好,也沒干過這樣沒有沒臉的事兒,這次咋就放下這臉面干這樣讓人詬病的事兒了?”
丑婦也尋思著,卻想不出緣由。
但,當務之急是解決馮寡婦的事情。
“要不,大嫂子替我去一趟馮寡婦的家,幫我問一問,她愿不愿意搬進我這小院兒來住?”又說:“我剛回到咱南畦村兒。聽南宮塵…同行的南宮大人說了,這回啊,我立功了,陛下的封賞就在這兩天里到達咱村兒呢!
這可是大事兒,怎么滴,我都得去和剛上任的縣丞老爺打聲招呼。”
回村兒第一件事,就聽說了,魯縣丞被治罪了!這剛走馬上任的縣丞還不知道性情呢!
有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若是這縣丞老爺是個架子,也愛那些虛名,她總得摸清他的性情,以后好辦事兒吧。
這樣吩咐著,春娘又說:“因為大妹子去了北疆,咱那毛血旺停賣好久了。昨天個得了你們一行人送來的信,說你今天回村兒,你不曉得,俺和李三媳婦兒王家媳婦兒昨天個去鎮上趕集時候,可有一大票的人問俺們,咱這毛血旺的攤子什么時候復開呢!”
丑婦當下做出一個決定…經過此事,春娘和李三媳婦兒的心意是真真切切的,生死關頭想著的不是她帶累了整個村兒,而是積極帶領大家伙兒想辦法,找證據。就沖著這份情誼,一份毛血旺的做法,還顯得輕了。
“春嫂子,明早啊,你叫來李三姐姐,我把做毛血旺的方法教給你們。”至于珍饈坊的佟掌柜那里…她也有辦法讓他沒話說。
“這哪兒成吶!”春嫂子立刻推脫,不是那種裝模作樣的推脫,丑婦看的出,這是打心里的推脫。
她就笑了:“沒事,我可沒指望一輩子賣毛血旺啊,再說了,我的計劃沒有你們幾個人一起幫襯,還真的不行咧。春嫂子,難道你已經不想幫我了嗎?”
這話一說,春娘也不推脫了:“俺算看出來了。大妹子心里裝著大事兒咧。成!跟著大妹子。俺們有肉湯喝!”
丑婦和春娘告辭,去鎮上的路上遇到等在路中央的柳寶通。顯然他是特意在等她。
丑婦也不繞道走,干干脆脆就從他面前經過,腳下一步也不快,也不慢,儼然當作沒這么個人存在。
柳寶通一把抓住她:“大姑別走。”
丑婦也不抽開手,就似笑非笑地覷向抓著她手的柳寶通。那眼里的意思是:你該放手了。
柳寶通訕訕笑,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掌,但他人就擋在丑婦面前。
“大姑…”
“別介,我可不敢有你這樣的侄子。往后吶。你這聲大姑愛叫誰去就叫誰去,可千萬別叫我。”丑婦不留情面,笑面如地沖著樓寶通。
“…”柳寶通被這么一對。一時不知道怎么稱呼丑婦了,只能略帶一些尷尬地說:“我,我知道錯了…”
丑婦單挑眉毛看他…,蒲扇手一揮,就打斷他的話。一雙眼把他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狠狠地縮溜一圈,“你可千萬別道歉,別說啥啥你錯了…柳寶通,你每回都來這一套。累是不累?你不累我替你累呢!”
柳寶通整個人臉上血色全無。
“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吶,一開始就沒認為你改好過。反倒是你。每一回出現在我面前,就是道歉認錯的。每一回總都沒好事兒發生。這個,就不用我細說了吧。
拜托你啊,你要是實在太閑了,看我們母子倆不爽眼。拜托你也點心思想點別的辦法,別老用一個招。
你說你認錯道歉地。這么下面子做什么?我又從來沒相信過你,演戲沒人信,白演!”
柳寶通覺得頭重腳輕,少年的身子狠狠晃了一晃…那權謀書上不是說了:示弱可以讓人放松心防,也能讓對手心軟。
難道是錯了?!
這女人剛才說的話歷歷在耳!
她可說了:我從來就沒相信過你!
這話好比狠狠打了柳寶通一個耳光…不!比被打耳光還要疼!
他所作的一切就好像是傻子一樣!他隱忍屈辱,卑躬屈膝向她賠罪,在對手眼里,根本就分文不值!
柳寶通眼底微微慌亂,但一會兒就清醒過來。清醒過來之后,神情更加堅定果決。
丑婦懶得理會他,她要去拜訪新上任的縣丞老爺…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
“大姑!求你救一救迎春吧!”柳寶通沖上前,追了上去。瘋了一般擋住丑婦的路,然后…屈膝跪地!
這一回,跪地又狠又急!
丑婦沉下臉臉,“柳寶通,不要撕破臉皮了。那時,我就無所顧忌了。”
柳寶通心中一驚,但他必須求她幫忙,不然,…不然迎春就要死了!
柳寶通也不管丑婦愿不愿意聽,一咕嚕就把要說的話全都說了。
一開始,丑婦還嫌不耐煩…但越聽,…越他娘的極品了!
原來羅家還發生那樣狗血烏龍的事情啊。
“柳寶通,你和我說這個事情,是為了讓我開懷大笑嗎?若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要感謝一下你了,聽了你說的這些羅家的故事,我真的還蠻開心的。”丑婦哈哈大笑。
柳寶通唇緊抿,他不是為了讓她開懷大笑才跪地求她的!
“大姑,如今羅大少爺不能人道之后,行事越來越變態了!納了幾房妾室,全都被折騰得生不如死。迎春她…大妹她,也正在遭受那變態的禽獸糟蹋!”
洗洗澡,準備準備,我要上班去了。待會兒上班,看能不能碼字,能碼字的話,今晚還會上傳。好吧,最后為自己拉拉票。發現自從第一次拉票之后,我拉票就越來越無恥了妹子們,猜一猜,丑婦會怎么整治羅家?猜中的話,就讓真正的南宮塵現身。(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