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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知州和知府有些不同。
在夢寒月前世的古代,知州和知府其實是差不多的。只不過是名字變了。
但是在這個時代,知州和知府有些差別。知州比知府大一些。
當人的江南知府是花絕非的父親。
自從夢寒月來到江南蘇地之后,都沒有見過花絕非。也沒有聽到關于他的傳聞。這時候,夢寒月回想起來才覺得有些奇怪。
回頭找李云長問一問。
而就吳統海招賢納士的這三日里,江南局勢又更加緊張了。只三日,卻可以做很多事情。
多方的人馬,暗地里斗法,不在話下。
在這三日里,最受矚目的自然是繕國公的嫡長孫李云長。
他一躍成為太子少保,這可是親近當今太子的職務。若無意外,將來就是君王近臣。得天恩于一身。
李云長先后找到白家,通過白家向吏部右侍郎傳達他的合作意向。
吏部右侍郎和白家果然按照他的要求,給他準備了大批量的好茶。而正在吏部右侍郎和白家準備這些茶葉當時,云家就傳來噩耗。
說是那批茶葉在從茶園運往江南蘇地的途中,遇上百年難得一見的暴雨,被山洪沖走。實則是遇上山匪,被打劫一空。
只是云家出于一些原因,刻意隱瞞了下來事實的真相!
巧的是,前些日子果真是遇上大暴雨!也確實有一處山里出現小規模的泥石流。云老爺子正好找了這個借口。這是把事情都隱瞞下來了,但這少了的大批量的茶葉,卻是實打實的!
云家不怕賠本,卻是一時半會兒從哪里弄來這么大批量的茶葉。
就在這個時候,云家的二爺,云牧善的親弟弟,他不同于他大哥的精明能干。云牧奮此人卻是標準生養在后宅的紈绔子弟。成天只會惹是生非。
但這一回,云牧奮抬頭挺胸闖進了云老爺子的書房,“爹,兒子聽說我們家茶葉遭殃了。”話還沒說完,就被云老爺子一個利眼給嚇了一下,但一想今天他是有功之人,立馬就又昂頭挺胸了,“爹!兒子這里有個門路,可以救急。”
云老爺子一聽這話,又看云牧奮這混蛋小子今天居然敢站在他面前。一副邀功樣,要是換做往常,早就見到他。就躲得沒影兒去了。
不禁緩了口氣,心道,不妨聽聽看。
云老爺子不做聲,云牧奮立馬就來奉承阿諛:“爹!兒子真有門路!咱們可以跟李家合作!”
云老爺子一聽,差點兒氣背了過去。心道,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怎么就相信這蠢貨能有什么門路。李家就沒沾手過茶葉生意,再說,李家在江南這么多年,從來就是中間派。不選派別站隊,怎么可能在這個關卡站出來與他云家合作。現如今江南太亂,云白兩系對立。這時候站出來,那不就是風口浪尖?
所謂槍打出頭鳥,作為中間派的李家,這時候會站出來?別說笑了,李猛是個傻的。李老頭兒可不傻!
云老爺子腦袋十分清楚,就是越想越清楚。就越來氣!
隨手舀了桌子上的杯子,就朝著云牧奮扔過去:“蠢貨!幫不上忙,就一邊兒站著!別給老夫搗亂了!”
云牧奮急匆匆跳腳,險險避開飛來茶杯。等到站穩之后,猛拍心口:“爹!你要謀殺親兒子啊!嚇死我了!”
云老爺子見這兒子不成材的模樣,一口氣堵在心口難出,半晌,才狠狠嘆了一口氣,“哎…,別搗亂了,出去吧。”孽障啊孽障…
云老爺子搖頭不止。
“爹!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兒子吶!是是是!兒子是沒大哥厲害,從小就不如二哥!但兒子也姓云!爹你就不能讓兒子把話說全了嗎!”云牧奮叫道。
云老爺子抬起老眼,看了云牧奮好久,說:“你說。”
“李云長手里有一批茶葉!”云牧奮人蠢,也說不出彎彎繞繞的話來,干脆就把聽到的都說給云老爺子聽:“兒子今天去聽雪樓來著,坐梅花廂,就聽見隔壁幾人談話聲。兒子聽到茶葉兩字,就去隔壁包廂看了,李云長正好和幾個商人在談生意。”
云牧奮叫道:“爹!兒子絕對沒聽錯,李云長手里的茶葉至少有這個數!”云牧奮捏了個拳頭,比了個滿數。
云老爺子一看,當即就倒吸一口冷氣,這可不是小數量,他云家一時半會兒都舀不出來!
“商人?是誰?”
“眼生,絕對不是江南的茶商。不然我們家做著茶葉的買賣,兒子再糊涂,也見過。”
云老爺子暗自點點頭,這倒是,云家做著茶葉的生意,這小兒子再糊涂,也還認識這些茶商的,除非沒打過交道。
這么說來…,難道李家的小子是真的在做茶葉買賣?
可李家從來不做這茶葉買賣的。…云老爺子陷入沉思。
云老爺子想起李云長最近風頭一時無兩,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少保…,難道說,李云長其實是替當今太子在江南經營生意?
太子雖是太子,身體弱了些…,上面還有大皇子,下有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皇家子嗣可沒幾個是省油的燈!
這樣想著,云老爺子就以為太子殿下為了能坐穩太子之位,自己經營產業。而李云長明面上是太子少保,實際上卻是太子殿下放在江南的一枚棋子,專門替他打理江南的產業。
云老爺子將這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自認為看穿事情真相。也因此,云老爺子道:“你這次做的不錯。西子湖畔那套院子,賞給你了。”
云牧奮頓時雙眼泛光,他早就想要那套院子了。
“多謝爹!那兒子就不客氣了!”依然是一副急色的模樣。讓云老爺子打心眼里長嘆,點點頭,對云牧奮說:“你下去吧。”
眼不見為凈啊,眼不見為凈!
“來人。”云老爺子等到云牧奮走后,立刻喚人來。
“老爺。”一個弓著身子的四十來歲的漢子站在云老爺子身前。
“備車。繕國公府。”
繕國公府待客大廳 “什么風把云老爺子給吹來了?”人未到,爽朗的大笑聲卻響亮地傳來,此人正是老繕國公李老爺子。
“當不得繕國公一聲老爺子。”云老爺子趕緊還禮,他們輩分一樣,但眼前這個畢竟是繕國公,是有爵位在身的。按理,他是要向李老頭行禮的。
“坐坐。老云啊,別客氣。”老繕國公大方地改口,一口一個“老云”,特別的親切。
等到云老爺子坐下后。李老爺子讓人給備了好茶,這才問:“老云啊,你要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可是知道你的,你們家那么大的茶葉生意,不是好茶,沒資格進你老云的口啊。”老繕國公這話說的渀佛他和云老爺子是多年摯友一樣。隨和親切。
“國公爺,你快別笑話我了。說起茶葉。我這會兒是一個頭兩個大,頭疼啊。”云老爺子皺著臉訴苦。
“是為了最近的謠言吧?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你別放在心上,謠言止于智者。這些人就是沒事瞎編排,就是苦了你們家鳳丫頭。”
李老爺子啜了口茶水,苦口婆心地勸慰起云老爺子來。
提起云昉鳳,云老爺子心里更苦了。請了諸多名醫,鳳丫頭就沒有好的跡象。
但此時卻不宜談論此事。云老爺子是為了茶葉的事情來的。
“哪里啊!我這算是雪上加霜,出了鳳兒這事倒也罷了。想必國公爺聽到風聲了吧,我們云家這次一批貨出了問題。被山洪給卷走了。”云老爺子狠狠嘆氣,“噗通”一聲,突然朝著繕國公李老爺子跪下,“國公爺啊!這回您老可一定要救一救我們云家啊!”
“哎呀!老云啊!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平心靜氣地說?趕緊先站起來。這,這。這叫老夫情何以堪?”李老爺子受了驚,也趕緊彎下老腰去,要把云老爺子從地上拉起來。“老云啊,我倆差不多的歲數,老夫哪里能叫你這一把子老骨頭下跪?這老夫心里過不去。老云啊,聽我一聲勸,你遇上什么麻煩事兒,坐下來,咱們啊,一邊品茶一邊說道。”
李老爺子可謂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情深意切。任誰看了,都得以為這二人是多么好的交情。
而事實上,李老爺子并不常與云家打交道。
“國公爺,你待我云起一片真心實意,我云起記得您老的好。”云老爺子老淚縱橫…,一頭白發,哭得像個孩子。
至于,這老淚之中到底摻了多少水分,卻是未知數。
兩個年級相渀的老者,坐在了太師椅上。
云老爺子委婉地表達了,他聽說李云長手中有一批茶葉,想要購買。
“國公爺,您放心!雙倍的價格我也出!”云老爺子信誓旦旦發誓。
“這個…”說到這里,老繕國公反而猶豫了,他沉默地看一眼云老爺子:“老云啊…,你聽我說,這不是我不幫你…,這個得問我家那個不長進的孫子。”
“云長是個好孩子,小小年紀已經是太子少保。”止不住得一頓夸贊,云老爺子話頭一變,“你是他爺爺,他得聽你的!”言下之意是,這事兒成不成,全是你國公爺一句話。
老繕國公卻無奈地攤手,“老云啊,我還真幫不上你這忙。這事兒…,輪不到我插手啊。”
云老爺子聽到這里,越發印證他心里的猜測——李云長是在替太子殿下經營產業。除了這個,云老爺子想不出任何一個李老頭兒不能插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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