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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不缺錢,但這個時候,卻需要一件大事可以壓下這些謠言,順便能夠證明他們云家的能耐大。好挽回人心。”夢寒月說,“這件事情我出手做,會惹人嫌疑。但要是隨便找個人來做,卻又入不了云老爺子的眼。
李云長,思來想去,我身邊可以用到的人手,也唯有你了。”
夢寒月情真意切地看著李云長。李云長被看的頭皮發麻,腳底抹油想要溜走。
夢寒月怎么會給他這個機會,“云長,我知道,這些年你辛苦了…”
“咳咳咳…”李云長頓時被自己的口水給嚇到了,“死女人,你有話直說吧。算我怕了你。”
“你如今是正二品的太子少保的官身,云家急需要你這樣的外助力。李云長,你突然之間從一個繕國公的嫡長子,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少保,此事本來就非議多多。不如,你就將就一回,當一當這嗇園的神秘主人,如何?”
不如,你就當一回嗇園的神秘主子,如何…
這死女人還敢問他“如何”!
“你忽然成為太子少保,要是你成為這嗇園的神秘主子,當年在江南惹下那么大的風波,那也說得過去。別人不會真的認為你是這嗇園的神秘主子,只會認為你是在替太子做事。太子才是這嗇園真正的神秘主子。”
李云長差點兒一個趔趄,“你…膽子也太大了!連他你也要利用?”
“我們又沒說我們是太子的人。這都是別人自己認為的。關我們什么事情?何來利用一說?”夢寒月可不承認,“李云長。說來。你什么時候救駕有功了?”夢寒月狐疑地望著李云長。
李云長被她看得頭皮發麻。他總不能夠說,這是因為那人對于他曾經救過她們母子。給的承諾吧?
“我是沒親口對別人說,我是太子的人。但恐怕別人不這么想。我忽然就成了太子少保。從無品到正二品的官身。現在這江南上下。有幾個人不會猜測?
你又要突然對外宣布,我就是這嗇園的主人。”李云長神色莫測地望著夢寒月:“死女人,你這說與不說有何區別?這種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態度,才叫別人誤會呢!”
夢寒月暗自翻白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也不耐煩繼續去說服李云長了,腰間一把匕首,頓時寒光四射,被夢寒月抵在李云長的脖子上:“你到底是配合呢?還是不想要腦袋了呢?”
此時陳慧娘還在旁邊。從剛才聽到的,心中就起了波濤海浪,此時,見夢寒月兇煞地以匕首威脅李云長,頓時腦袋一陣空白。
李云長被自己的口水給囁住,半晌才抬起右手,兩只手指捏著刀片兒,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挪開一點,“我想要腦袋。”
“很好。我們達成共識。”夢寒月收起匕首,“李云長,云家做的是茶葉生意,我的人打聽到。云家最近有一批經海運,運往南洋的大貨。我想方設法將那批貨給毀了。
云家現在是非多,云老爺子絕對不敢放南洋那邊的鴿子。但他這次貨量又大。一時半會兒絕對找不到替代品。
李云長,之后。就交給你了。”
李云長愣了下,“你是要我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拯救云家?可我就算是整合我李家所有,也變不出大批量的茶葉來。”
“李云長,你不是太子少保嗎?你不是替太子辦事的嗎?你沒有,太子殿下沒有嗎?好吧,就算太子殿下沒有…難道,還有人不買當今太子殿下的賬嗎?”夢寒月冷笑一下,那男人騙的她好苦,她借他名義使一使,也不算過分。
“吏部右侍郎絕對會買當今太子殿下的賬的,還有白家,嗚…,我想一下,吳家的大爺吳統海,說不定也會買賬的。”
“你…”李云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這是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
就算是有那些個想要隔岸觀火的,經過這么一回,也被她全部拉進了局里。
在局里,就得站隊。她這是迫使這些人暫時連成一氣,圍成團。
“你這是想要云家徹底完蛋?”李云長知道,他問了也是白問,事情不是明擺著嗎?
“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夢寒月沒有回答李云長的問話,因為她也知道,李云長沒有奢求她的答案。
想在江南站穩腳步,拉下云家,這是必經之路。
只怪,云家擋了她的路。
何況,這次的事情,若是云家自己身子端正,別人還能算計到云家嗎?
身正不怕影子歪!
“慧娘,你送送李公子。”陳慧娘腳掌有些發硬,半晌才“啊…”了一聲,趕緊地應道:“是,我這就是去送。”
李云長從后院到前廳,這一路上心思都沉沉的,總覺得這女人所圖絕對不只是這樣。
而就在李云長離開嗇園不久之后,一輛低調內斂的馬車也從嗇園出去了。
江南知州的官衙,設在江南最繁華的蘇地。
這也省去夢寒月長途跋涉,從蘇地趕往其他州縣。
夢寒月并沒有去官衙,畢竟這太顯眼。而是去了吳府。
她與吳老爺子是合作關系,她來找吳老爺子,并不會惹來不必要的猜忌。
“可有請柬?”吳家的門房有禮地詢問起夢寒月一行人。
從門房就可以看出一個家族的興衰和歷史。
吳家的門房有禮之中帶著客套,卻又不仗勢欺人和狗眼看人低。
“小哥,我們家夫人是寶珠閣的夢大娘子,煩請小哥前去稟報一聲。”
那門房一聽寶珠閣三個字,心里有數了。微微屈身行了禮,“奴這就去稟報,還請稍后片刻。”
那門房進去不久,不出片刻,門房出來了,隨即還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跟了出來。
“老奴是吳家的管家,這門房不懂事,讓夢大娘子久等了。老爺子讓老奴請了夢大娘子進院子。”老管家有一雙精明的眼,遇事不慌不忙,可見是個穩重的。
見客的大廳,夢寒月直接表明來意:“不瞞吳老您說,寒月這一次來您府上,想找的卻是吳家的大爺。”
“統海?”饒是吳老爺子處變不驚,還是被夢寒月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驚到了。
他狐疑起來,問:“夢大娘子找小兒何事?”
“吳老,實在對不住,此事只能與江南知州細說。”
一句“江南知州”,立即叫吳老爺子閉上嘴,“江南知州”,言下之意就是此事與朝廷相關。
吳老爺子招來一小廝,“去把大爺請來。”
夢寒月第一次見吳統海,吳統海不同于吳老爺子,吳老爺子隨和中帶著精明,吳統海嚴肅中帶著官威。
“民婦夢寒月見過吳大人。”此事,吳老爺子自動自發退出了屋子。只是留了兩個小廝守著大門,這也是為了避嫌。
夢寒月是獨自帶著孩子的婦道人家。他兒子卻是一州知州。說到底,心里還是有些瞧不起夢寒月的出身的。
吳統海今日沐休,原是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休息,這段時間里,江南不太平靜。作為一州知州的吳統海,也很頭疼和擔心。一年一度的官員考核,眼看就在眼前了,他這江南知州卻發愁了。
要是此時江南鬧出些大風波,吳統海的考績可怎么算。
原是想要利用沐休,好好在家休息。豈知,在家里也不太平。這會兒聽小廝稟報,寶珠閣的夢大娘子要見他。
吳統海聽后,當時心里一陣冷笑。
此次江南的風波,多是因為這個姓夢的婦道人家引起的!
先是金寶閣,后又與白家一起,開了寶珠閣。
這一下子,整個江南開始騷動起來。
這時候,她還找到他身上來。吳統海猜測夢寒月這是要告狀。或者是慫恿和挑撥離間。
對夢寒月就更加沒有好臉色瞧了。
夢寒月悄悄打量吳統海。自然是看到了吳統海的不悅。
吳統海在官場這么多年,不會連一般的表面功夫都不會做。他之所以將不悅展露無遺,一絲也不遮掩。全是因為他根本不想遮掩。
“圣上口諭,吳統海接旨。”夢寒月站起身,不算高大的身軀站在吳統海身前,睥睨著他。
吳統海一聽到“吳統海接旨”五個字,驚的一時手沒有端穩了茶杯,“啪嗒”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一團。
吳統海自知自己言行有所不妥,但此時卻顧不上這些。他朝著夢寒月看去。
眼中赤裸裸的狐疑之色。
“夢大娘子可有憑據?”不然憑你空口白牙,叫他一州知州怎么輕易就相信?
圣諭,這可是大事!
有關甚至,吳統海相當地謹慎。
不禁出言試探夢寒月。
“有當今圣上筆墨一封,作為依憑。”夢寒月從一個木盒子里拿出一張紙張來。這是夢寒月當初得到老皇帝獎賞的時候,盒子底部壓著的一張紙。一直以來,夢寒月沒把這張紙拿出來過,直到今天要用的時候才拿出來。
這紙張沒有絲毫出奇的地方,就和普通人家用的宣紙一樣。
吳統海卻跪在地上,雙手恭敬地抬起在頭頂之上,接過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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