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啦。爆 一塊碎石從山頂滾落,魏昊看也沒看,只是在山間行走。
戰后的巴山妖氛退散,重新恢復了正常的自然生氣,完全適宜人畜生存。
山脈之間也有錯落的小平原,山嶺之間,流水分布千余處,溶洞中也有深潭,此刻已經有了盲魚游動,較之當初蟒蚺混雜之時的一片污濁,已經好了太多。
“啊噠噠噠噠噠…”
“呀呀呀呀呀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幾個頭戴面具的小鬼,握著大骨棒互相追追打打,真是好不熱鬧。
“張三李四王五趙六孫七!”爆 “啊噠噠噠噠噠…嗯?大王,喊我們作甚?”
李四抄起大骨錘,朝著張三腦袋就是一下,得手之后,這小鬼頓時繞著魏昊的雙腳跑。
氣鼓鼓的張三頓時張牙舞爪在后面追,一通打鬧過后,這才別魏昊一手一個拎著后頸皮,放在了兩側。
“不要皮。”
魏昊笑著說道。
“大王大王,打他,打他…”爆 張三叫個不停,小短腿還在隔空狂踢。
“略略略,打不著打不著”
李四背對著張三,扭動著屁股,還順勢把虎皮裙往下一脫,一邊扭一邊拍打著自己的屁股…
“行了!”
一聲大喝,終于鎮住了這吵鬧不停的五福鬼。
咔噠。
還在踢騰的張三,腦袋上牛骨面具也掉落在地,看上去極為滑稽。爆 就算喝止住了這幾個小鬼,張三李四的小眼神還依舊豐富,一個瞪得老大,一個擠眉弄眼…
“好了好了,你們這五個笨蛋,我這兒有千里巴山,四百多個山頭,像封幾個山神,你們想不想當啊?”
一聽這個,張三眼睛一亮,問道:“能吃蛇羹么?”
“連巴蛇都被我打死了,哪里來的蛇羹,而且就算有蛇,也是普普通通的凡靈,如無必要,不要傷害。”
“噫連蛇羹都沒有,不當不當。”說著,張三搖頭晃腦,像個老學究一般說話,“五潮蛇羹,不得不嘗,不得不嘗啊。”
我去你娘的!
魏昊差點一巴掌拍過去,說的都是什么鬼話!爆 對面李四也是一愣,旋即挺著個肚皮,雙手叉著腰,作洋洋得意狀:“大王,它是吃蛇羹的笨蛋,問它作甚?大王問我,問我。”
魏昊尋思著自己剛才的話是廢話?問的是白問?
但五福鬼就是這么古靈精怪,于是他只好看著李四再次問道:“這千里巴山有四百多個山頭,我封你幾座山當山神,李四,你可愿意?”
“能吃忽律尾巴么?”
“這是山區,哪來的忽律,而且還專門給你挑揀尾巴。”
“噫連忽律都沒有,不當不當。”說著,李四閉著眼睛連連擺手,十分嫌棄地說道:“金甲鱷王的大尾巴,肉嫩汁水多,人間美味啊…”爆 “那要不要我送你去地獄,吃新鮮的?”
“真噠?!”
李四舌頭狂甩,眼睛都亮了。
老子真你娘個頭!
晦氣!
黑著臉,魏昊又看向了貌似安安分分的另外三只小鬼。
王五瞧著乖巧,于是魏昊和藹可親地問他:“王五,可愿做個山神?”爆 “那我還能回五峰縣玩么?還有府城,還有巢湖,還有…”
“行了別說了,當了山神你還亂跑,萬一玩忽職守,搞得山崩地裂怎么辦?”
“噫連玩耍都不行,天天守著山,不當不當。”說著,王五扁扁嘴,“我還是去找小牛魔它們玩。”
信不信老子一個命令,讓“陰陽耳報司”直接不準跟五福鬼接觸?
都什么毛病…
連著三個沒戲,剩下兩個估計也是不行,于是魏昊不打算問了。爆 但趙六孫七這兩個小鬼卻不情愿了,繞到跟前,瞪大了眼睛,仰頭問魏昊:“大王,怎么不問問我們兩個?!”
頗有點質問的意思,但沒關系,這讓魏昊大喜:“莫非你們兩個愿意來巴山當山神?”
“我不愿意!!”
趙六嗓門很大,但魏昊臉都黑了。
“我也不愿意!!”
孫七嗓門比趙六還要大,沒別的意思,孫七就是要告訴趙六,他聲音更大。
“不愿意你們兩個說個屁?!滾!”爆 兩個小鬼也沒搭理魏昊,反而互相比誰嗓門大。
一個嗷嗷叫,一個啊啊吼,鬧得整個巴山山谷,都是一派鬼哭狼嚎。
還別說…
鬼叫鬼叫,還真是鬼在叫。
“你們這五個小癟三…”
罵罵咧咧,但也無可奈何。
五福鬼來巴山做山神,其實非常的合適,能夠梳理福緣,還能驅散邪魅妖鬼。爆 畢竟,且先不說山神神力,就說正常的鬼魂,也不想跟五個鬧騰無比的家伙做鄰居。
再加上五福鬼如今精通儺戲,山間有了人家之后,香火也會很快凝聚,對家宅安寧,也有好處。
并且五福鬼還能善待耕牛,耕牛在五福鬼出沒的地方,身體也要健康,牛生沒病沒災稀松平常。
可惜,這五個小鬼,純粹是二貨。
魏昊一聲嘆息,自己是想瞎了心,琢磨著讓這五個家伙果然添福添壽。
然而不管魏昊多么心情復雜,這五個小鬼還是沒心沒肺地打鬧在了一起,牛大骨棒揮舞起來呼呼作響,打得不可開交。
“算了,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做信使吧。”爆 往來幽冥陽世,也算是五福鬼的神通了。
不需要什么鬼門關,也不需要什么黃泉水,凡有香火之處,皆可往來。
理論上他們連天界也去得,只是去了容易形神俱滅…
“噢干活嘍干活嘍,又可以干活嘍”
張三嗷嗷叫了起來,手舞足蹈,然后理直氣壯地一手叉腰,一手伸向了魏昊。“又要什么啊?桃符還是飛刀?”
“糯米糕!”爆 說著,張三拍拍手,“要加了紅點兒的。”
“你個小癟三要求是真的多!”
瞪了一眼張三,摸出一塊宛若硯臺的糯米糕,又掏出一支筷子,沾了紅色,然后在糯米糕的中央點了個紅點兒。
“喏!給你!”
“謝謝大王!”
這小鬼還知道鞠個躬,挺有禮貌。
然后雙手捧著糯米糕,湊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見一道色澤奇特的霧氣,直接被這小鬼吸了進去。爆 “啊…”
舒舒服服地拍了拍肚皮,張三一臉滿足地笑道,“吃飽了吃飽了。”
“吃飽了就給我滾!”
“大王下次記得帶蛇羹,要五潮縣的…”
剛要掏出金龍斧讓他開開眼,這小鬼就地一滾,咕嚕咕嚕就沒了蹤影。
“到我了到我了!”
“還有我還有我!”爆 “憑什么每次都是你們先!”
“就是!憑什么!”
李四牛頭頓時叫道:“因為你是老四,你是老五!”
“我是老四,為什么我叫趙六,不叫趙四!”
“對啊?”
李四眨了眨眼,然后抬頭問魏昊,“大王大王,為什么它不叫趙四叫趙六?”
“你他娘的吸了香氣就趕緊給我滾!什么尼古拉老六,我真是…”爆 折磨得很,這五個小鬼腦回路永遠不會跟自己在一個頻道上。
“哼哼,我是李四,比趙六大一點點,排前面一點點,也是應該的。”
說罷,李四也湊向了糯米糕,正要開吸,卻又叫了起來:“大王,你偏心,沒有小紅點兒!”
抄起筷子,要不是怕把糯米糕戳個窟窿,魏昊是真的想一筷子扎上去算了。
忍住了脾氣,給李四的糯米糕也點了小紅點兒之后,這小鬼才滿意地吸走了香氣,然后哈哈一笑,就地一滾,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通折騰,比魏昊在識海中的精神分裂還要累人。爆 良久,看著空蕩蕩的山頭,魏昊就地一趟,任由山風拂過,看著星辰變換,尤其是天漢附近的“云夢星海”,也還是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想當初,之前這一片星域,堪稱是群星匯聚,相當的璀璨。
如今,依然是一片空蕩蕩,新的 星辰,還不敢貿然形成,填補這里的缺失。
愜意地舒了口氣,閉眼小憩了一會兒,夢中便見地府十國的鬼帥鬼將及各司判官,紛紛上前請示。
魏昊差點直接夢醒,他好不容易有一種忙里偷閑的感覺,結果睡個覺打個盹的功夫,這陰間鬼神是完全不當人啊。
“王上,這援兵何時前來?!”
蔣判官十分焦急,“之前冥界使已經前來,如果臣所料不差,屆時地府十國的國主,也會重返陰間。其中‘秦廣大王’之流,皆乃強橫大神,若無反制手段,于我地府大不利!”爆 “再有新地府從天路諸天小世界召喚英靈,數量不可計數,這些英靈單打獨斗,必受陰間規章制約。但是若為驅策冥器法寶之用,便能發揮強橫作用。王上,還請速速布置!”
焦慮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諸多判官、鬼王,都是神情肅然,顯然最近日子很不好過。
獨角鬼王更是道:“王上,最近新地府的大軍,時不時在歸塘演練,挑釁摩擦已有數十次。只怕隨時可能以‘征討不臣’出兵,還請王上早做打算。”
面對這些焦慮,魏昊神色如常,淡然道:“不要急,還不到時候。否則我現在一說,天界未必還會抽調諸天小世界的兵力。”
“王上的意思是…”
“我踏上天路之前,必然會提前消耗一番天界實力。”
魏昊目光淡漠,“待我踏上天路之時,就是信手斬神之日。”爆 強橫,不代表沒有謀算。
踏上天路不是為了什么狗屁長生,純粹是要給天界仙神們找點兒樂子。
不服就死,反抗就殺,沒有什么道理可言。
或者說,該有的道理,古之圣皇早就說爛了。
只不過說了白說,說了沒用。
說不聽的事情,靠嘴巴已經無用的事情,最終只有力量,才能講道理。
不管是凡人還是超凡,都是如此。爆 “若如此…臣等告退!”
蔣判官略微一想,雖然沒猜到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一點可以確信,能夠對抗新地府的援兵,必然來自天路。
是神君還是天君,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結果是如此,那就行了。
“臣等告退…”
“臣等告退…”
“臣等告退…”爆 一眾鬼神也是痛快,直接黯淡消失。
隨后,在陰間,新地府之中已有更多的靈官前來,看著地府十國,一個個神眼大開。
“從今天起,冥界只有一個地府!”
“順應天命,征討不臣!”
“順應天命!”
“征討不臣——”
伴隨著怒吼聲,無數英靈開始匯聚,投入到了陣法之中。爆 每一座陣法,又在孕育著功德法寶。
一件件平平無奇的冥器,在大量英靈的附著下,竟然變得極為強橫,隨便一件,都能有十萬載法力在其中積蓄。
而這樣的冥器,數量龐大,少說也有一千之數。
看著這樣的規模,諸多靈官面帶微笑,在此威勢一下,怎么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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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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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