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煞我也——”
被一刀兩斷的老鼠精竟然沒有當場斃命,心肝脾肺腎,大腸包小腸,全都流了一地,血濺三尺,著實狼藉的很。
“這都不死?!再吃我一刀!”
魏昊抬手就是一戳,直接從老鼠精的眼睛捅了進去。
“噗”的一下,扎了個爆串葫蘆一般,讓暗中觀戰的石太公瑟瑟發抖。
這居然是個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啐!”
吐了一口唾沫,魏昊雙手搓了搓,這才將祖傳寶刀拔了起來,然后抽了一支腰間的個管子,將里面的東西撒在了老鼠精尸體上。
火折子一扔,嗖的一下火焰翻滾。
“啊啊啊啊啊啊——”
腦袋被扎爆的半截老鼠精,竟然又慘叫起來。
魏昊頓時一臉興奮:“就知道還有蹊蹺,一刀兩斷都不死,搞不好還有后手,死耗子,既然知道你有手段,那也怪不得我了。”
“賤人!賤人!賤人——”
老鼠精在焰火中瘋狂咆哮,“你敢殺我!你敢殺我!你敢殺我——”
“啊哈哈哈哈哈…有何不敢!!”
狂笑的魏昊直接將腰間的物事又倒了不少在上面,火焰更是艷麗無比。
“稍后將你挫骨揚灰!再鎮上五百年!看你還囂張!”
魏昊忽地又問,“汪少卿,可有什么辦法,讓魂魄不得輪回?”
“輪回之事,在下屬實不知啊。”
狗子也是有點害怕,它剛才就想著魏昊來一下狠的,結果這個魏大象已經不是狠不狠的事情了,這完全就是不當人啊。
一刀兩斷也就罷了,還把腦袋扎爆。
腦袋扎爆也就算了,還倒了什么奇怪的粉末焚燒。
焚燒其實也還能接受,可現在還打算挫骨揚灰。
挫骨揚灰也不是沒見識過,但是連魂靈都不放過的…太罕見了!
它可是“橘貍國”大理寺少卿,什么酷刑沒見過?
可有一黑一,它汪摘星的確是條狗,但魏大象,未必是個人。
“汪少卿,我聽說黑狗血可以破邪法?”
“…”
狗子心說自己出生的時候,多少應該帶點別的顏色,那現在也不至于被魏大象直愣愣地盯著看。
“我就那么一說,沒別的意思…”
“…”
話是這么說,但汪摘星陡然害怕。
還別說,這火焰一直在燒,魏昊也一直在添柴,他也納悶,什么情況啊這死耗子,燒這么久還沒徹底咽氣?
燒得就剩下黑黢黢的骸骨了,居然還能嘴巴“咔咔”作響,這明顯是還有爬起來的可能啊。
“不等了!”
抄起一根大木棍,對準了骸骨就開始搗,看的汪摘星、石太公都縮到了一起。
這是什么人類!
現在的讀書人就是這樣的嗎?!
“咚咚咚咚”作響,跟玉兔搗藥一般,魏昊賣著力氣,好一會兒,這才徹底將骸骨搗爛。
然后,揚了。
做完這一步,魏昊這才松了口氣,抹著額頭上的汗,喘氣道:“比種地還累,這妖怪的骨頭,是真的硬。”
“汪少卿,還請再聞一下,可還有老鼠精的氣味?”
“沒了。”
看著魏昊月下揚骨灰的姿態,“橘貍國”大理寺少卿下意識地后退兩步,尾巴夾了起來。
“總算又了了一件事情。”魏昊哈哈一笑,沖石太公道,“老太公,這下總算是過關了吧?”
豈料石太公一臉苦笑:“那老鼠精死了,小老兒又該如何跟‘大江龍神府’稟告?”
“你沒看這甲胄腰牌么?”
魏昊踢了踢腳邊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巫三太子的人,石太公稟報的時候,如實告知就是。這老鼠精,是巫三太子放的,還禍害了石家山莊;殺老鼠精的,又不是石太公你,而是我魏某人。到時候,只管推我身上便是。”
“魏君子大恩大德,小老兒無以為報…”
說罷,石太公痛哭流涕,直接給魏昊跪了下去,魏昊連忙攙扶,只是這石太公太過矮小,扶起來有些滑稽,竟是扶了個趔趄,讓石太公就地翻了個跟斗。
爬起來之后,石太公又趕忙道:“小老兒成形之時,有個相伴的頑石,如今已有靈蘊,早晚會生智珠,便贈送給魏君子,還望不棄。”
“咻”的一下,石太公原地一跳,遁入地下,不多時,又鉆了出來,然后捧著一枚石頭,遞交給了魏昊:“魏君子,小老兒資質愚鈍,乃是為人點化而成精。此石雖不知來歷,但小老兒一直覺得其不凡,必有神妙,或許,將來能為魏君子所用。”
正打算拒絕,他又不是喜歡石頭的阿呆,然而汪摘星卻是扯了一下魏昊,狗子給了一個眼神,示意魏昊收下。
魏昊見狀,便點點頭,對石太公道:“那就多謝石太公贈送之誼。”
“好、好…”
了了一樁事,石太公也是松了口氣,美差是沒了,以后也不能一動不動默默修煉,但至少沒犯錯,還能在“大江龍神府”里混。
對他們這種精怪而言,成了山精野怪、孤魂野鬼,那就是沒了靠山,早晚就是身死道消的命。
“待明日,這石家山莊就會恢復過來,宛若一場夢。”
石太公說罷,又趕緊道,“小老兒這便去給石家山莊的人托夢,魏君子,小老兒先行告退。”
“石太公自去忙碌,我也準備睡上一覺。”
等石太公遁走,魏昊這才看著汪摘星:“汪少卿,這石頭有來歷?”
“我能聞出它是一塊奇石,僅此而已。”
“那為何讓我收下?”
“魏君若是不收下,石太公便會覺得恩大難報,說不定以后會結怨成仇。”
“噢…對對對,恩大成仇也是常有的事情。”
“再者,精怪若是圍護一物左右寸步不離,必是寶貝。魏君難道沒聽說過那些故事么?”
“大蟒守護千年靈芝、萬年人參那種的故事?”
“正是。”汪摘星點了點頭,此時恢復小狗形態的它,又快活地抬起后腿撓耳朵,接著道,“這些精怪守護至寶的行為,乃是天數本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石太公知道它是寶貝,但卻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寶貝。”
魏昊一聽,頓時大喜:“那我豈不是血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