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剛才扒開的障壁裂口,竟比之前靈罡尊者遁逃時全力撕裂開的規模還要大出許多。
這便是他從血脈傳承中獲得的另外一項強大的能力——“瀚力化身”。
這個天賦神技使得曹凡的力量意境直接超越了大圓滿的水平,就連一向以卓絕的力量屬性為豪的龍隱也自嘆弗如。
進入到天都妖界,曹凡首先感覺到的便是四周腥味濃烈的妖氣氛圍。這里不愧是古妖族的地盤,若非他來的時候已經模擬出了妖族的氣息特點,此刻便會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曹凡是從元始圣境的一處虛空中撕開位面障壁進來的,然而此時他身處的并不是天都妖界的虛空,而是一片十分廣袤的巨大叢林里。
這叢林里生活著不少妖族存在,曹凡放眼看去,只見數百只身高丈許的灰毛巨猿正在一棵棵數十丈高的巨木中穿梭,采摘著樹上的靈果。
不過因為曹凡的突然出現,其中一些灰毛巨猿已經停止了手中的活計,眼神十分警惕地注視著他。
很快,其中幾只灰毛巨猿的臉色便大變了起來,張嘴發出了尖銳的嘶叫聲,轉頭便向林中深處瘋狂奔去。
其他那些灰毛巨猿聽到了同伴的叫聲,也紛紛惶恐地在巨木中跳躍著,如潮水一般迅速地退去,頃刻間曹凡的目光之中便再也看不到一只灰毛巨猿。
曹凡有些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所變化的妖物也沒多嚇人啊,怎么這些灰毛巨猿看到自己后便如同見到了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事實上,曹凡來天都妖界也沒準備要大開殺戒,至少他不會對一些無辜的妖族下手。
他要對付的只有天都妖界的古妖一族。
天都妖界有著森嚴的種群制度:
擁有古妖族血脈的是特等族群,地位卓然,凌駕于其他各大妖族之上,占據了天都妖界千分之一的妖族人口;
擁有古妖族旁系血脈的是上等族群,對于其他妖族同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同樣占據了千分之一的妖族人口;
然后便是古妖族扶植起來幫助自己控制整個天都妖界的一些勇悍妖族,他們屬于普通族群,也只占據了百分之五不到的妖族人口;
余下的數以萬計的其他妖族,則全都屬于第四等族群,地位十分低下,又被稱為奴族。
在天都妖界,所有的臟活累活,都是奴族在干的。他們世代遭受著高階族群的欺壓,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心。
畢竟高階族群因為地位的關系,擁有最好的修煉資源,從而能夠一直培養出最為強大的妖族存在。奴族根本就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除了逆來順受,別無他法。
曹凡所降臨的這片叢林,名叫犀衍森林,生活著大大小小近百個妖族種群,不過他們無一例外都屬于奴族。
先前曹凡看到的那數百只灰毛巨猿來自灰猿族,是犀衍森林里較為強大的妖族之一。他們之所以如此忌憚曹凡,是因為曹凡顯露出來的是古妖族的血脈氣息,而古妖族的妖修一向兇殘霸道,遇到他們便遠遠避開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而且曹凡的出現正好趕上犀衍森林各族繳交歲貢的日子,每逢這個時候,古妖族就會派遣特使前來,這也是犀衍森林百族最為慘痛的時刻。
所謂“歲貢”,各族妖修需要繳交的可不只是靈石、圣晶以及靈植、圣植,還要交出大量適齡的靈童。
所有年滿十六歲的妖修少年,無論修為如何,都屬于靈童的范疇。屆時各妖族需要把本族所有適齡的少年集結起來,供古妖族特使進行挑選。
被選中成為靈童者之后的命運有三種:
資質差修為低的一部分靈童會成為奴工,被安排去從事各種高危的采集工作。在天都妖界,基本上所有的采集區域都會吞噬進入其內的生靈的生機,以此來滋養自身靈植的生長和提升礦藏的品質。
可以說,奴工其實是以消耗自身寶貴的生機進行采集的,雖然說干滿十年他們就可以解除奴工的身份被放回自己的族地,但絕大多數奴工都無法活著撐到十年期滿的那一天。因為他們進行采集可是時刻在損耗著自身的生機力量,所以古妖族特使才喜歡挑選靈童,畢竟靈童的生機力量是最旺盛的,在采集區域可以堅持得更久一些。
資質較好、修為較高的一部分靈童命運則更加悲慘,他們會被送給古妖族的一些顯貴,被他們吞噬靈源,用來滋養和提升資質。被吞噬了靈源,靈童直接就會殞命。
第三種命運才是靈童的希望所在。只要資質和修為能夠達到古妖族的要求,靈童會被集中進行訓練,成為古妖族的妖兵,為其征戰四方。
古妖族十分好戰,幾乎常年都在到處發動戰爭。妖兵的陣亡率也相當高,只是比淪為奴工和直接被吞噬靈源的命運相對稍好一些罷了。
沒有靈童會由于資質絕佳而被古妖族的顯貴看重加以培養,成為弟子傳人。因為古妖一族的血脈等級制度實在是太嚴苛了,奴族出身的妖修,即便資質再好,最多也只是當妖兵的料。
古妖族絕不容許奴族當中出現任何強大的存在,威脅到自身的地位。
即便是這樣,奴族的妖修少年還是非常努力地修煉著。他們若是沒被選為靈童,日后便能成長為所在族群的中流砥柱。即便被選作靈童,也有一定的幾率去當妖兵。陣亡的妖兵,所在族群是能夠豁免來年的五個靈童名額的。
絕大多數奴族都不敢反抗這種殘酷至極的壓迫,畢竟即便是奴族當中的最強者,也遠非古妖族隨便一個妖將的對手。熱血的種族已經基本被夷滅殆盡了,剩下來的奴族全都選擇了麻木不仁地承受古妖族的迫害。
曹凡再次詳細查看了太上九重界中燮翔的相關記憶信息,才了解到了這些奴族的悲慘的現狀,一個全新的計劃在他的心中迅速地醞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