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屬來了也好

　　中年男子楞了一下，不過還是取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道：“六點零五分。”

　　曹凡迫不及待地探頭看了一下對方的手機上顯示的日期——“18：05，三月二十日”

　　“吁——”

　　他的一口氣終于順了過來。

　　曹凡離開的時候是三月二十號下午六點左右，也就是說，他在“天運世界”里度過的時間在現實世界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并沒有來晚！

　　向這中年男子連聲道謝之后，曹凡快速趕往交費處辦理手續。等待交費的人排起了老長的隊伍，不知道何時是個頭。這對曹凡簡直是在煎熬，手中明明有女兒的救命藥，偏偏在這里排隊浪費著時間。

　　下一刻曹凡已經離開了隊伍，快步來到電梯口。親身經歷了“天運世界”的種種神奇之后，曹凡對手中的3星固元丹充滿了信心，他敢斷定這丹藥的療效絕對比醫院的手段要強大得多。

　　“他的速度好快，難道是飛人蘇？”人群中有人看著曹凡的身影感嘆道。如果不是曹凡的步伐太快已經邁入了電梯中，這人都想要取出手機抓拍這驚人的一幕了。

　　穿過觀察室的一張張病床，曹凡徑直就要闖入搶救室內。

　　“你不能進去，里面正在搶救病人！”一名正在為病床上的病人更換點滴藥物的短發護士看到曹凡的驚人舉動連忙出聲阻止他。

　　她剛才當然有看到曹凡和醫護人員護送著被搶救的病人急匆匆趕過來，知道對方是病人的家屬。家屬擔心病人的安危她可以理解，但似曹凡這般不顧一切想要沖進搶救室的魯莽家屬卻不多見，結果只會嚴重干擾醫生的搶救工作，反倒害了自己的親人。

　　眼見這個病人家屬完全不聽勸告強行沖進搶救室，短發護士連忙也跟了過去，她也不想正在被搶救中的那個小女孩有事。

　　“葛主任，這病人家屬強行要沖進來，我攔不住他......”短發護士看到曹凡正趴在病床前手中拿著一個小瓶往掌心倒，而其他的醫護人員立在兩旁面面相覷，頓時有些歉意地對頭發斑白的主任醫師說道。

　　葛主任擺了擺手，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道：“這小患者這次病癥發作很猛烈，恐怕是搶救不過來了。家屬來了也好，剩下的時間就留給他們父女倆吧。”

　　剛才他和其他的醫護人員也嘗試著阻攔曹凡，但今時今日的曹凡力量已經遠勝常人，任憑他們如何使勁也攔不住他。

　　曹可瑩發病的時候這葛主任也主持過幾次搶救，內心十分同情這對父女。奈何這世上總是有些疑難雜癥醫學手段是束手無策的，他對于這次救活病人已經不抱什么希望。

　　曹凡這么貿然闖進來固然讓他很是生氣，但至少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小女孩的身邊還能有家人在陪伴，他也就不再去打擾對方了。

　　周圍的護士們看到曹凡居然從瓶子里倒出電視劇中才看得到的丹藥喂入孩子的口中，許多人的眼眶都濕潤了。

　　她們知道曹凡這是太在乎孩子了，以至于都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被哪個無良的江湖騙子糊弄花費了巨大的代價買了這什么狗皮膏藥一般的東西希冀奇跡的出現。孩子可憐，家屬可悲，太慘了！

　　若不是知道繼續搶救下去已經沒有什么希望，她們無論如何也會拼命阻止曹凡的“胡鬧”行為。

　　很難想象曹凡一個力量和耐力已經數倍于常人的硬漢在給自己孩子喂藥的時候居然全身顫抖不已。整個搶救室里一片沉寂，只有他重重的喘息之聲。

　　曹凡不敢想象這3星固元丹一旦沒有效用的后果，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里就越是患得患失。他一手輕輕握住女兒的小手，一手輕撫著她的額頭，目光中滿是愛憐之意。

　　“唉......”葛主任摘下了眼鏡，用衣角擦拭著朦朧的鏡片。生離死別的事情他見多了，眼前的這一幕還是給了他太多的感觸。

　　“嘀——嘀——嘀”幾分鐘后，已經趨于直線的心電監護儀器圖像猛然又強有力地上下躍動了起來。

　　葛主任匪夷所思地看著眼前出現的這一幕，晃過神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了過去仔細地檢查曹可瑩的生命體征。

　　之前女兒命懸一線的時候曹凡沒有哭，此刻她活轉過來了他卻濕潤了眼眶。為了這一刻，即便讓他再去“天運世界”九死一生地試煉幾次幾十次又如何？

　　這回曹凡十分老實地閃到了一邊，不敢有一絲干擾葛主任，他的心中也十分渴望這枚3星固元丹能夠徹底根治女兒的怪病。

　　“你給你孩子吃的是什么藥？真的是太神了!”葛主任一把抓住曹凡的手激動地說道。

　　曹凡自然不會說這是自己在“天運世界”使用700積分從自動售賣光團中購得的3星固元丹，那樣根本就沒有必要也講不清楚。更何況回來的時候626已經告誡過他決不能泄露“天運世界”的存在，否則很可能會被“天運系統”取消“天運者”的身份甚至追加更為嚴厲的懲罰。

　　“這丹藥的來歷請恕我無法奉告。葛主任您剛才檢查后可瑩的病是不是已經被根治了？”曹凡誠懇地說道。

　　葛主任沉吟了一陣后鄭重地說道：“只能說是有了很大的好轉。我剛才檢查的時候心臟和大腦部位仍然還有之前發現的那種雜音，只是變得十分微弱。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再發作，但再過個兩三年的話就不好說了。不過只要你身邊備足剛才這種藥物，即便真的再次發作，也不會有大礙的。”

　　看到曹凡臉上有些失落的表情，葛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伙子，你剛才給你小孩吃的那種藥物價值不可估量。你若是愿意再拿出一枚出售給大型藥企進行藥理分析研究的話，不用多久一定可以量產同等藥效的藥物，甚至還有可能出現藥效更好的改進型產品。如此一來你孩子的病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同時這也將造福全國無數遭受疑難雜癥折磨的病患，簡直是功德無量。”

　　“量產？”曹凡心中只能呵呵一聲了。不說地球上面能不能找到煉制固元丹的材料，就是有，沒有修真的手段，想要把材料變成固元丹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更何況他的身上也沒有第二枚3星固元丹，就算把他剩下的所有積分全部拿出去，也不夠兌換第二枚3星固元丹的。

　　看到曹凡的表情，葛主任就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建議一點興趣也沒有，心中頗為惋惜。

　　“粑粑！”可瑩終于醒了，睜開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撲到曹凡的懷里哭了起來。昏迷前她最后的意識就是自己這次可能永遠再也見不到耙耙了，現在好轉起來，滿腔的委屈頓時再也忍不住了。

　　“沒事了，爸爸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瑩瑩最勇敢了，你看醫生伯伯和護士阿姨都給你豎大拇哥呢。”曹凡柔聲安慰著女兒。

　　可瑩抬起頭，這才注意到周圍還有好多給她微笑鼓勵的護士阿姨，嘴巴雖然還是委屈地嘟著，但已經不好意思哭出來了。

　　曹凡抱起可瑩，向搶救室里所有的醫護人員鄭重道歉并一一鞠躬致謝。剛才他著急救人，強行沖進來十分失禮，心中也是頗有歉意。好在結果總算是皆大歡喜，大家也都能理解他的舉動。

　　可瑩已經沒事，做家長的總不愿意讓孩子沒事在醫院多呆，曹凡現在就準備帶她回家。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先下樓去重新排隊掛號繳費。

　　不管怎么說醫院搶救室的醫護人員都是出了大力的，他這么揚長而去怎么都有些說不過去。

　　兩次排隊，曹凡的心境已經大不一樣。取出隨身攜帶的備用小口罩給可瑩戴上后，他輕聲地講著笑話逗女兒開心，可瑩每次咯咯笑起來的時候也總是乖巧地控制著自己的音量，遵守爸爸的要求盡量不去吵到別人。

　　手機的鈴聲響起，曹凡不得不停止下來，從口袋中取出剛插上充電寶的手機來接聽。回來的時候他之所以需要向人問時間，是因為他的手機在“天運世界”的專屬私人空間里存放了三天，早就沒電了。

　　“是我，約個時間吧，我要見可瑩。同時也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電話里一個溫婉的女子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