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薛凡從縣委組織部長鄺成的家中出來,隨行的還有鄺部長,如此深更半夜的被薛凡從溫暖的被窩里叫出來,饒是薛凡是自家女兒的同學,這心里也是不爽的。天天書吧 好歹我也是你領導吧,你這么做哪里有半分尊重領導的樣子?
“小薛,你這查案和組織部有什么關系?”鄺部長心里老大的不爽,當然會發點牢騷“鄺伯伯,這個事情一時半會和您說不清楚,總之要是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這次很有可能是別人的陰謀。”薛凡在私下場合稱呼鄺成還是比較隨意的,這個也是鄺成要求的鄺部長這心里就納悶了,撒?陰謀?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的意思是說對方不惜犧牲別人的生命來發起這場陰謀?”鄺成覺得薛凡這話有點不合乎邏輯,所以看向薛局長的眼神便有點詭異“對啊,就是陰謀,只不過現在事情還沒得到證實!”薛凡一臉的理所當然 鄺成翻了翻白眼,十分的無語,要不是薛凡做事一向沉穩,這會指不定鄺部長就要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了,丫的,還沒得到證實你就將我從被窩里舀出來,好似一切都是你的猜測啊!
“不好意思啊鄺伯伯,我這心里急,丁副市長只給了我三天的時間,我當初可是立下了軍令狀的,要不然…”薛凡還是有點歉意的做為組織部長。鄺成也不是傻瓜。白天關于公安局的人事調整很突然,就連他這個縣委組織部長事先也沒得到任何的風聲,只不過是縣委幾位主要領導開了一個碰頭會,事情便這么決定下來了 就連常委會都沒有上,這按照組織程序來說是不合規矩的,但誰讓丁剛支持呢,丁副市長表態的相當堅決,說是事情緊急,特事特辦!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幾位領導也不好太過執拗。畢竟這位無論是級別還是資歷眾人都比不上老實說鄺部長當然是郁悶的,組織人事工作乃是組織部正管,別人事先不知情還說得過去,可偏偏連他都不知道。這貌似也太不將他放在眼里了現在他終于恍然大悟了,肯定是薛凡和丁剛達成了什么交易,薛凡在極短的時間里查明真相,而丁剛支持薛凡的公安局內部調整說白了就是一次利益的交換或許會有人說丁剛什么好處都沒得到啊,怎么能說利益交換呢其實不然,做為代理花溪縣工作的常委副市長,雖然只是代理并不是正式任命,但丁副市長并不想在花溪翻船,也不想給上級領導留下一個無能的印象本來當初在討論人選的時候丁剛就是揀了便宜的他一個常委副市長在盤花市市委班子中的排名可是相當的靠后,眼看著自己年齡愈來愈大。丁剛心里當然急了,加上花溪縣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自己要是能出點成績,那豈不是可以順勢而上 原來的老領導已經退休了,現在的他正是背后無靠的階段,要是能處理好花溪縣的問題,上面領導看重,那豈不是機會?
所以在他代理花溪縣委日常工作期間,他并不希望出現什么大事,穩中求勝才是他所期望的。因此花溪縣發生領導干部集體食物中毒事件發生后他很是焦急,因此他需要依仗薛凡來快速破案,時間越久上級領導投過來的目光便會越多“我知道了!”鄺成想通了這些頓時心中一陣舒暢官場中人要是遇到了什么難以想通的事情一般都會死死糾結或者冥思苦想,這個是共性,畢竟誰也不知道在這步步危機的官路上會潛伏什么也許一件看似和你毫無關系的事情。但是最后麻煩可能便會降臨在你的身上所以謹慎才是最重要的因為薛凡要查閱的檔案中涉及到副處級干部,因此鄺成親自動手從累累的檔案中翻找一直忙到了凌晨四點多。薛凡需要的資料才全部被找了出來“你要是無法從檔案上找出什么信息也可以問我,畢竟我在花溪呆了這么多年,有些人事情況還是熟悉的。”鄺成在兩人分開的時候交待了一句“您放心,我會的!”薛局長沒有客氣,也沒有太多的客套話,開什么玩笑,鄺成光是在組織部就呆了十來年,對縣里的人事調整當然是爛熟于心,不然這個組織部長也做得太不稱職了 繼續回到局里,薛凡一份一份的將檔案攤開,他要從這些資料中查找共性…
春天的花溪縣清晨的溫度仍然不高,甚至還有絲絲的寒意,當公安局的警員們照常上班的時候看到局長辦公室的燈光竟然是亮著的,一個個不由自主的便有些發懵什么情況?大家紛紛打聽,要知道在一個局里,一把手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下面的人無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需要根據一把手的意圖來,這個也是后世為什么有人說一把手權力無約束,無管制的原因之一除了本身的官職外,下屬們的吹捧與那種“奴性”也是重要的原因 經過打聽,很多人才知道原來局長昨天在辦公室里研究了一夜的案情,徹夜未眠!
薛凡的威信雖然早已豎立,但是局里仍然有些許閑言閑語,不過現在很多人心里都是充滿了佩服之情,畢竟認真工作的人總是讓人敬佩的,更何況此人還是領導!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薛凡才回過神來 “進來!門沒鎖!”
“局長,您一夜都沒回去?”進來的乃是公安局新任辦公室主任潘俊,三十多歲的年紀,白白胖胖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帶著一副黑邊眼鏡,原本薛凡對辦公室主任的人選另有其人,但是最終因為某些原因妥協了“哦,老潘啊,呵呵,你看我這一研究就忘記了時間,你們都已經上班了啊。”薛凡笑著說道潘主任對“老潘”這個稱呼原本是有點抵觸的,換做誰也一樣,三十出頭都已經成“老潘”了,總會有點郁悶,可架不住人家領導年輕啊,才二十出頭,沒辦法,潘主任只能選擇了接受“局長,您還是休息一下吧,年輕是資本,但是總不能過度勞累啊!”作為辦公室主任,那就是領導秘書一樣的存在,關心領導也是應該的“沒事,對了,既然你過來了,那你通知一下,全局的中層以上干部開個會,時間嘛就定在九點鐘!”薛凡說道,很平靜“這個您能說一下會議的大概內容嗎?我好通知下去。”潘俊問道,這個也正常,總不能通知那些領導的時候就硬邦邦的來一句局長說要開會吧?再者說一般開會前都會有個會議內容,畢竟這不是什么很嚴謹的那種會議“哦,討論案情,具體的嘛,你告訴大家,中毒事件有了新進展!”薛局長揮了揮手說道上午九點,花溪縣公安局再次召開了會議,會上局長薛凡針對案情做了全面的分析,重新布置了新的方案,整個會議時間大約持續了一個小時,很快便散會了這個也是薛凡的風格,只要他主持會議,一般都會盡量簡潔,有事說事,沒事別胡亂插嘴,官話套話在他面前盡量別開口 大家也漸漸的習慣了,原本都不是很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風格,但是領導就是領導,你總的跟著黨走吧?在局里,誰代表黨?當然是做為公安局黨組書記,局長的薛凡同志啦!
一個上午,僅僅只有一個上午的時間,不,準確的說僅僅只有大約三個小時的時間,案情終于明朗了原來的嫌疑人被一一排除,最終將方向定在了那群中毒官員的人身上這個結果讓公安局里的人都是十分不解,而做為常務副局長的郭通更加的疑惑,做了多年的老刑警,還是刑偵方面的高手,他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哪里有人自己給自己下毒的?就算你想死,那也別拉著那么多人給你陪葬吧?
“局長,難道真是他?”郭副局長決定還是親自問一下薛凡比較好,畢竟此案乃是由薛局長重新安排調查的,薛局長應該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嗯,應該就是他了!”薛凡點頭肯定 兩人口中說的“他”乃是同一個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以前和薛凡打過交道,甚至在薛凡面前十分囂張的金橋鎮黨委書記葛笑!
此人是金橋鎮人,在金橋鎮從一個小辦事員做起,一直做到了鎮黨委書記的位置,甚至做了十來年的黨委書記,整個金橋鎮政府幾乎被他經營得針孔不入,十分了得 據說當初他完全有機會升遷,但是被他拒絕了,甚至他拒絕的理由還十分的公義,說是年紀大了,就想呆在鎮黨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休,也能在當地發揮一下余熱,不想再折騰了。
但是具體情況怎么樣?個中是否有內情,這個暫時無人知曉“您的意思呢?”郭通請示薛局長“查,給我狠狠的查,就算他的祖宗十八代也別放過,我還真不信這家伙那般的正直,這次的中毒事件基本上就是他做的。”薛局長相當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