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瘋狂的21號
馬樂現在正處在總統府附近一條陰暗的小巷中，遠遠的觀察著街上的動向。
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幫變異生物居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這群怪物不僅殺光了科研所內的治安警，甚至還大搖大擺的殺到街上來。在人口密集的凱匹特，治安警們是斷然不敢使用大威力殺傷武器的，再加上現在還是深夜，部隊的調動不及時，所以，這場災難很快就蔓延到了整個凱匹特。
看著街上被殘殺的無辜民眾，馬樂的心中也有一絲愧疚。雖然知道這些人都不過是任務世界中的劇情人物，甚至連他們到底算不算“人”都不確定，但是馬樂仍然有著心中的一種標桿。這些人會開心，會恐懼，被怪物攻擊會反擊，會尖叫，他們也有父母妻兒，也要工作學習…就算他們真的是系統制造出的npc，那也是有人格，有智能的npc！無論有沒有生命，一旦有了人格和智慧，那它就有了和人類平等對話的資格。
幾度經歷生死，幾度經歷殺戮，馬樂早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的毛頭小子。現在的他，可以猙獰嗜血，豪不眨眼的把敵人撕開兩半吞噬下去，但同樣的，他仍然擁有人類的情感，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即便是凱特尼斯和皮塔這種劇情人物，他也會盡量呵護，提供幫助。而這些居民，這些與馬樂毫不相識，甚至不屬于同一世界的寥寥眾生，現在正因為他馬樂的一項瘋狂計劃，飽受摧殘，流血流淚，作為一個還有良知和人性的人類，馬樂的心，很不好受…
難受歸難受，但事已至此，馬樂也唯有走下去，他不會去救那些路人，也不會去殺那些怪物，因為這種混亂的局勢能給他提供方便，能給他提供更高的通關評價。只是，現在的馬樂，恐怕再也說不出那句“但求問心無愧”了。他皺著眉頭，長嘆了一口氣，這就是進化的道路么？這就是變強的代價么？還真他娘的不怎么好受啊…
拋開這些復雜的心思，馬樂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總統府上。與街道的混亂不同，總統府儼然一派井然有序的樣子。大批的武裝治安警嚴陣以待，大量被馴服的變異生物蓄勢待發，宮殿周圍的鐵絲網上通著高壓電，草坪上立著數十挺重機槍和自動火炮，甚至連坦克也開到了街道上來，任何敢于靠近的變異生物都會被第一時間被轟成渣滓。
“媽了個巴子的不好辦啊…”馬樂直嘬牙花子，“這樣反倒弄巧成拙，更不好混進去了…”變異生物們仿佛也知道厲害，鮮少有敢于挑釁的，沒有混亂，馬樂根本沒有靠近的可能。至于偽裝，他可是親眼看到，一位普通民眾靠近尋求幫助，卻被一槍打碎了腦袋。這些治安警顯然得到了命令，知道敵人可能有偽裝的能力，因此將任何非本部隊的都視作潛在敵人。
就在馬樂一籌莫展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炮響。起初他還以為是治安警在對抗變異生物，可隨后就覺出不對，絕大多數變異怪物體型都和人類相仿，實力也就比普通野獸強些，對付這些東西用槍就足夠，不可能有這么密集的炮聲。難道說…有別的敵人出現？
馬樂的猜想很快得到了印證，他現在偽裝成治安警的模樣，頭盔上的通訊器也聯通著治安警的網絡，里面傳來一條條信息和命令，馬樂略一整理，得出結論：“反抗軍動手了！”
原本，馬樂和反抗軍的約定就是，他刺殺斯諾總統成功后，會給出信號，隨后趁著凱匹特群龍無首的混亂時期，反抗軍趁虛而入。而現在，雖然馬樂還沒有刺殺成功，但這些變異怪獸卻制造了更大的混亂，因此反抗軍也就不再等待馬樂的信號，直接出手了。
這對馬樂倒是無所謂，雖然現在再刺殺總統對局勢沒什么根本性的改變，但任務就是任務，完成了還會有獎勵。而且這怪物騷動本質上也是他引起的，雖然反抗軍不知道，但系統絕對會算到他頭上，關底結算的時候一定會大大加分。
不過，讓馬樂有些失望的是，雖然反抗軍都攻打到家來了，但總統府周圍的部隊仍然毫不動搖，根本沒有分兵出去鎮壓的意思。
“這幫家伙他媽的是總統的死忠啊！”馬樂看了看時間，距離他被強制傳送還有兩個多小時，現在只能先藏起來，靜觀其變吧。
就這樣，在雜亂與喧鬧中，馬樂等待了半個多小時，途中還順手解決了兩個變異生物，掉了一個藍色寶箱。可是比起這種蠅頭小利，刺殺斯諾的任務才是馬樂的心頭大事。“該死的，這幫家伙怎么就這么淡定，實在不行，只有硬上了，失敗了大不了再跑，反正能隨時傳送！”
堅定了硬拼的想法，馬樂邁步打算現身，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高樓上傳來一聲熟悉的咆哮聲，這聲音如獅子般雄渾，如孤狼般悠長，如猛犬般有力，如巨龍般震撼！馬樂驚訝的抬頭望去，只見那座摩天大樓的樓頂，一只修長怪異的怪獸仰天長嘯，映著月光，灑下一道矯健的剪影。
“進化者…21號？”馬樂驚訝道：“這怪物怎么跑這來了？”
治安警們也注意到了囂張的21號，當時就有幾名機槍手瞄準打算射擊，指揮官一擺手道：“距離外，狙擊手準備！”總統府四周的塔樓上，幾名架著重型狙擊槍的治安警一齊調轉槍口，將21號納入準心，一齊開火！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響，數發沉重的狙擊彈呼嘯而出，以三倍音速直沖向樓頂的21號。21號的眼神動了動，顯然憑它的動態視力，可以勉強捕捉到狙擊彈的彈道，而且在這么遠的距離，憑借高達88點的敏捷，躲閃也應該不是問題。但是它沒有，雖然距離很遠，但是馬樂敏銳的感覺到，這個本應該是野獸的怪物，居然以一種驕傲的姿態挺直了胸膛，堂堂正正的等待子彈的到來，那股傲氣，仿佛…人類一樣！
大口徑狙擊步槍的傷害高達200點以上，穿透力之強甚至可以破壞輕型裝甲車輛。如果用來對人，哪怕只是擦邊打手，也可以讓其瞬間喪失戰斗力，如果擊中軀干，那么抱歉，一場碎肉血雨恐怕就要到來了。
但是這次，這種殺傷利器卻碰了壁。本來狙擊手在低處，與目標的距離也不近，子彈由下往上飛的過程中，威力有所損耗，再加上21號那高達140點的恐怖護甲，這小子彈打在它的身上，竟然只是擦破了些鱗片，幾乎沒有傷害！
21號仰天長嘯，仿佛在嘲笑人類的無能。指揮官雙眼微瞇，對著通訊器下達了命令，只見旁邊的兩輛坦克開始調轉炮臺，黑洞洞的炮口遠遠地對準了樓頂的21號！
“奶奶的，這幫家伙真要在市區里開炮啊？！”馬樂在暗中看得清楚，這里可是總統府附近，凱匹特的市中心繁華地帶，在這里開上一炮，隨便打壞了什么都是巨額的損失！
可不要小瞧了坦克的威力，雖然在很多影視作品，特別是幻想類的作品中，坦克都給人以笨重廉價的印象。但實際上，這種動輒數十噸的鋼鐵巨獸，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陸戰之王，主戰坦克的主炮有效射程高達4000米，炮彈出膛速度甚至可以達到5倍的音速，而且它發射的可不是小巧的子彈，而是數公斤乃至數十公斤的炮彈！這種破壞力足以將大象恐龍轟成渣渣，裝上特制的穿甲彈，近距離甚至可以破壞近1米厚的勻質裝甲！如果換算成的傷害數值，馬樂估計，恐怕單單是炮彈的動能傷害就要超過千點，甚至更高！要想靠肉身接下這種水平的攻擊，至少要有完全體的阿歷克斯那種實力才行！
21號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它雖然高傲，卻并不愚蠢，在看到坦克炮口冒出火光的瞬間就跳下了大樓。轟隆兩聲巨響，大樓的樓頂冒起了滾滾濃煙，而21號則借助炮彈爆炸的沖力攀上了附近的另一棟大樓，像猴子一樣左竄右跳，片刻就下到了地面。而治安警一方也沒有攻擊，指揮官感覺不好，一矮身鉆進了裝甲車，扣上了艙蓋，命令所有人嚴加準備，一旦這個怪物進入射程，就要將其全力擊殺！
果不其然，這怪物的目標看來就是總統府，它在外圍徘徊了幾圈后，突然大吼一聲，驟然加速朝治安警部隊沖來！機槍手們立刻開火，但是21號的速度實在太快，機槍手很難瞄準，只能以密集的火力網將其籠罩，但是憑借著超高的護甲，21號根本不把這些輕型武器放在眼里。至于火箭彈和榴彈槍這類的爆炸武器，射速又太慢，它躲起來游刃有余，自動火炮和坦克倒是對它有很有威脅，但是數量太少，而且瞄準系統也不靈活，很難構成壓制。就這樣，這只迅猛的怪獸終于還是頂著槍林彈雨逼近了步兵陣營。而守衛總統府的治安警們也都是精英，在這種局面下仍然臨危不亂，進退有度，就這樣在近距離下與這怪物周旋，兩方殺得是難解難分！
暗中的馬樂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為這怪物就是來試探一下，見識到人類武器的恐怖之后就會知難而退，但是誰知，這貨居然還玩上癮了，冒著被火炮集中地危險硬沖人類陣地，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