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嬌結束了三天的休沐,拿了一筆從楊羨那里領到的津貼,揮霍一空之后,心情好了許多。
身為婁敬的弟子,幽冥獄的嫡系傳人。在當初婁敬效忠楊羨,幽冥獄全體歸降之后,秦小嬌便加入了楊羨麾下的青衣。
如果說誰最為支持周軍進攻雍州的行動,那無疑是秦小嬌無疑。
從弦城到鎬京,青衣一應的待遇都變了。鎬京城比弦城要大得多,城中的各類軟硬件設施,也不是弦城可比。
秦小嬌常年待在幽冥獄那種陰冷的地方,心智迥異于常人,可她也是一個女子,有著一個女子應有的喜好。
那便是購物、逛街和吃好吃的。
而鎬京城各類商鋪的數量和貨物的品質,遠不是弦城可以比擬的。在這里,秦小嬌可以輕易買到各類新式的胭脂水粉和新出的時尚衣物,也能夠吃到各種食物。
“老板,這胭脂怎么賣啊?”
“一兩一盒。”
秦小嬌抹了抹,涂在了手掌之上,試了試顏色。
“有些濃了,有沒有淡一點的。”
“你試試這個。”
小攤上的老板舔著笑臉,一看眼前的女子便是大客戶。秦小嬌剛剛拿過水粉盒,卻忽感有異常。
她回過頭,在老板詫異的目光之中,看向了小攤不遠處的巷子里。正要走,卻被老板一下子拉住了衣袖。
“你還沒有給錢呢?”
“哦!我不買了。”秦小嬌放下了水粉盒,立刻奔向了那個小巷子。
巷子里陰冷,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秦小嬌有些疑惑,說道:“奇怪,明明有靈炁波動,怎么沒有一點動靜。難道是我的錯覺?”
秦小嬌搖了搖頭,暗道難道是自己追查案子久了,產生錯覺了?
為了桑洛的案子,秦小嬌可是著實丟了很大的面子,更被她的勁敵,同為婁敬弟子的蘭大師姐嘲笑了好一陣子。
秦小嬌與蘭大師姐當年同時為婁敬收養,自小便一直在較勁。
當初武威一役,二十位圍殺朱梓的大宗師大部分死在了周軍的手中,可還是有七、八位逃了出去。
蘭大師姐與秦小嬌同時追查,只是方向不一樣。秦小嬌追查歐陽建,從他那又牽扯到了神族的神子桑洛,可是許久以來,卻再無進展。尤其是在不久之前,桑洛公然現身鎬京,可秦小嬌卻是一無所獲。
可蘭大師姐不同,她順利地抓到了淳于無行,從他那得到了許多的情報。
這些日子以來,秦小嬌可沒少受蘭大師姐的氣。
“看來是得調整下狀態了,我都變得有些神經了。”
秦小嬌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小巷。
便在一墻之隔的院子里,兩名修士把著桑洛,常府的管家慶叔正站在他們的面前。
等到秦小嬌走了,他們才松開了桑洛,拱手而道。
“屬下失職,請慶爺贖罪。”
“廢物,若不是我來了,主公的大事就要被你們給破壞了。”
雖說慶叔是常虞的管家,相當于奴仆一樣的存在。只是,常虞待這位自小跟著他的管家很是尊崇。慶叔的地位很高,幾乎是常府中的二把手。
“你們這些周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桑洛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被人愚弄,被人牽著鼻子,被人任意擺弄。
神族一向高傲,視周人為卑賤的物種,也因此,桑洛才更不可以接受。
慶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你認為呢?”
“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那個老家伙留著我,便是因為我的能力。”
“你很聰明,起碼要比我見過的大部分異族都要聰明。沒錯,若不是你的能力,那么你早已經死了。”
“你們休想!”
桑洛眼神通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慶叔一笑,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之上。劇烈的嘔吐聲響徹,桑洛低俯在地上,嘴里干嘔著,口水不住地留著。
“年輕人,你要知道,你的能力并不是獨有的。”
便在慶叔說完,他的身后屋子里忽然走出了一個人影,一個和桑洛外貌一模一樣的人。
“你...你們!”
慶叔一笑,很是欣賞桑洛這副驚詫的樣子。
“這天下有著大把人有著你的能力。不過,所謂贗品,大多數人都能夠做到七、八成像。能夠做到九成像,那便已經算是難得。而你不同,你很優秀,能夠做到九成五以上。可即使如此,你也不是不可替代的。有時候,九成和九成五也沒有多少區別。所以,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如果我再發現你試圖向外界聯絡,準備攪混水.......”
“你想要殺了我么?”
桑洛的眼眸之中盡是挑釁的目光,慶叔一笑,手中指間微彈。
桑洛身上禁制發作,便好像有無數藤蔓在纏繞著他一樣,壓迫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桑洛的身軀無力地漂浮向了半空之中,便像是有著一只巨手在拖著一樣。
“死亡從來都不是最可怕的。可如果因為你的關系,讓你的同族遭受到不測,是你愿意看到的么?”
“你是什么意思?”
桑洛的臉上滿是青筋,很是艱難地說出了這一句話。
“靜默者!是叫這個名字對吧?還真是一點品味都沒有。”
便在慶叔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桑洛的心中便像是被刀扎了一般。身上的禁制正在緩緩松解,可他內心的煎熬才剛剛開始。
桑洛不斷地咳嗽著,撫平心中的不安。
“隱藏在深梧城中,寄身在青樓之所,的確是很好的掩護。”
“你...你們!”
眼前的這個家伙不但知道扶雨,更知道她們的下落。
“天下將變,桓氏若是遷都,深梧城是第一選擇。所以,你以為桓氏會忍受有一群心懷叵測的異族藏身在在深梧城中么?都不需要我們動手,只要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桓氏自然會清除這些藏在城里的耗子。”
“你們究竟想要怎么樣?”
“禁軍正在招收新兵,混進去。我想以你的能力,這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慶叔一笑,很是溫和。可在桑洛看來,卻是無比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