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并沒有進了楊家,而是去了長公主在東陵府的公主府,只是這里長公主很少來住,多是隨著夫君住在楊家大宅。
楊家在東陵府算是世代盤踞的大世家,住宅占地非常廣闊,不過長公主在東陵府設公主府是朝廷給與長公主的體面,只是因為兩夫妻感情好,所以這邊的公主府多是閑置。
肖九岐以前來東陵府就是住在這里,除了正院外,最大的一處偏院就收拾出來給肖九岐夫妻住,等到清陽王夫妻帶了也住這邊,屋子都收拾好了,就是院子比肖九岐住的這里稍微小一點。
進了門,也來不及休息整頓,傅元令讓人先去長公主安排的院子收拾箱籠,他們夫妻帶著孩對著長公主去了正院說話。
楊霽英看著肖翀笑著說道:“幾年不見,世子倒是又長高了許多。”
何止是長高了,渾身的氣勢也不一樣了。
這幾年的歷練還是很見成效的,他的長子楊暉早先常年跟著他巡視海岸,在外奔走,后來他隨著妻子在上京小住,長子有時也會在上京跟東陵府之間來回奔波,但是比起肖翀還是差了點什么。
楊霽英又打量一番肖翀,忽然間就明白了,楊暉是他的長子,是楊家下一代的掌家人,但是他這個年紀還是沒見過血的。
但是…肖翀不是,他無法想象這幾年在外頭他經歷了什么,只是看著這孩子有些心疼。
肖九岐聽著姐夫的話,隨口說道:“我這么高大英俊,他要是又矮又挫,我還有什么臉見人?”
楊霽英:…
一群小輩全都笑了起來,尤其是后頭倆姑娘。
楊瑤瑾對著小表妹說道:“小舅舅還是這么有趣。”
肖熙玥喜滋滋的說道:“那當然,我爹是最好的爹。”
楊瑤瑾:…
哼,他爹也是最好的爹!
一群人進了屋,分長幼坐下。
肖翼帶著弟妹正式跟長公主夫妻見禮長公主拿出見面禮,笑著說道:“只是一年沒見,總覺得孩子們長得太快了。”
幾個孩子收了禮物行禮道謝,這才退下坐回去。
楊暉就帶著弟妹又給肖九岐夫妻見禮,傅元令也拿出早就備好的禮物看著楊瑤瑾說道:“上次來的時候瑤瑾才到我肩膀高現在都與我差不多了女大十八變,我們瑤瑾越長越漂亮。”
楊瑤瑾可喜歡小舅母了一點也不覺得臉紅,大大方方地說道:“多謝小舅母正如小舅舅說我要是長得丑了,豈不是丟了我父母的臉。”
滿屋子人都樂了,肖九岐就喜歡瑤瑾著大方爽朗的性子看著她說道:“說得對!”
長公主又氣又笑,看著楊瑤瑾“別把你表妹帶壞了你這性子得好好收一收。”
楊瑤瑾絲毫不以為意“那可不行咱們楊家可是世代駐守海邊的人家,我要效仿先輩義以武治海,做個巾幗英雄。”
傅元令聽著這話就笑著說道:“有志氣,這話在咱們跟前說說就罷了,在外頭還是要注意些。”
楊瑤瑾笑嘻嘻的點頭,“我知道,咱們是自己人。”
傅元令真是太喜歡這孩子了招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坐下,“等舅母回上京你跟我一起走?反正你父母明年也要去嘛,熙玥一直盼著你呢。”
楊瑤瑾想了想這才說道:“娘說等凝芙姐姐嫁過來,我是個姑娘家正好陪著她先把楊家人熟悉一下,舅母,等凝芙姐姐把人認全了我再去找你們啊。”
真是個體貼的孩子,傅元令自然是答應的,“你凝芙姐姐是個穩重溫柔的孩子,你可要多幫幫她。”
“那當然。”楊瑤瑾立刻答應了。
長公主聽著就說道:“沒事,楊家人都挺好相處的,就有幾個不長眼的也沒什么關系,都是些旁支不理會就是。”
楊霽英假裝喝茶沒聽到妻子的吐槽,楊家家族大,不可能每個族人都是好的,總有那么幾個上不得臺面的人。
肖九岐就冷笑一聲,“不長眼的打一頓就好了,一頓不好就兩頓,凝芙陪嫁的護衛隊可是六哥挨個精挑細選的。”
楊霽英:…
難道他們楊家是龍潭虎穴嗎?
楊暉跟楊祺:…
肖翼跟肖翀一個面色溫和坐著不動如山,一個捧著茶盞喝茶假裝沒有聽到。
倒是楊祺胳膊肘搗了搗肖翀,“咱們出去看看?”
肖翀就點頭,“也行。”
楊祺忙松口氣,立刻起身,“舅舅,舅母,我帶著表哥表弟還有表妹出去玩兒啊,你們慢慢說話。”
長公主忙擺擺手,“小崽子一點也坐不住,去吧,去吧,別走遠了,午膳在這里用。”
楊祺忙答應下來,帶著人就往外走。
肖翼幾個人跟著出去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傅元令看了肖九岐一眼。
肖九岐立刻會意,看著大姐就問道:“海島那邊到底什么情況,四哥讓肖翼跟肖翀主管此事,你們先給我透個底。”
楊霽英一愣,沒想到陛下會讓肖翀肖翼倆孩子來查,他眉峰微皺,看著肖九岐就說道:“現在情形不好說,楊暉帶著弟弟去悄悄看過了,但是也只看了距離最近的一座海島,就算最近的開船也得一整天的時間…”
楊霽英說的話跟楊暉兩兄弟差不多,肖九岐聽完也覺得有點意思,“最近幾年那幾處海島沒有做什么惡事?”
“沒有,若是有的話,不至于現在才被發現,因為這幾處海島距離岸上太遠了,便是漁民出海打漁也不會走那么遠,所以才沒發現他們。”說到這里頓了頓,“往前數十年,那幾座海島的確是盤踞過海匪,當年我帶著楊家人部署一年打了幾個月才把那群海匪除掉。”
楊霽英想起當年那場戰役神色也不好看,因為那一場戰役楊家死了不少人,主枝就損了倆,所以楊家跟海匪真的是不共戴天。
一直沒說話的傅元令此時開口說道:“現在沒探清虛實,說什么都太早,還是先查清楚再說。畢竟,能在那邊待上幾年不被發現,這本事一般人也沒有。”
即便是漁民不會輕易過去,但是也不至于一次都沒有,明顯是有人知道,但是可能不敢說,或者是沒當回事。
所以,這就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