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他們現在在西郊做的也挺好的,我瞅著再過不久父皇應該會給他們重新安排差事。”傅元令道。
肖九岐隨意的應了一聲,“那就安排唄。”
“西郊那邊冶煉工坊也已經擴建完畢,目前暫時西郊不會繼續擴建了,所以五哥他們繼續呆在西郊也沒意思。西郊的冶煉工坊父皇已經派了官員坐鎮,織錦工坊那邊是傅家做主,他們夾在中間其實挺尷尬。”傅元令從行宮回來后這大半年就一直忙西郊的事情,現在總算是整體上構建完畢。
剩下的小細節怎么還能勞動幾位王爺下手,那就真是委屈人了。
“你就是愛心軟。”肖九岐哼了一聲,“回頭我替他們問一句老頭有什么打算。”
傅元令就道:“五哥,七哥還有八哥在西郊真的是出了不少力,咱們不能過河拆橋。他們盡心了,如今也輪到咱們投桃報李了。”
“什么投桃報李,當初要不是給他們這個機會,現在還在家長蘑菇呢。”肖九岐話是這么說,習慣性嫌棄,不過倒是認真想了想,“朝廷的官職一個蘿卜一個坑,四哥跟肖霆那狗東西這大半年交手多次,有些官位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傅元令就道:“若是肖霆阻攔那就更好了,五哥他們豈不是對肖霆有意見?”
事關仕途,便是這群皇子頭上頂了郡王的頭銜,但是也沒有得一個實惠的官職有用。
光頭郡王有名無實,一個虛號而已,其實朝中重臣還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這種現實也就促成即便是西郊的事情繁雜又辛苦,他們還會盡心盡力去做的原因。
“也是。”肖九岐又高興了,“那我去跟四哥商量下,四哥主意多,肯定會給肖霆挖坑。”
肖九岐興致勃勃就往外跑,傅元令看著他的背影輕笑一聲。
真是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活力無限啊。
再低頭看看兒子,就這份活力跟他爹一模一樣。
肖翀感覺到娘親的視線,抬起頭狐疑的看了一眼,傅元令就樂了,肖翀一臉莫名,感覺娘親有點憨憨的。
轉眼又要到端午節,一年一度的賽龍舟又要開始準備了,竟春舫從一個月前接到龍舟單子不斷。
既有修葺也有做新,造船工坊早就忙的工匠輪班轉。
傅元令這邊年初接到了義叔跟仁叔的信,說是將事情安排好后就會回上京了。只是事情一直沒弄好,傅元令一直盼著,沒想到端午節前二人一前一后回來了。
肖九岐:…
其實并不是很想見他們,這倆老頭一個賽一個兇。
傅仁跟傅義一走就是好幾年,這次回來看到小主子那個高興啊,連自家大姑娘都給忽略了。
傅元令心有戚戚,自己這是失寵了啊。
但是看到肖翼時倆人愣了一下,大姑娘不是只生了一個小主子嗎?
傅元令簡單的把事情一說,倆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但是瞧著肖翼乖巧的樣子,倒也不排斥,就是到底不是他們真正的小主子,心里還是稍微有些偏的。
特意擺了酒席給二人接風,還把在上京的大小管事都請了來,再加上家學里的小家伙們,又請了樊大儒夫妻,在王府里熱熱鬧鬧的開了五六席,叫了戲班子唱戲,說書先生說書,整整鬧了一天。
倆人鬢邊都有了白發,傅元令看著他們心頭就發酸,一把年紀了還替她在外頭奔走,她心里很是愧疚。
傅仁跟傅義倒是開心得緊,年紀到了嘛,哪有不白頭的。
倆人還把傅元令給勸了幾句,酒足飯飽,肖九岐親自把樊大儒夫妻送回去,傅元令這才跟二人坐下來好好說話。
馬場那邊一切都好,常永壽雖然年紀輕,但是跟著傅仁這幾年進步很大,上手很快,如今把馬場交給他還是很放心的。而且,常永壽還跟著魏家的人幾次悄悄出入關口,去北疆那邊尋找好的馬種,膽氣十足,這才是讓傅仁最欣賞的。
傅義那邊就有些麻煩,梅成川上次暗中溜下船害得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簣,好在莊新榮敢于開辟新路,覺得梅成川雖然半路下了船,但是大姑娘布置的島嶼花了那么多銀子,怎么能就這么仍海水里連個響都聽不到,他最后決定自己帶船追上去,總之要把那座島盤活。
“從大乾出海的海船逐年增加,朝廷的批文每年都會增添名額,莊新榮的意思,既然咱們在島上已經花了那么大的價錢,索性就把島建成個傅家的落腳地。與此同時,還能對外人開放收費,這小子的想法是不錯的。如果在海外就只有咱們這么一座島嶼給大家提供休憩補給之地,這收益也很可觀。”傅義嘆口氣,“我覺得可行,雖然年輕倒是很有些想法,就讓他去做了。”
傅元令也是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做,這段日子她還真的沒有時間去想那座島的事情,畢竟扔了那么多的銀子進去,說不心疼是假的,現在能變廢為寶,她還是很高興的。
“二人在上京家學時就學得不錯,當初把他們放出去也是存著歷練的想法,如今看來出乎意料的好。”傅元令最高興的就是大管事們都能后繼有人,傅家才能生生不息,“等到今年年底,就把二人的年俸銀子提一提。”
“應該的,雖然現在還是暫代大管事,但是明年再看一年,若是沒出大錯,后年就能正式做大管事了。這個年紀還是有點輕,想要服人,他們就得立威做事以本事服人。”傅仁說道。
傅義點頭,“如今跟以前不一樣了,咱們的老想法也得改一改。我瞧著家學的這些小崽子們真是祖上燒了香,能得樊大儒指點,將來放出去做事指不定比咱們這些老家伙還強,到時候大姑娘才是享福的時候呢。”
傅元令看著仁叔義叔精神矍鑠,說起話來聲音洪亮,精氣神依舊那么充足,壓在心里的大石這才放下。
真好啊,他們都還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