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握緊韁繩呼嘯而過,眼角掃過人群,似乎看到了傅元令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為笑,他們想不到吧?
吳王的馬飛奔而去,后面緊隨而來的才是肖九岐的赤烏,兩匹馬之間落后一個半馬身,傅元令緊抿著唇,知道這一場肖九岐贏不了了。
陳妍看著傅元令的神色,忙開口說道:“不過是一個尋常的賽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傅元令道:“我只是在想吳王的馬哪里來的,之前沒聽說吳王得了一匹好馬的消息。”
陳妍還真的不知道,搖搖頭,“我也沒有聽說。”
“那吳王的消息瞞的夠緊的。”傅元令輕聲說道。
陳妍聽懂了傅元令的意思,心里也有些擔心起來,“不會有事兒吧?”
傅元令也不知道,“回去看看再說吧。”
陳妍點頭,兩人往回走了沒幾步,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歡呼聲,隱隱有呼喊吳王的聲音傳來。
陳妍看著傅元令輕聲說道:“倒是真的奇怪,沒聽說吳王府跟哪家馬場關系密切,要買馬不難,但是買到一匹超過赤烏的馬可不容易。”
傅元令心頭一沉,梅家在關外有養馬場。
梅成川出了海,梅成海死了,還有個梅成江。
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主要是梅成江此人暴躁易怒沒什么腦子,傅元令也就沒多上心,現在看來是自己大意了。
心里不免有些懊惱,可見有些事情也不能只看夢中的景象。
“走吧。”傅元令打起精神說道。
二人逆著人群一路往半山腰走,走到一半時遇到了晉安公主跟長樂公主,永泰公主不在。
幾人見面,長樂公主笑著說道:“六弟妹跟九弟妹才回來?還不知道賽馬的結果吧?”
傅元令正要說話,陳妍扯扯她的衣角,笑著看著長樂公主說道:“二姐說的是,一路上人多,我們兩個也擠不進去,不知道最后誰贏了?”
長樂公主打量著二人的神色,傅元令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什么,沒想到這個六弟妹倒也看不出深淺,她就笑著說道:“倒是意外,是三弟贏了。”
“那是要恭喜三哥了。”陳妍笑著開口,“這是三嫂不在,三嫂要是在,少不得得讓她設個慶功宴。”
“六弟妹想要吃慶功宴也不是沒有,我替三弟妹擺一桌就是。”長樂公主笑著開口,“到時候九弟妹,大姐都要來啊。”
晉安公主笑著答應了,傅元令自然不會落人把柄自然也應了。
四人遇到一起,就正好順路往行宮走。
半路上就遇到了肖九岐他們,傅元令還看到了幾個眼熟的人,徐子韶,唐越澤,陳恪他們都在,還有其他幾個面生的人,想來都是各勛貴家的公子。
肖九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傅元令,他正不耐煩跟那些人湊在一起,索性直接朝著傅元令走了過來。
后面不知道是誰打了個口哨,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傅元令看著大步走來的肖九岐面帶不悅,顯然不滿有人這么輕浮,她生怕肖九岐當著這么多人失儀,就上前一步迎了過去,看抬頭看著他,笑道:“我看到你了,騎馬的時候真是太英武了。”
肖九岐:…
一張冷硬的臉慢慢的柔和下來,低頭瞧著傅元令嘴角暖暖的笑容,低聲說道:“沒拿到第一。”
“天下哪有常勝將軍,你好歹讓別人也喘口氣。”
肖九岐這回是真的高興了,牽著傅元令的手道:“走,咱們去逛逛。”
眾人看著肖九岐就這么牽著瑾王妃走了,不由得在后頭大喊,肖九岐回身舉了舉拳頭,眾人又大笑起來。
晉安公主聽著傅元令跟小九的對話,低頭淺笑,眼角掃過長樂微僵的面孔,心里愉悅起來。
陳妍心里也長松一口氣,琢磨著小表妹怪會哄人啊,她得學一學。
另一邊,唐越澤看著瑾王夫妻的背影覺得牙疼,轉頭看著徐子韶,“成親都這么久,孩子都有了,王爺怎么還這么粘人,丟不丟人?”
徐子韶收回自己的目光,看著唐越澤,“你敢當著王爺的面說一句試試?”
唐越澤“嘖”了一聲,“不敢,不敢。娶媳婦真是太嚇人了,成親這種事情還是要好好想想。”
不只是徐子韶,唐越澤最近也被家里催婚,相了好幾家姑娘都不滿意。
“那位就是瑾王妃啊,長得真是絕色,難怪能迷住瑾王那頭野馬呢。”
徐子韶跟唐越澤聽到這話臉一沉,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譚貴妃的侄子,吳王的舅哥,安陽伯府的世子譚經論。
別看名字里有經論倆字,這人卻是個不學無術的,整日的招貓逗狗,花街柳巷的常客。
可沒少在肖九岐手底下挨拳頭。
徐子韶轉過頭看著譚經論,“譚世子說話還是小心些,禍從口出。”
譚經論眉毛一豎,“怎地,你還威脅我?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誰不知道這婚事是瑾王自己求來的,若不是婚前就有瓜葛,怎么就能自己求個王妃出來?”
唐越澤這脾氣聽到這話一下子就爆了,立刻回了一句,“你那妹妹怎么嫁給的吳王?照你這么說既無婚約在身,又無媒妁之言,孤男寡女的被人堵在屋子里…”
譚經論一聽一拳就揮了上來,唐越澤在京衛司可不是白呆的,一把握住譚經論的拳頭,用力一甩將人狠狠的擲在地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你怎么打人啊?”長平侯府的王澄一見譚經論被甩在地上,立刻上前說道。
“你眼瞎了,沒看到是他動的手?”
“你眼才瞎了,怎么,以為自己進了造作局就是大官了,還想以官壓人是不是?”
一群人都是家里的小祖宗,一言不合就推搡起來,轉眼間就打了起來。
那邊吳王等人還在說話,聽到這邊的動靜跟幾位王爺立刻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住手!”吳王出聲喝道。
楚王眉頭緊皺的看著徐子韶跟唐越澤,倆人手上有功夫,但是架不住人多,而且大家身世相差不了多少,打起來不免有顧忌,一時就吃了點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