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從漢陽王府出來后,看著陸雙喜就直接問道:“你姐姐還說別的沒有?”
陸雙喜小臉發白,忙搖搖頭,“姐姐說別的就不知道什么了,不過,姐姐還說之前府里死的那幾個人好像是之前都出府辦過差事的,回來后也不知道怎么一個個的都生了急病就沒了。”
傅元令微微瞇眼,出府辦過差?
那應該就是去尋找云彩的人,所以漢陽王夫妻這是殺人滅口?
若不是親耳聽說,而且是陸雙喜的姐姐所言她真是不敢相信。
龍秋霜跟漢陽王這對夫妻看上去溫和有禮,沒想到下手這么狠。
傅元令也沒有回府,直接進宮求見皇后娘娘,她心里不安,得去看看才成。
傅元令現在是瑾王妃,自然不像是以前那樣進宮特別難,而是在宮門口讓人去鳳儀宮遞個信,很快就有鳳儀宮的宮人前來接她,宮門口的禁衛就放行了。
一路抵達鳳儀宮,舒和正在等她,看到人來了忙迎上來,“王妃,娘娘不在鳳儀宮去了御書房。”
傅元令自然不能貿然去御書房,只得說道:“那我在這里等娘娘。”
舒和把人請進去,又讓人奉上茶點,瞧著瑾王妃神色不太好,忙開口說道:“娘娘走前留下話,要是王妃來了讓您安心。”
傅元令看著舒和就道:“嬤嬤別忙了,坐下咱們說說話吧,我想問嬤嬤有件事情,不知道嬤嬤方不方便說。”
舒和在錦杌上坐下,笑著說道:“王妃有話只管問,只要能說的奴婢一定說。”
“我是想問問當年云皇貴妃家里可有姐妹?”傅元令自然不能直接說出云彩的身份,只能這樣周旋一下。
舒和認真的想了想,這才說道:“有個妹妹叫云彩,但是兩姐妹關系不好,當初云貴妃離開后,娘家人進京,那個云彩還起了歪心思想要留下呢。”
傅元令:…
“一家兩姐妹,怎么會關系這么差?”現在云彩居然還會答應別人陷害肖九岐,這個仇可是不淺。
“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當初云貴妃還在的時候,倒是偶爾聽她提及一回,好似當年選秀的時候,她妹妹是想要進宮的,但是云母偏疼小女兒,怕她進宮吃苦,于是就讓云貴妃進了宮。哪知道后來云貴妃皇寵加身,于是好似云母也有些后悔了,還曾想讓云彩進宮陪伴姐姐。”
傅元令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說什么進宮陪伴姐姐,還不是有那種見不得人的心思。
“云貴妃沒同意,這件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王妃,怎么忽然問起這些事情?”舒和笑著問道。
傅元令看著舒和,“今日在漢陽王府行刺的人,眉眼間跟王爺有幾分相似。”
舒和一愣,隨即大怒,“好個不要臉的女人,當年沒得逞,現在這是又要做什么?”
傅元令酌量著開口,“估摸著這是被人買通謀害王爺,我當時一看到這人長相就覺得不太對勁,幸好眼疾手快把人摁下了。”
舒和忙拍著胸口,“王妃果然厲害,虧了王妃了,不然王爺這就又要受委屈了。”
傅元令從舒和這里聽了些云貴妃的舊事,心里也是唏噓不已,紅顏薄命大概就是這樣的。
人美心善,所以皇后娘娘才會格外憐惜她,連她生下的兒子都當親生的教養,只可惜好人不長命。
坐了半天,還不見有人回來,傅元令難免有些心急,不知道事情怎么樣了。
舒和看著就道:“奴婢去前頭看看,王妃在這里寬坐。”
傅元令忙點點頭,“嬤嬤當心,要是不好打聽消息您就回來。”
舒和笑著應了,提腳就往外走。
御書房里正風雨欲來,皇后,譚貴妃,肖九岐,漢陽王,肖霆等人都在,一旁的云彩跪在地上,神色陰鶩,嘴角還帶著冷笑,竟是絲毫懼意也沒有。
肖九岐看著人面帶冷笑,眼睛從漢陽王的身上挪到肖霆的身上,又從肖霆看到譚貴妃。
最后,眼神落在云彩的身上,滿臉厭惡,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浪費。
“這要不是我媳婦把人捉住,今兒個肖霆的妾室當場一尸兩命,是不是這口黑鍋就得砸在我頭上?”肖九岐看著皇上開口,“就這樣心狠手辣的狗東西也配做我母妃的妹妹,也敢說一聲是我姨母,當年自己做過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怎么陷害我母妃不成,現在又想陷害我?你這樣的人,活著都是浪費糧食。”
云彩抬頭看著肖九岐,:“王爺翻臉不認人也是有的,畢竟你當是找我時也是說好了,事成后一拍兩散,一旦出事你也不會承認此事,還有什么好說的,我自己認下就是。”
肖九岐頓時被氣笑了,看著云彩,“你真以為本王就拿你沒辦法?你怎么從家鄉來的,誰去跟你接的頭,你到上京后在哪落得腳,都跟什么人接觸過,本王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謀刺皇室,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一旦證據確鑿,你自己死就算了,可是你的夫家,你的孩子,你的娘家都會受你牽連。你自己倒是痛快高興了,就是不知道九泉之下一家子團聚,你怎么有臉見他們。”
云彩此時臉色才微微一變,但是緊跟著就說道:“王爺別忘了,你也跟我有親戚,九族之內。”
肖九岐還沒開口,皇后娘娘說話了,“當年云貴妃與云家義絕,還是圣上親眼所見云貴妃寫下的文書,文書一式兩份,宮里留了一份,另外一份給了云貴妃的父親。這好歹也是云家的大事,你這個做妹妹的都不知道嗎?”
“什么義絕書?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怎么沒見過?”云彩滿臉的驚愕,怎么可能,如果有義絕書母親絕對會跟她說的,但是母親從未提過。
父親?
義絕書給了父親,但是父親從未提及,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甚至于他連母親也瞞著,云彩的臉色已經難看的無法形容。
譚貴妃寬大的袖籠中,兩只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臉上雖然毫無異樣,但是心里也是翻了天。
云蘿什么時候寫過義絕書?
她竟是絲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