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事情徐秀寧許是幫不上忙,但是后院的事情她可以。
聽著傅元令這么一說,心里就明白了,笑著說道:“你是讓我拖住漢陽王妃?不過,就算是拖住她,你想要怎么查?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傅元令輕輕頷首,“是不好查,但是總要試試。既然要設宴就要請人,請來的客人中,也許就有她們想要接觸的人。所以我打算想暗中看看,最好是沒人打擾,我自己暗中觀察。”
若是被漢陽王妃那邊人纏著,自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徐秀寧聞言想了想,看著傅元令說道:“這個法子還是有些冒險,想要查咱們也可以找別人查。”
宴會上她們可以多帶個人去,讓人群里一扔,知道是她們帶來的人,也不會有不長眼的欺負,還能讓她做事。
傅元令卻搖搖頭,“漢陽王妃性子多疑,怕是不好施展。到時候引起她的懷疑,反而不美。”
肖九岐跟他四哥相對無言,不知道女人家商議事情這么…麻煩。
倒是楚王有些意外的看了妻子一眼,平常在府里,很少見她這樣與人商議事情,這么認真。
“如果想要查清楚漢陽王跟吳王之間有什么陰謀,也未必這么迂回從宴會上下手。”楚王笑著看著二人說道。
其實從別的地方下手查,也不是不能做到,就是比較麻煩。
傅元令跟徐秀寧對視一眼,徐秀寧笑了笑,看著楚王說道:“若是他們需要漢陽王妃跟吳王妃出面,那必然是跟后院有關的,所以這種事情還是從后院查起更快更方便更隱晦。”
傅元令附和的點頭,“正因為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所以女人們出面危險性是最小的,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找借口遮掩。”
肖九岐就道:“我就說肖霆這個狗東西不干人事,一肚子的花花腸腸,竟知道從女人身上下功夫,真不要臉。”
眾人:…
楚王笑了,看著弟弟,“這樣迂回遮掩也說明他們的陰謀還沒得逞,我們還有機會弄清楚。這后院的事情,就勞煩王妃跟弟妹了。”
他們大男人總不好去女人堆里摻和。
傅元令看了徐秀寧一眼,然后對著楚王笑著說道:“王爺,你可別忘了四嫂當初在閨中的聲譽極佳,有不少的朋友,所以四嫂助陣,我真是如虎添翼。”
徐秀寧聽著傅元令的話也是微微一怔,是啊,以前她也是個通透爽利有手段的人,可嫁人后總是患得患失,似乎都忘了以前自己是什么樣子了。
“如此,就托付你們了。”楚王笑著說道,“另外關于梅家的事情,你有什么具體的想法?”
生意上的事情,楚王并不想隨意插手,免得自己這個外行人反而壞了傅元令的計劃。
傅元令就道:“梅家既然盯準了新海港,我就從這里給他挖個坑。”
“怎么挖?”楚王很感興趣,當年云州海港的事情他是參與過的,但是生意上的他確實所知不多。
肖九岐立刻來了興致,“這我知道,四哥咱們在云州有自己的海船制造工坊,從制造海船到海船下水出海,再到回歸港口,最后貨物上岸分派賣出,這一整條線,咱們自己都不用找人搭手,完全就成了一個圓,這你懂不懂?”
楚王看了一眼蠢弟弟,總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這能不懂嗎?但是同時也很驚訝。
不得了啊,傅元令這本事厲害,都能讓小九這么個性子的人,知道這么多事具體瑣事。
看著四哥沉默不語,肖九岐就更得意了,想當初在云州他是真的下過功夫的,現在終于用上了。
楚王這么聰明,弟弟一說他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傅元令真是令人驚愕不已,這才幾年時間?
從當初云州海港匪亂剿除到現在,她已經在云州建立起了這么大的實力嗎?
楚王看著傅元令,“別的還好說,但是造船工坊你是怎么建起來的?”
要知道大型海船這種大物件,買一艘船已經不易,更不要說短時間內建立工坊,還能制造出合格的海船。
傅元令聞言就道:“要是走正常的路子,沒個三五年是辦不成的,不說的別的,只是將工匠培養出來這就很耗費時間。畢竟,像是在云州這樣的地方,所有的工匠,尤其是技藝高超的工匠,那都是有主的,想要人不容易。”
正是這樣,所以楚王才好奇,傅元令是怎么在這塊肉上咬下最大一口的。
“當年云州段家內亂四哥可知道?”
這個聽說過一些,楚王點點頭。
“段家是云州本地最大的商戶之一,我恰好曾對段二少施以援手,所以后來跟他聯手建立了工坊,利用段家在云州的人脈這才在別人之前拿下第一批最好的工匠。”說到這里傅元令看著楚王,“當初四哥你們剿匪成功,云州大商戶之間很是有些動亂,不少家族被牽連,這些家族傾覆,手上的工匠我自然就先拿下了。”
楚王默了默,傅元令說的謙虛,只怕當初她去云州之前就把這一系列的計劃想清楚了,不然也不會這么穩準狠的出手。
忽而,楚王看著傅元令一笑,“所以后來朝廷推動新的政令,傅家帶頭支持,那也是因為根基打下,無懼風浪是不是?”
傅元令當然不能承認,以后這位也是做那個位置的人,自己這點心思當然不能認下,于是就說道:“也不能這樣說,畢竟當初我與王爺有了婚約,政令一下,我是不得不做出個表率,誰讓我以后是皇家的兒媳婦。其實,若不是這個身份,傅家不用被人推到前頭,當時既有支持朝廷政令的心思,其實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反正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有小算盤的。
楚王笑了。
傅元令也不知道他是信還是不信,端起茶抿了一口,其他的話也不再多說。
言多必失。
肖九岐跟徐秀寧一個還能聽的出這里頭彎彎繞,一個就有點糊里糊涂的摸不清楚。
總覺得都是坐在一個屋子里說話,怎么人跟人差距就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