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松謹聽到這話看著夫人,“這哪里要我說,元令弟弟不是就是在書院讀書的,估摸著她應該得到信兒了。”
“你說這是怎么鬧的,那名麓書院好好地,也不知道礙了誰的眼。”劉夫人知道傅元令跟樊大儒夫妻關系親近,就怕傅元令太沖動。
劉松謹也皺著眉頭,好半天才說道:“外頭的事情你也別操心了,元令是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怎么應對。我現在不動才是最好的,一旦我跟她聯手此事,就怕惹得圣上猜疑。你也別瞎操心了,應該沒有大問題。”
劉夫人聽丈夫這么說覺得有道理,也就先放下一般的心,等等看,要是元令那邊為難的話,到時候再讓丈夫悄悄地幫忙。
傅元令跟肖九岐回了府,吃了晚飯,還沒來得及問他書院的事情,就被他抱進了帳子。
好在尤嬤嬤等人特別識趣,不然傅元令都覺得不好見人了。
大紅的帳子頂好像一直在晃,傅元令累的直接睡著了,最后也沒機會問書院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一早她醒來身邊已經沒人了,傅元令想著以肖九岐的性子不會突然就走,指定是有事兒。
她坐起身穿衣,趿拉上鞋往外走,就看到元智幾個正在廊檐下收拾東西,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她,就忙跑了過來。
“王妃,您醒了。”元智笑著開口,“一早就有人來請王爺去京衛司,王爺留話給您,讓您別擔心。”
傅元令估摸著還是為了給五城兵馬司兵器的事情,沈同肯定舍不得從自己份額里出,指不定又想了什么主意。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先去洗臉梳妝,元信讓梨花去廚房提飯,自己帶著仲夏她們收拾飯桌。那邊元智服侍王妃更衣,一屋子的人立刻就忙碌起來。
尤嬤嬤到的時候,傅元令正在吃飯,見到她就笑著問道:“嬤嬤急匆匆的,可是有什么事兒?”
尤嬤嬤就忙道:“是伯府那邊的四少爺到了。”
傅元令想起來是她讓人來的,就道:“先請四弟去花廳吃茶,我馬上就過去。”
尤嬤嬤笑著應了連忙去了。
傅元令吃完飯漱口洗手后就往外走,進了前院的花廳,就看到傅元彬正坐在里面。
王府大大小小的花廳有十幾個,前院這個小花廳緊挨著肖九岐的書房,只接待親近信得過的人。
“大姐。”傅元令看到大姐姐來了就起身打招呼。
“四弟,你坐。”傅元令笑著開口,自己在主位上坐下,“今天找你過來是想問問書院那邊的事情。”
傅元彬聞言就嘆口氣,“本來這件事情先生不讓我跟你提。”
傅元令看著這樣就問道:“事情很嚴重?我聽說是為了招收學子的事情。”
“如今留在上京的學子較多,很多人都不能延請名師教導,所以就想去書院讀書。但是書院就那么大,每年招收的學子就足夠了,實在是承擔不了這么多人,但是官府的意思是讓書院想想辦法。”傅元彬臉色很是不好看。
“想辦法?辦法也不是沒有,要是有錢就擴建學院,但是這錢學院肯定沒有的。”傅元令現在隱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是這么回事,學院自己沒有銀子,國子監那邊的意思就是國子監出銀子,但是以后名麓書院要歸國子監管。”傅元彬越說越生氣,“這跟強盜有什么區別,不就是想要把書院據為己有。”
“國子監…”傅元令微微皺眉,她記得國子監的監正跟石太傅關系不菲,傅宣祎又是肖霆的側妃。
這里頭肯定有關系。
大約是肖霆見自己辦文會能拉攏讀書人,不甘心好處被自己得了,所以才想了這么個主意。
這一招夠狠夠陰的。
傅元令嗤笑一聲,“他們倒是想得美,名麓書院這么多年的經營才有現如今的口碑,國子監想要摘桃子也太心急了。”
傅元彬看著大姐姐,“大姐姐,你有什么辦法沒有?先生這段日子為了這件事情都氣的病了。”
“病了?”傅元令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傅元彬小心翼翼的點點頭,“先生不讓我跟你說,你可別說是我說的,不然先生回頭肯定罰我。”
傅元令點頭,“放心,我一定不賣了你。”
說著,傅元令皺眉深思,要是最簡單的,那就是她出銀子把書院擴建絕了國子監的心思,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就跟國子監結了仇,這并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想要辦得好一些,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想了想,看著傅元彬笑著開口,“我有個主意。”
傅元彬眼睛一亮,“大姐姐,你說。”
他就知道大姐姐這么聰明一定有辦法。
“上京的書院又不是只有名麓書院,這么多學子盯著名麓書院,一來是因為樊大儒在那里教書,二來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這樣,你去跟樊大儒說從書院辭了先生專心在家養病,畢竟是真的病了。二來,想法子鼓動學子們去國子監報名讀書。”
傅元彬遲疑的說到:“只怕先生不愿意。”
“你跟先生說,現在有人謀算書院,為了書院著想讓他老人家先在家安心養病,等風頭過了,病也養好了,再去書院授課就是。”傅元令知道樊大儒的性子,最不愿意給別人添麻煩,知道這件事情與他有關,他一定會同意的。
傅元彬就忙點頭,“行,我去說。可是另一件事情去國子監讀書,這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大半的讀書人都沒這個資格。”
傅元令當然知道啊,現在還沒入仕讀書人臉皮薄干不出這種事兒,但是她經過那么多事情,知道有些事情正大光明是不行的。
這世上總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只要結果是好的,手段便是沒那么正大光明也沒什么。
“這樣,先散播樊大儒病重需要修養辭去先生一職的消息,如此一來為著樊大儒盛名的學子就會退縮,不會再非名麓書院不可。”傅元令慢慢的給傅元彬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