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深吸口氣,“你加什么了?”
“瀉藥!”
傅元令什么都不想說了,頭疼欲裂,“你就不怕查出來?”
“查出來又怎么樣?頂多挨兩板子,沒事兒,父皇那里打板子的太監手里有數,聽著響一點也不疼。”
她還能說什么?
“走吧。”傅元令沒興趣去參觀肖九岐的書房了,只想回家。
“你生氣了?”肖九岐察覺到傅元令心情不好,把人攔住問道。
傅元令說不上生氣,但是心里就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憋悶,她看著肖九岐,“你是要娶妻的人了,以后做事兒能不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肆意胡為。”
肖九岐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就這個啊?”
“嗯。”傅元令以為肖九岐不樂意,畢竟他這人的性子就是這樣不喜拘束,但是她心里也有點怕。
以前他是一個人,怎么做都可以。
但是以后呢?
她會嫁給他,以后兩人也會有自己的孩子,若是他還這樣不知道輕重,做事隨著性子來,那就太令人提心吊膽了。
這毛病得改。
“你不喜歡我以后就不這樣做了。”肖九岐倒是并不覺得生氣,就是有點可惜,整人多有趣啊,尤其是譚貴妃母子。
“你答應了?”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傅元令看著肖九岐,“我以為你會不開心。”
“這有什么不開心的?”肖九岐驚訝的看著傅元令,“你不喜歡的事情我就不做,反正天下好玩的事情那么多,又不缺這一個。”
不能做點小動作,他還不能正大光明的?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要靈活運用嘛。
傅元令看著肖九岐這樣子,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也不用處處遷就我。”
“那你說的對嘛。”
傅元令抿唇淺笑,眉目都舒展開了。
肖九岐對上她這個笑容,俊彥微微一紅,這么高興的嗎?
看吧,這點他就比他四哥厲害,他也是有優點的人。
瑾王府要按照傅元令那圖紙修建完,沒有一年是不可能的,這工程量比其他的王爺郡王加起來都要多。
但是皇上允許,別人誰也不能說什么,就連預算超了,據說都是皇上私下里貼補了瑾王殿下。
而且,這些王府中占地最大的也是瑾王府,整整遷了一條街的人。
三位親王里,楚王殿下素來不爭這些,吳王心里不滿自認為君子嘴上也不會說什么,只能對著譚貴妃抱怨一二。
譚貴妃心里惱怒就被氣病了,倒也不是真的存心折騰太醫,是真的不舒服再加上幾分矯情,想要皇上能主動些補償一下吳王,哪知道朝堂事物繁多,避暑回來后,皇上一頭扎進政務中,接連小半月沒進后宮,譚貴妃就更生氣了。
傅元令這邊回來后事情也不少,馬場的事情要跟喬安易商量,她這邊暫時,沒找到合適的管事去西北,就只能先讓傅仁過去盯著。
傅仁一走,上京的事情就落在戚若重跟傅義肩上,兩人就更忙了。
一眨眼就到了中秋節,傅元令準備了節禮,平常較好的人家都要一一派送。
樊大儒因為生病的緣故,歸程一再拖延,三夫人盼兒子的心都要燒起來了,終于等到確切的日子,就在中秋前后了。
傅元令親自去劉家還有樊家送節禮,先去樊家,樊夫人見到傅元令挺高興,抓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多是擔憂樊大儒,生怕他養不好病就匆忙趕路。
傅元令安慰幾句,“您放心吧,有那么多學生跟著,一定會勸阻的。我三哥寫信回來,說了要等樊大儒的身體徹底好了才會啟程。”
樊夫人嘆氣,“他那個人的性子啊,我就是擔心他不聽勸。不說他了,倒是你的婚事令人驚訝,你自己可想好了,瑾王殿下的性子可不是好相處的。”
樊夫人來上京多年,瑾王的惡名自然是知道的。
“等您見過他就知道傳言有虛,他是個挺好的人。”傅元令笑著說道。
樊夫人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傅元令的神色,的確不像是為難的樣子,笑著說道:“這樣就最好了,你有個好歸宿,你母親也就能安心了。”
傅元令笑著應是,又說了會子話,這才起身告辭。
樊夫人到底是上了年紀,傅元令可不敢勞動她,由丫頭將她送出門。
臨行前,傅元令看著那丫頭叮囑,“要是夫人這里有什么事情需要人,煩請一定要通知我。”
那丫頭可不敢輕視傅元令,忙說道:“多謝大姑娘,婢子知道了。”
傅元令就怕樊夫人遇到事情不肯說,見這個丫頭答應下來,這才上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傅元令不太記得夢中關于樊大儒夫妻的事情,畢竟在夢中她跟他們往來很少,再加上夫妻二人住在書院這邊,真有什么事情也傳不到她的耳朵里去,只能回去后讓人關心一下這邊。
從樊家拐道又去了劉家,劉修文父子都不在府里,劉湘華跑出來迎接傅元令,后頭還跟著個付書慧。
三人見面分外高興,劉湘華拉著傅元令不放手,“姐姐總算是回來了,我可想你了。行宮好不好玩啊,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付書慧無奈的笑著說道:“湘華,母親還等著,咱們進去說。”
“對對,嫂嫂說得對,咱們進去說。”劉湘華連聲說道。
三人說說笑笑進了門,劉夫人看到傅元令站起身來,打量著她,“看著好似瘦了些。”
“您就是心疼我才看著我瘦了,其實一點也沒瘦。義母這段日子可還好,沒來給您問安,元令心里一直掛念。”傅元令笑著說道。
“有你嫂子跟妹妹,我好得很,來一趟不容易,住一夜再走。”劉夫人說道。
傅元令搖搖頭,面帶歉意的說道:“馬上過節了,我這里里外外都是事兒,委實不能住下,等忙過這段日子我再來陪義母。”
劉夫人嘆氣,“你說你這整日的操心受累,別人家的小姑娘像你這樣的年紀哪有這樣受累的。”
劉夫人是真心疼。
付書慧一聽,笑著說道:“那也得妹妹有這個本事,像是我可就擔不起這樣的膽子,一般人沒有妹妹的聰慧。要不說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妹妹就是那個擔大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