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先給諸位長輩見了禮,被太夫人拉著在身邊的坐下,這才由著傅宣祎傅宣瑤等人跟她見禮。
傅元令笑著跟大家說笑幾句,當著榮媽媽的面,也沒故意給傅宣祎臉色,只是對她到底是淡淡的。
榮媽媽一直在觀察傅元令,見此情景眉頭輕皺。
太夫人倒是沒發現這個細節,笑著說道:“知道你們姐妹親近,都坐下吧。”說著又看著傅元令,“令姐兒,你四妹妹的外祖母要接她過去住幾日,知道你回了府,特意叮囑榮媽媽代她見見你。”
榮媽媽并沒有站起身來,只是側頭看著傅元令笑著說道:“早就知道傅姑娘回了伯府,只是知道你在孝期,因此并未前來打擾。這次要接表小姐過去小住,趁此機會,特意叮囑老奴給傅姑娘帶來些小玩意兒。我們太夫人還說,傅姑娘的重孝應該快過去了,到時候請傅姑娘過府做客。”
傅元令打量著這廳堂里奇異的景象,好像并沒有人覺得榮媽媽坐在那里有什么不對。
所以,這些人的規矩禮儀只是對弱者的規則挾持而已。
她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淡淡的說道:“榮媽媽是嗎?”
傅元令的尾音略略加長些,眼角這才撇過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珠盯著她,臉上之前那一丁點的笑容都收了起來。
榮媽媽瞧著傅元令這做派,頓時心生不喜,難怪表小姐回去訴苦,當下也板起臉來,點點頭道:“正是老奴。”
傅元令冷笑一聲,“真是不得了,難道我們伯府這是要落魄到連個奴才都能做堂上客的地步了?”
榮媽媽臉色一僵,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傅姑娘這是什么話,老奴代我們太夫人前來,表的自然是太夫人的顏面。”
“哦?是嗎?聽聞常有天使到達各府替皇上宣旨,也不知道那些天使們可敢到諸位大人的正堂里坐上一坐。”傅元令早就知道這個榮媽媽是個狐假虎威的。
石氏母女想要借著石府的臉面打壓她,也得看她給不給這個機會。
“大姐姐,你這是什么意思?”傅宣祎已經吃過太多次虧,知道不能再讓傅元令說下去,不然只怕更不妙,“榮媽媽伺候我外祖母幾十年,便是在丞相府也是很有體面的。今日來我們府上,也是祖母賞的臉面賜座,你莫要大題小做,免得壞了兩家情分。”
傅宣祎這話就是說給太夫人聽的。
果然太夫人的臉色微微一皺,有些遲疑起來。
傅元令卻奇異的看著傅宣祎,“四妹妹這話真是令人費解,莫不是在太傅府榮媽媽也被人尊為主子不成?再有體面那也是奴才,在太傅府那是石太夫人賞的臉面,自然在石府如何別人無權置喙。只是在平寧伯府,到別人家做客,我卻沒見過作為奴才見別人家的主子卻還端著架子的道理。”
傅元令說道這里頓了頓,看著石氏烏黑的臉,心里十分暢快,接著說道:“真是難為四妹妹,去外祖家小住,卻還要捧著個奴才當主子,依我看倒不如不去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