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句,倆人都笑了起來,是了,外頭傳的九殿下是什么人,跟她們見到完全不同。
所以,其實也不用那么擔憂吧。
畢竟姑娘慧眼如炬,要是真有什么不妥,早就做準備了。
名麓書院建在南城,貧寒之家的學子多居住在南城,書院建在這里,也是為了能讓這些學子能有更多的機會讀書。
從西城往南城走,漸漸地高屋華宅就變成了尋常百姓家住的小院子。
且道路擁擠不堪,宅院之間緊緊相連,更有甚至幾家住在一個院子里,這一路穿行過去,偶爾就能聽到吵鬧罵街聲傳來。
因為來得急切,并未提前送拜帖略有些失禮,傅元令因此沒有讓丫頭前去叩門,而是親自下車叩門。
樊家住的地方緊挨著書院,也隸屬于書院的產業,但是又能分割出來得了幾分清凈。
門環一響,很快就有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誰啊?”
木門打開,走出來一個脊背微彎的老者,看來是樊家的門仆,傅元令看著對方就說道:“老伯,潞陽府傅家前來拜訪夫人,煩勞您通稟一聲。”
那老伯打量了一下門外的人,很是有些驚訝,但是確實不認識對方,就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回話。”
“多謝老伯。”
那老者轉身就走了,傅元令就站在門外候著,仔細打量這院子,瞧著前后兩進大小,并不怎么奢華安逸。
但是院內打掃得干干凈凈,地上鋪著石磚,墻角栽著一簇簇的鮮花,院中還有一棵桂花樹,足有尺許粗,可見是有些年頭了。
很快的那老者就回來了,看著傅元令道:“夫人請姑娘進去,您直接順著青磚路往里走就是,我這里還有別的事情,就不給你領路了。”
傅元令笑著應了,這才帶著元信往里走,后頭跟著倆護院抬著一個小箱子。
穿過垂花門,有往里走沒幾步,就看到一個剛留了頭的小丫頭站在廊檐下,看到人就忙跑過來,“傅姑娘吧,夫人請您先在廳堂略坐,夫人稍等就來。”
傅元令隨著小丫頭進了屋,這屋子也并不大,墻上掛著一幅字,字旁還有一副畫作。
只見那筆字遒勁有力,而畫作卻柔和細膩,顯然應該是樊先生夫妻之作。
傅元令略略一看,就聽到有人走了進來,忙轉過身,抬頭就對上一個兩鬢略有些華發的婦人,神態慈和,眼角的笑紋讓人倍感親切。
“元令見過夫人。”傅元令微微屈膝鄭重行了一禮。
樊夫人一件忙伸手拖住她,“好孩子,快別多禮了。”說著還仔細打量傅元令,“你跟你母親長得真像,一晃這么多年了,你母親可還好?”
傅元令站起身來,聞言開口回道:“家母去年因病去世了。”
樊夫人一愣,好半響才回過神,“當年我們還約好,有機會要再見一面,哪知道…”
看著樊夫人面上的失落跟難過,傅元令輕聲說道:“家母臨終前就曾叮囑晚輩,若是再見到夫人,讓晚輩跟您說生死有命,您不用因此傷心。”
樊夫人怔怔的,聽到這話,抬起頭認真看著眼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