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媽媽的神色高傲的坐在花廳,從她踏進傅宅就在仔細打量,越看心里越是有些嫉妒,不愧是大商戶,這院子里一花一木,一水一景,看得出來那都是花了大價錢修建的。
尤其是水池那邊的一尊太湖石,從南往北運這么大個東西,那花費可真不是尋常人家擔負起的。
不過想想這些以后都要歸傅家,歸到她們夫人手里,心里不免又得意起來。傅家老少會賺銀子又怎么樣,都是沒福氣的,最后還不是給她們夫人做嫁衣。
正想著,就看到花廳外有人走進來,原以為是傅元令來了,她矜持著沒有立刻站起來,等她抬頭就看到竇媽媽帶著倆丫頭的時候,往她們身后掃了一眼,再也沒有別人時,她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
尤其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竇媽媽跟身后的兩個丫頭,身上穿的那都是上好的綢緞做的衣裳,不過是家奴而已,就穿的這么張揚?
邢媽媽心中暗叫好險,虧的她把自己壓箱底的好衣裳拿出來穿上,不然豈不是被比下去,她被比下去,那就是打了自家夫人的臉。
竇媽媽現在底氣十足,一點也不帶怕的,而且因為對自家姑娘的憐惜,現在看著上京傅家的人,都很不能大棒子打出去。
一進來,竇媽媽就先聲奪人,往上首一站,身后元禮跟元信隨侍,氣勢上就先壓了上來。
看著邢媽媽不太好看的臉色,竇媽媽不等她開口,就先說道:“我們姑娘這些日子身體略有不虞,眼下無法待客,邢媽媽見諒。”
邢媽媽當然不愿意見諒,但是又想起臨行前夫人的囑托,只得強壓下心里的怒火,先把這筆賬記下,日后總有討回來的時候。
“姑娘既然不舒服,我更應該代夫人探望一二,勞煩引步才是。”邢媽媽面上就掛上一層憂色,起身就要往外走。
竇媽媽輕笑一聲,“瞧您這話說的,我們姑娘與你們夫人素不相識,又無往來,您這探病之舉又從何來。”
“什么?”邢媽媽這回臉色是真的變了,站穩身子打量著竇媽媽,“這什么意思,你們姑娘是不打算認這門親?哪有這樣的道理,父家找上門,當女兒的不管不問,這不合規矩吧。”
“你也說了規矩,既然是規矩,那么你們來認親可有信物?當年我們老爺與我們太太寫的婚書可拿來了?空口白牙就說我們姑娘是你們傅家人,莫不是窮瘋了想要上門打秋風吧。”竇媽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可是全都撒了出來,面上笑嘻嘻,說出的話卻像是一把尖刀毫不留情。
“什么婚書?”邢媽媽愣了,“怎么還有婚書,不是說這邊就是伯爺當年納的外室嗎?”
竇媽媽本就覺得姑娘的生父薄情寡義,現在聽著邢媽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雙眉倒豎,厲聲說道:“外室?好大的狗膽,敢說我們太太是外室,當年我們老爺可是親筆寫的婚書,娶的是正妻。你這一口一個外室,想必是認錯門找錯人了,既然如此,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