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這個所謂藏在飯盒里的重要物品并不是特工們的工作方向,他們的首要目標是維持首都的和諧穩定,不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惹是生非,破壞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
所以有人提議把劉子光放了,不管怎么說他也算是自己人,但是葉組長堅決不同意,在她看來,劉子光的介入過于巧合,而在特工的字典里,是沒有巧合二字的,任何蛛絲馬跡都能把一個人鎖定,不徹底調查清楚絕不撒手。
“可是,他是總裝的人啊。”一位老特工說道。
“根據他的軍官證號碼顯示,這個人是上個月才加入軍籍的,應該屬于特招人員系列,不是我不相信兄弟單位的政審人員,但是干這一行,除了自己,所有人都不能相信,何況我們對他根本就不了解,所以,我建議繼續扣留他,直到問題查清楚。”葉組長說。
“可是…”
“如果那東西是放射性物質怎么辦?這里是首都!”沒等別人的話說完,葉組長一句話就頂了回去。
雖然在場的有不少老同志,軍銜也比葉組長高,但是這案子卻是葉組長負責的,加上她的特殊身份,所以沒人和她唱反調。
“那好,繼續扣押他。”葉組長說完,桌上的對講機就響了,是門衛在報告:“永昌公司的人來了。”
“讓他們進來。”葉組長拿起對講機回了一句,然后帶人下樓,一輛黑色奧迪緩緩駛入,從車上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摘掉墨鏡沖葉組長一笑:“小清,又漂亮了。”
葉組長也揶揄道:“趙經理,又發福了。”
趙輝一擺手,說道:“不開玩笑了,我是來接人的,我們的業務經理在哪里?”
葉組長說:“對不起,暫時不能放人,有些事情沒查清楚。”
趙輝臉色一變:“有沒有搞錯,葉清同志,你的偵破方向有問題,你應該去抓那些南北棒子,而不是扣著自己人不放,你不放是吧,我讓你們副部長給你打電話。”
說著還就真撥了個號碼,低聲說了幾句,然后把手機遞給了葉清,葉清接過來說聲是我,然后就板著臉一直在聽電話里的訓斥,最后說了聲:“是!”又把手機還給趙輝,說:“人可以先交給你,但是我保留進一步偵查的權利。”
“隨你。”趙輝冷哼一聲,抱著膀子站在車門口,看著兩名特工將劉子光和夏夜帶了出來,立刻換上笑容說:“老劉,上車,這位是你朋友?長的真漂亮,哪個大學的?”
劉子光拉著滿臉通紅的夏夜上了車,降下車窗沖葉組長說了聲再見,葉組長微微頷首致意,奧迪車就這樣離開了這處秘密據點。
鐵門緩緩合攏,葉組長從小西裝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煙來,叼在嘴上用金質打火機點燃,只抽了一口就掐滅在花壇里,命令道:“從現在開始,24小時監視這個人。”
夏夜的家是暫時不敢住了,先把她安頓在同學家,然后在回去的路上,趙輝向劉子光簡單介紹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朝鮮和韓國的情報機關為了爭奪一個北方變節分子而大打出手,據說這名變節分子手上掌握有南邊很感興趣的東西,北邊急于奪回,甚至連總參偵察總局的工作員都出動了,但卻慘遭覆滅之打擊,四個精通跆拳道的工作員都被人打斷了手腳,并且重度腦震蕩,而且被南邊國家情報院偽裝的國安給生俘了,這就是上午在夏夜家出現的兩撥人的真實身份。
“他們到底在找什么?找到那個變節分子不就知道了么。”劉子光說。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這個人已經喂了永定河的王八,除了閻王爺,誰也不能讓他開口了。”趙輝一邊開車一邊輕松的說著,似乎對這件事情并不是很上心,忽然他又說:“對了,這個人可能你見過的,這是他的照片。”
說著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劉子光說:“相冊文件夾里第一張。”
劉子光調出照片一看,果然是在火車上見到的那個東北口音的鄉鎮企業業務員大叔,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浮尸,而且看尸體傷痕,死前一定受過酷刑折磨。
“隨他去,南北棒子想怎么折騰都行,只要別玩的太過火就行。”趙輝說著,忽然猛的一打方向盤,但車子還是一震,出車禍了。
一輛豪華越野車一直跟在趙輝的奧迪后面,始終想超車沒超過去,剛才硬生生從右側強行超車,還故意把車頭往這邊別了一下,趙輝下意識的想躲,依然沒能避過撞擊。
兩輛車都停了下來,那輛價值上百萬的的奧迪Q73.6豪華SUV車前赫然掛著的是軍牌,兩個便裝男子從車上跳下,滿嘴京腔國罵,一人去檢查車輛受損情況,一人罵罵咧咧過來敲趙輝的車窗,趙輝動也不動,也不讓劉子光下車,反而神情自若的點起一支煙說:“你有福了,等著看戲吧。”
外面的人見趙輝不理他,頓時動了怒,抬腳猛踢奧迪車,這回趙輝不干了,先從眼鏡盒里拿出一副平光鏡戴上,裝作很斯文的樣子從車里下來嚷道:“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個樣子,不講道理的嘛。”聽那口音,似乎是江浙一帶的人。
對方早就看見趙輝的車牌照是外地的,再加上滿口外地方言,更加猖狂了,瞪起眼睛指著趙輝的鼻子破口大罵,趙輝急道:“你怎么罵人!”
“罵你丫挺的怎么了,我還要打你呢!”男子揮拳欲打,此時交警及時趕來了,看到Q7的排場和白底黑字的軍車牌照,心里立馬有了底,只是和稀泥的勸道:“別打別打,有話慢慢說。”
開Q7的兩個男子見交警來了卻更加的猖狂,不依不饒的指著趙輝痛罵,劉子光也從車上下來了,抱著膀子在一邊看趙輝怎么扮豬吃老虎。
此時車流已經堵成了長龍,后面汽車不停地鳴笛,交警急的不行,但也無計可施,趙輝依然用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辯解著,說自己正常行車,軍車違章在先,還要打人,不講道理。
男子被他的態度激怒了,二話不說回到車里取了一根棒球棍下來,健步走過來猛力砸下,奧迪A6的窗戶竟然紋絲不動,不過這一棒子把趙輝戲弄他們的興趣也砸沒了,他摘下眼鏡換了一副表情獰笑著說:“敢砸我的車是吧,行,有你的。”
“媽的,老子就砸了,怎么著!”男子雙目圓睜,說不出的囂張跋扈,交警在一邊擦著汗,無奈地勸解著,后面車龍已經排出一公里遠,高架橋上熱氣騰騰,鳴笛聲此起彼伏,趙輝沒心情再玩下去了,上前一拳砸在男子胃部,這一拳的力道相當的足,男子當時就佝僂著身子一臉痛苦的蹲下去,趙輝抬起穿著大皮鞋的腳蹬在他臉上,人當時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了。
另一人見勢不妙剛想跑,卻被劉子光拽住衣領子揪了回來,掃臉就是四個大嘴巴,人被打得滿眼都是小星星,牙齒混著血從嘴里吐出來。
交警在一旁嚇得直咋舌,這倆外地人出手忒黑了,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更讓他驚訝的還沒開演呢,趙輝走到路旁朝下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走過去開了Q7的車門,上車發動,猛轟油門,徑直朝著路邊沖去,轟隆一聲,Q7兩個前輪沖上了護欄。
趙輝打開車門跳下來,回到自己的奧迪A6里,掛倒檔轟油門向Q7撞去,千萬別小看他這輛奧迪,雖然屁股上貼著A6的標,但實際上是A86.012缸發動機,論價錢能買兩個Q7了。
馬力強勁的A8將自己的同門兄弟Q7撞到了高架橋下面,把綠地砸的一片狼藉,汽車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早已面目全非,趙輝這才拍拍巴掌,意猶未盡的說:“咱們走!”
劉子光淡然一笑,開門上車,民牌奧迪絕塵而去,只留下滿臉驚愕的交警和兩個血頭血臉的所謂軍人。
車上,趙輝點燃一支煙說:“這種豪華軍車,牌子未必是假的,但開車的人八成是假軍人,大部分是高干子弟或者有門路的資本家什么的,這些人從小就是被寵著長大的,從來就不知道挫折,今天我教訓他們,手段雖然過于給力,但也是為了他們好。”
劉子光說:“你就不怕他們背后的人?”
趙輝撇撇嘴,只說了一個字:“毛!”
當晚劉子光還是下榻在東亞大酒店,聽江北市經貿代表團的人說,因為中央領導出國訪問,所以接見李書記的計劃延期了,談起這個,企業家們都是一臉的遺憾,仿佛自己買的彩票差一位數字沒中大獎一般。
劉子光故意和他們攀談起來,企業家們雖然對劉子光不甚熟悉,但是至誠集團的威名還是如雷貫耳的,所以沒用多大力氣就套出他們的話來,這些企業每家都拿出了至少上千萬的事情才操作IPO的事情,這還真是運作費用,并不包括那三個項目上投的錢。
“如果算上咱們江北市各大銀行的貸款,我想這個項目已經籌集到了二十億的資金。二十億對于江北市來說,不是一個小數字,但是對于國際金融大鱷霍先生來說,卻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筆錢,唉,沒辦法啊,誰叫我們底子薄呢,不過融資上市之后,資金面一定會有改觀,我堅信以李書記為首的市委市政府,一定能帶著我們實現跨越式發展!”說到這里,這位企業家舉起了酒杯,興奮的滿面紅光。
“我也相信!”劉子光也微笑著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