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爭吵

　　“嗯…”伝霄看了一眼汐泠后，然后道：“應該就是這樣了。”

　　“那是要等陸仁醒來嗎？還是現在就可以動手的說？”莉莉絲又問道。

　　“現在就可以開始了。”伝霄回答道：“或許這樣的話，也能夠讓他更早一點恢復。”

　　“嗯，那我就動手了…”莉莉絲的雙手垂在了陸仁的頭頂上，半天都沒有放下，她笑了笑道：“果然清除他記憶這一點對我來說還是有些難接受啊…不過我這就動手了。”

　　“先等一下。”汐泠突然大喊了一句，她的語氣變成了平時的那副模樣，顯然剛剛她說的“三分鐘”恢復已經過去了。

　　汐泠叫住了莉莉絲后，又接著說道：“只需要刪除掉‘死亡’與我對話的那段記憶就夠了…其余全部保留。”

　　“什么！”伝霄喊道：“如果這樣做的話，那豈不是會讓陸仁知道期間發生了什么！在現實中動手殺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

　　“他遲早會接觸到那種事情，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汐泠說道：“而且與其讓他以后被迫去殺那些不想殺掉人，倒不如現在就用幾個可恨的家伙的死亡，讓他習慣‘在現實中殺戮’這種事情。”

　　“一定要這么做嗎…”

　　“沒錯。”汐泠道：“而且你可別太小看陸仁的意志力了，如果只是這種事情就能讓他的意識崩潰，那就只能說明他不過如此…”

　　“不，我不是在當心這種事情…”伝霄說到這里，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我只是在想…”

　　“他會因此完全習慣殺戮，最終變成我們都厭惡的那種了。”汐泠一語就道中了伝霄心中的想法。

　　“如果只是這種想法的話，那你也不必當心了。”汐泠搖了搖頭后道：“陸仁和我們不一樣，他有一套屬于自己對善惡、以及生死的看法，而且對此的意志還十分堅定，你的問題…且不說完全不可能發生，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曾經看到過他陷入瘋狂的樣子…”伝霄低著頭道：“不顧周圍的一切，只為了純粹的殺戮！”

　　“無數的人死在了陸仁的劍下，可是他卻完全沒有憐憫，甚至還在享受著那樣的殺戮！”伝霄喊道：“而且最關鍵的是…我能夠肯定當時的那個意識是真正的陸仁，而不是什么‘死亡’！”

　　“又是在你的那些夢境中遇到的嗎？”

　　“對。”伝霄點了點頭道：“雖然說起來很難相信，但目前為止所有我在現實中遇到十分重大的事情，都在夢里提前預知到了。”

　　“比如說？”

　　“當時在神秘海域的時候，之所以我會找到你們，就是因為我在前一天的晚上，就在夢中看到了你們被赫斯拉姆殺死！”伝霄不禁握緊了拳頭道：“我當時在夢中用盡了全力，現實中也是一樣…可是一次失敗了，另一次我也晚了一步。”

　　“可就這件事情，和你夢境中的結局完全不同。”汐泠淡淡地道：“我們最后沒有死，陸仁的超界限二段殺死了赫斯拉姆…而你的到來則是拯救了我們。”

　　“這只是其中一次而已，還有更多次的情況，我都嘗試過可是最終沒能成功…”伝霄很消沉地說道。

　　“那么就把所有陸仁身上發生過、以及以后會發生的事情，都往好的那一方面去想…這樣不就行了嗎。”汐泠道。

　　“你這種說法也太理想化了吧…”

　　“我不清楚在這段時間內你經歷了什么樣的事情，但是…”汐泠的語氣變得嚴厲了幾分：“我很清楚一件事情…”

　　“陸仁現在有的那‘想要拯救所有人’、還有‘絕對不會放棄’這兩種我完全無法理解的心態，都是你帶給他的，我之所以在游戲開始之前就想要找到你，也是為了想要了解你這樣的心態”

　　“但我真的沒想到…”汐泠此時的語氣雖然還是很平淡，但她的話語中已經有了很明顯的失望之意：“你現在居然變得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了。”

　　“這我有什么辦法啊！”伝霄頓時就變得激動了起來，她一把抓住了汐泠的衣服，大喊道：“我也想要像以前一樣啊！可是…”

　　“可是現實比理想殘酷太多了…”伝霄松開了汐泠的衣服，她后退了一步，低聲道：“不僅僅是陸仁，我還在啟示…不，是在夢中看到了許多事情…”

　　“我們現在所過的日子，即使是發生了赫斯拉姆或是綠色流光那樣的事情，在我看來都是如此美好…”伝霄哽咽著道：“而在我夢中的經歷，就是將這份美好…在你眼前撕成無數的碎片，最終再告訴你，這些都將在未來發生…”

　　“我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在見到那些事情后…還能一直保持冷靜，我曾經天真地以為以前的我可以，但是現在…”伝霄的臉頰上有一滴淚珠滑下，她低聲說道：“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那個…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么，但還是不要吵了…”莉莉絲連忙勸阻道，她看著落淚的伝霄，感覺自己的內心也變得非常難受。

　　“的確，我們已經扯得太遠了。”汐泠此時的表情還是沒有發生變化，她在心中默默地想道：“果然，我沒辦法理解你們的感情。”

　　“不管怎么說，莉莉絲…還是現在就動手吧。”汐泠又冷冷地說道：“而且…按照我的說法做。”

　　“這…真的要這么做嗎？”莉莉絲有些猶豫，雖然她不太清楚，但也能看出此時汐泠和伝霄的想法是相反的。

　　“如果你不肯動手的話，那就由我來動手。”汐泠此時已經有幾分威脅到一絲了：“但是我不能保證用我的辦法，會不會損壞到陸仁的精神。”

　　“那…我就動手了…”莉莉絲的手放在了陸仁的額頭上，力量開始運轉了起來。

　　“我不想要打擊你，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汐泠又在伝霄的耳旁低聲說道：“能夠看到未來的…可不只是你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