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城縣西巷 閻婆惜當初一家流落鄆城縣,老父病死,幸得宋江慷慨解囊,才給亡父辦了后事。
之后母女二人又無法過活,便托人說項,做了宋江的外室。雖然沒有媒妁之言,但因為宋江明媒正娶的妻室都在宋家莊,因此也沒有人來為難她,過著大婦一般的生活。
只是這閻婆惜從小學唱,行走的便是各家風月場所,見慣了各種風流人物,對黑矮的宋江卻是有些看不上。
閻婆惜頓時大驚失色,一把抱住張文遠,道:“婆惜哪里做的不好,三郎但說不妨,婆惜改了便是。”
張文遠摟著閻婆惜,道:“婆惜很好,我也想與婆惜長相廝守。只是新任知縣到任后,怕梁山兵馬再來攻打縣城,聽說宋江是地方豪杰,又有威望。便讓他招兵買馬,防備梁山兵馬再來攻打,并許他縣尉之職。聽說這幾日,已經上報濟州,一旦濟州下了批文,宋江便是這鄆城縣縣尉。到時,我怎敢再來找你。”
閻婆惜這才想起宋江似乎很長日子沒來了,沒想到那黑廝居然巴結上了新知縣,不過他便是成了知縣,又如何能和自己心愛的三郎相比。
閻婆惜緊緊抱著張文遠,慌道:“那可如何是好?”
張文遠嘆了口氣,道:“我也舍不得婆惜,只是日后宋江成了我上司,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不行,婆惜沒有了三郎,那還有什么生趣。當日婆惜的典身錢一分沒動,我把那一百兩銀子退還給宋江便是。往日那宋江也給了婆惜一些用度,婆惜也攢了幾十兩,離了宋江,我們也能過活。”
張文遠也是心下一動,宋江為人仗義,或許他真會成全自己。
不過看到閻婆惜滿頭珠玉,頓時又遲疑起來。
宋江出手闊綽,早把這閻婆惜口味養刁,自己卻沒宋江那許多金銀。若是日后少了她用度,保不準她又紅杏出墻。而且即便宋江還了閻婆惜典身文書,自己若是公然接納她,落了宋江面子,保不得他以后不給自己小鞋穿。
張文遠訕笑道:“婆惜多慮了,我這不是在考慮嗎。你這屋中家什,吃穿用度都是宋江給的,你若要贖身,恐怕宋江都會要回去。我又身無余財,如何養得你。”
閻婆惜白了張文遠一眼,這時才知道小白臉不能當飯吃,皺眉想了想道:“若是能讓宋江不來要這典身錢和屋中家什,咱們便不愁過活了。”
張文遠看著異想天開的閻婆惜,搖頭道:“除非讓宋江死了,不然就別想了。”
“對啊,那就讓宋江死啊。”
張文遠看著一臉興奮的閻婆惜,不由打了個寒戰。
真是蛇蝎美人,最毒女人心,偷人也就罷了,居然為了錢財準備謀殺親夫,自己怎么就和這樣一個女人混在一起了啊。
閻婆惜看著一臉畏懼的張文遠,鄙視道:“真是沒用,怕什么,又不是讓你去殺人。我以前曾經聽宋江提起,他以前和那梁山賊寇晁蓋交情頗深,梁山兵馬劫掠鄆城縣時,那黑廝早不去,晚不去,正好那時回了宋家莊。你只要向那新任知縣告發宋江和梁山兵馬私通,這黑廝還能不死?”
閻婆惜看張文遠似乎不為所動,雪白的玉臂便纏上張文遠脖子,搖著張文遠脖子,嬌聲道:“到時這些錢和我便都是你的了,說不定你還能獲得新任知縣的賞識,我這一計如何?”
張文遠聞言,也是眼前一亮,自己一月也賺不到一兩銀子,也不知道宋江那廝從哪弄的這許多錢財,光是給閻婆惜的便夠自己十幾年辛苦了。
只是這宋江也非良善之輩,結交了許多亡命之徒,自己若真陷害了他,這鄆城縣也呆不得了。
閻婆惜看張文遠還是猶豫不決,不由癡纏道:“怎么樣嘛,到時我便是三郎一個人的了,你想怎樣便怎樣。”
“這事還得考慮仔細,你且伺候小三郎,我再把這計策完善一下。”
張文遠一邊享受著閻婆惜,一邊仔細推敲。
光是梁山洗劫縣城時,宋江回鄉下,恐怕還不足以置他死地。打蛇不死反遭蛇咬,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再推他一把,讓他下了黃泉,自己才好放心花他的銀子。
思索了一陣,張文遠抱過閻婆惜,笑道:“計策有了,只要你肯按我說的辦,保證宋江死無葬身之地。”
閻婆惜聞言,這才轉怒為喜,笑道:“只要能送了黑廝性命,婆惜都聽三郎的。”
“好,梁山洗劫縣城時,宋江回鄉,只能作為佐證。咱們得有直接證據,這樣,你一會讓你娘去把宋江拉來,想法設法讓他今晚在你這里歇息。然后明日你便去告發宋江私通梁山,便說半夜有一個漢子來找宋江,你聽到宋江和那漢子說再等些日子,等濟州把武器撥下來后,便拉人馬去入伙。再有前面佐證,由不得知縣不信。這樣一來,不怕宋江不死。”
閻婆惜聽到讓她去出面誣陷宋江,沒有一絲猶豫,興奮道:“還是三郎想的周到,我這就讓我娘去叫宋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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