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城尚在前廳,和眾人同賀兩對新人。
恰在飲酒之際,心頭忽然響起了老祖宗的聲音。
“明城,速速歸家。
你媳婦出了些事情。”
聽到這聲音,李明城一怔,連忙放下酒杯。
“老祖宗,您......”
他有些錯愕,沒想到老祖宗居然會留意自己妻眷的事情。
“你那小嬌妻,日后,對李家有大用!”
李朝歌在祠堂之內,露出淡淡的笑容:“日后,可莫要輕慢了她。”
聞言,李明城雖不明就里,也只能向眾人告退請辭。
“諸位,在下不勝酒力,怕是要先回去歇息了。”
李明城拱了拱手,淡笑道:“過些時日,再陪大家痛飲。”
說著,他放下手中酒杯,匆匆離席。
院落之內。
李明城匆忙趕回,只見海棠暈厥在涼地之上,連忙俯身查看。
見她呼吸平穩,似乎并沒有大礙,才稍松了一口氣。
他抱起海棠,走進房間,替她將被褥蓋好。
“怎么好端端的,居然暈倒了。”
李明城盯著雙眸緊閉的海棠,暗暗想著:“老祖宗說,她日后對家族有大用,又是怎么一回事?”
對此事,李明城雖不知緣由,卻不敢怠慢。
畢竟,這是老祖宗親口說的。
老祖宗說的事情,便沒有小事。
所以之后的這些日子里,李明城一直在海棠身側照料,想等她蘇醒,再問問詳情。
可惜,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海棠始終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
李明城特地在隴川府,尋了幾位名醫來看診,皆是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他又用自己在家族的貢獻點,兌換了一些家族存儲的治病靈丹,喂她服下。
可情況始終不見好轉。
這一日,李明城終于是按捺不住,想尋老祖宗問問詳情。
“老祖宗,為何......她會忽然昏厥?”
海棠暈倒的事情,是李朝歌第一時間告知的,李明城,自然會認為李朝歌知曉內情。
“這是場機緣。”
李朝歌也沒有過多隱瞞,大致說了幾句。
李明城這幾年,在家族也逐漸受到了重視,算是家族少數幾個不用設防的族人。
“大能記憶碎片?”
李明城一愣,有些錯愕:“是哪位高人?若是消化了這記憶碎片,是否.....她也能一飛沖天了?”
李明城第一時間想到的,并非夫人安危和前程,而是自己。
他身為海棠的丈夫,深諳她的性子。
海棠對他可是百依百順,只要他開口,若海棠真有一些玄奇的修行手段,必然會盡數交給他。
屆時......
想到此處,李明城心跳的有些快。
事實上,這幾年他的修行速度,在李家的地位,已經爬的足夠快了。
但人的欲望,是會隨著地位實力的提升,而不斷膨脹的。
若是能有一飛沖天的機緣,李明城自是不愿錯過。
“究竟能得到多少好處,我也不知。”
李朝歌看得出來,李明城心中所想,淡淡的道:“你與她成親這段時日,可對她頗為冷落,讓她積攢了不小的怨氣。
若想靠這位姑娘的機緣,一飛沖天,并不容易。”
“明城日后,定會精心照料她。”
李明城恭恭敬敬的行禮,心中卻不以為意。
在他的記憶中,海棠一直是個對他癡纏愛慕的小女人。
他只需稍假以顏色,就能讓后者目眩神迷,便是再冷落她,也是不用擔心生出芥蒂來的。
“你回去吧,好自為之。”
李朝歌也看出了他的念頭,搖了搖頭。
這李明城,過于的自信了。
人是有溫度的,知曉人間冷暖。
李明城想要讓海棠依舊如當初那般,對他百依百順,怕是不容易。
也不知曉,這海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徹底消化域外大能記憶碎片。
李朝歌很快,就將其拋諸腦后了。
一切,等她醒來再說。
“倒是荊棘,得提醒他,有關師門的機緣,即將到來了。”
李朝歌這些時日,主要將心神放在一雙兒女身上。
李荊棘和李茹剛剛完婚,這半個月,過的愜意幸福。
李茹和楚白的變化倒不大。
沒成親之前,兩人便已在家族你儂我儂,此刻除了稱謂的改變,其他倒不明顯。
至于李荊棘和墨青語這一對,變化著實有些大。
洞房花燭之后,李荊棘倒是逐漸放下了勤奮練武的心思,罕見的給自己放了個小長假。
這段時日,都未曾碰過劍。
反倒是整日和墨青語膩在房中,做些兒女情長之舉。
顯然,也是初嘗禁果,食髓知味了。
“這臭小子,當年還說女人哪有劍握起來舒服。
現在嘗到滋味了,怕是再也不會這樣說了。”
李朝歌想起老二當年的倔強念頭,不禁啞然失笑。
李家,墨苑。
墨青語和李荊棘走出家門,來到家族廣場上。
瞧見眾多家族武道族人,正在修煉。
李明淵親自領隊,教導他們修行。
數十人一同訓練,場面倒也有些壯觀。
這一對新婚夫婦站在綠蔭下,十指緊扣,倒有些琴瑟相和的意思。
李荊棘神情自然,倒是墨青語,臉上有些羞怯。
她換了一身藍色長裙,挽了個發髻。
眉眼間,那絲稚嫩的少女氣質已是化作了初為人婦的媚態。
一顰一笑間,都透著風韻。
若是旁人在側,當真瞧不出,墨青語是個殺人如麻的魔教之主,反倒會認為她是個賢良淑德的良家女。
“荊棘叔,墨叔母,你們好。”
待到訓練結束,李明淵過來行禮。
一些家族小輩,也紛紛行禮。
有些膽大的,甚至還在竊竊私語著。
“你們練你們的,不必理會我們。”
墨青語被許多人瞧著,有些臉紅發燙。
倒是李荊棘,臉皮厚實,也不在意。
駐足指點了李明淵一些武道經驗,才帶著墨青語離開。
他們先是照常到李家的金蘭苑,給住在此處的陳清淺請安。
陳清淺親自煮了一甕雞湯,特地讓墨青語多吃了兩碗。
結束之后,李荊棘又帶墨青語,去了祠堂,向父親問安。
說起來,他和墨青語回來這么久,都沒有在父親靈前行禮請安過,實在不該。
“爹,兒子帶青語前來請安。”
李荊棘站在祠堂門口,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