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初生之舞
“楊先生真是個幽默的人，神河信仰的死神可不是死神卡爾哦。”艾瑞莉婭笑道。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對于死神千玨，我也很好奇。”楊鈞顯然并不是很在意。
“聽說只有將死的人才能夠看見它。”
“楊先生，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笑話。從來沒有神河人在千玨降臨后還能存活。”
“哈，就這個意思。艾瑞莉婭，沒事的。”
“好的。不過楊先生，這里顯然不是一個跳舞的好地方。”艾瑞莉婭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
“我這家咖啡館可是我存了不少錢買的。”
“好說。”楊鈞抬起手，“閉上眼睛，把心放空。”
這是，要做什么？艾瑞莉婭聽從楊鈞的話，讓自己心無雜念。
隨后，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變輕了。
過了一會兒，楊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睜開眼吧。”
“這里是…”艾瑞莉婭睜開眼后，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景色。
一瞬間，她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看著面前早已荒涼不復存在的景色，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的故鄉——起源之星艾歐尼亞。
曾經的繁榮早已隨著太陽的毀滅而覆滅。幾萬年過去，這里早就連斷壁殘垣都不復存在，沒有了光明，一切都籠罩在無邊黑暗之中。
可是，艾瑞莉婭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神河曾經的榮耀，也已經徹底消散了嗎？當初的計劃是有一天，即使天各一方我們神河人最終也會聚集在一起，讓神河重生變得更為強大。”楊鈞嘆了口氣。
“可是，我們似乎是失敗了。一個連家都沒有的文明過了幾萬年，還怎么能夠重新聚攏在一起？”
看著面前的無邊黑暗，楊鈞突然醒悟了。神河，真的沒有了。
再也沒有了。無論是老師，還是司令官或者神權委員會，他們都錯了。
他們的計劃固然完美，但卻沒有顧及到執行者的意愿。
失去了太陽的那一刻，一同熄滅的還有神河人的榮光。
從那一刻起。神河，只不過是一個不得不背井離鄉的文明了。
“謝謝你楊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再也無法回到這里了。”艾瑞莉婭擦干了臉上的淚水。
“請小心，接下來我會用最認真的心態來進行初生之舞的表演。請一定小心。”
“好。”
艾瑞莉婭深吸了一口氣，她身上的衣服出現了變化。
微蟲洞搬運技術。很快，艾瑞莉婭換上了一套銀色與黑色相間的裝甲服裝。
黑色部分的裝甲是緊身的，將艾瑞莉婭美好的身體曲線給勾勒出來。
帶著金邊的白色裝甲外殼覆蓋在黑色緊身裝甲的外面。
艾瑞莉婭的頭發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白色，她的氣息變得有些冷傲。
金色的披飾從白發的末端飄出，在混亂的氣流中起舞著，釋放著璀璨得了流光。
艾瑞莉婭動了。楊鈞感受到，自己的海克斯飛刀在蠢蠢欲動。
這本該沒有一點生命氣息的武器，就像突然之間有了生命一般。
無數的刀片直接飛了起來，在艾瑞莉婭的周身環繞著。
初生之舞，開場了。
銀白色的刀片像是花瓣一樣隨著艾瑞莉婭的舞姿開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弧線。
確實，很美。那飛舞的刀片在楊鈞眼中，就如同雪花一般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散發著點點微光。
就如同，生命的希望之光。
對于意識強烈的神來說，這種感覺更為真實。這就是生命誕生之初的那種光明與澄澈的感覺。
不含一點的污穢。讓人向往的光明啊。
不知不覺間，楊鈞已經開始深入體會初生之舞所要蘊含的東西了。
艾瑞莉婭的舞蹈動作卻在慢慢改變著。這份光明的感覺越來越明晰。
她的裝甲上，白色的外殼似乎也開始放出了光芒。所有的海克斯刀片已經被渲染成了耀目的金色。
銀白色的光芒被橙金色所取代。像太陽一樣溫暖的感覺，這就是楊鈞現在的感受。
他懷疑自己的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很多被稱為幻術的東西都是因為改變了被施放者的感知才產生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一樣。因為楊鈞察覺到自己的皮膚之下，活體細胞對于這溫暖的光芒帶來的不適的感覺。
天煞不喜歡光明。
艾瑞莉婭的眸間突然閃過一絲寒芒，緊接著，她的舞蹈動作剎那間就變了。
冷冽的殺意突然出現讓楊鈞也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因為剛才活體裝甲傳來的不適之感，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這突如其來的殺意做出反應。
下一刻，艾瑞莉婭消失了。
那僅存的一點微光被她身旁的刀片所奪去。楊鈞一下子墮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沒有一絲一毫的光明。冷冽的感覺慢慢地出現。
不過，楊鈞沒有動。
如果是尋常人，在這一刻就算再堅定也會出現慌張。在黑暗中，人的恐懼感會被無限增強。
這黑暗的時間越長，這種恐懼感就愈盛。可能沒等再一次見到光明這些人就會被這黑暗給逼得發瘋。
幸好，這對我沒什么用。楊鈞笑了笑。
他見識過比無盡黑暗更可怕的事情，有過更刻骨銘心的絕望感。
現在，不是亂動的時候。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些消失的刀片會變成一個陣一樣圍繞在觀看者的周圍。
一個踩空，就會被刀陣給切碎。
等了一會兒，光再一次亮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散發的光卻是清冷的。
一點點的光像鬼火一樣在楊鈞的周圍一層層地亮了起來，每一點鬼火都是光映射在刀片之上的反光。
地獄嗎？看來是到了這一支舞最危險的一段了。
楊鈞剛有了思緒，身上便破開了一道口子。
不應該躲不開的。楊鈞的眉頭皺了起來，破開的傷口處被活體裝甲覆蓋。
但是他身上又破了一個傷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楊鈞發現自己完全看不到刀片射出來的軌跡。
而且，這一次他留意過，當他的身上出現傷口時，周圍的火光都沒有動一下。
這…難道真的有詭異？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不過對于楊鈞來說算不了什么。
而且，他很期待接下來這支舞究竟會怎么樣。
身上的口子越來越多，楊鈞已經完全開啟了活體裝甲。
不過，就算是活體裝甲也在慢慢地爆開。雖然它們會飛速愈合，但這支舞似乎也永遠看不到盡頭。
轟！一聲輕微的爆音響起，所有的鬼火都熄滅了。
楊鈞隱隱感覺到，這一支舞到了最后的階段了。
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已經不在起源之星了。
初生之舞還有時空轉移的效果？不，不可能。楊鈞專精于時空運算。
從舞蹈開始的那一刻起，周圍的空間都沒有變過。
可確確實實，沒有聲音了。
不對，不是沒有了聲音。
楊鈞反應了過來。
是我的感官被完全剝奪了！
先是視覺，再是觸覺，最后是聽覺和感知。
初生之舞，能夠剝奪人的五感！
那么接下來，會怎么樣呢？
噠噠噠…
楊鈞聽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