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
元磁面罩!
還有那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根本難以察覺到對方身影的隱匿手段。
特別是對方眼眸之中,閃過的平靜和淡定從容…讓他無比怪異,而后,猛地想到了一個人。
北冥真人!
對方是北冥真人?
他是親歷了之前真魔宗一戰的。
自然非常清楚,北冥真人的強大和恐怖。
就算對方當時只有神明境巔峰的仙法境界,但爆發出來的戰力,卻幾乎達到了金丹境層次的巔峰。
就連在穿云山脈有著第一人之稱的清虛宗太上長老王維真,也在事后直言,并無多大的把握能夠勝過對方。
要知道王維真可是早在數百年前,就達到了金丹境巔峰的存在。
他的仙法境界比之王維真尚且遠遠不如,只是金丹境中期層次,自然更不敢與之相提并論了。
而且,他在此時將目光落在白子岳的身上的時候,更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心驚肉跳之感,頓時更加凜然,忍不住露出驚容。
金丹!
對方突破到了金丹境層次了?
神明境巔峰層次的北冥真人,就有著傲視穿云山脈的超絕戰力,如今已經達到了金丹境層次的他,該是何等的恐怖?
金丹境絕顛?封王?還是半步元神境?
想到這里,他臉色驟變,連忙打了個道稽,揚聲說道:“可是北冥真人當面?”
在他身邊,其他本來還有些罵罵咧咧的諸多修仙家族家主們,聲音猛地一滯,瞳孔劇縮之間,全都瞪大了眼睛,噤若寒蟬的望向了那一身黑袍的身影。
北冥真人?
他是北冥真人?
那個逆境伐仙,在真魔宗戰場之上,一人威壓當世諸多金丹境強者的恐怖存在?
想到自己等人之前的言語,他們心中都是一顫。
這北冥真人,可是一個煞神。
得罪了這樣的存在,他們豈能有好?
緊接著,就都露出了哀怨的目光,觸及裘月飄之時,心中也有些難以置信。
什么時候,昆侖閣又與這樣的恐怖存在,產生聯系了?
早知道這點,就算給他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冒頭啊。
“是我!”
白子岳淡淡的點了點頭,一步踏出,站在了虛空之中。
“不知道北冥道友這是…”
不易城主不由低聲問道。
“開宗!立派!”
白子岳淡淡的說道。
“果然!”
不易城主暗道果然,事實上,他在猜到白子岳身份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點。
畢竟洞天法寶,確實極為適合高階修士,開宗立派。
口中卻也連聲說道:“這是好事啊,以道友的實力,如若開山立派,直接就可以成為穿云山脈一流宗門。
只在四大仙宗之下。
相信也必然會有無數修士投奔。
這樣吧,這事交給我如何?
半年之內,我必然會給你挑選出數千個仙法資質遠勝過這一批的弟子。
我想以北冥真人的名頭,就連那些頂尖修仙家族的天才子弟,也會不遠千里而來的。”
“這倒是不用了。
暫且來說,有這一批就夠了。”
白子岳意外的挑了挑眉,他還以為這一次,少不了要出手一番。
沒想到不易真君竟然這么快就服軟了。
不過他也不以為意。
這一次,他也是順勢而為,這預想中的宗門將來到底如何,可還未可知呢。
“那真是太遺憾了。
不過,開宗立派,諸事繁多,早期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只是終究感覺制衡太多,加之難免要受到四大仙宗的打壓,這才放棄了這一想法。
所以,我對于北冥道友其實是極為佩服的。
也相信,道友將來的宗門,必然響徹整個天下。
只是不知,道友準備將山門設在什么地方,宗門名稱,叫做什么?”
不易真君嘆了口氣,然后飛快的問道。
“我所在處,就是我宗門所在。
至于宗門名稱,不知道北冥宗如何?”
白子岳淡笑一聲,念頭一轉,開口問道。
而在他心念轉動的剎那,洞天之內,那紋刻在四品靈脈之上的昆侖山脈,立即改變,化作了北冥山脈四個大字。
那洞天法寶,被他徹底煉化,可謂純乎一心,自然能夠隨時更改。
“好名字。
以道友道號為名,也當真好氣魄。
若是旁人,我只覺得自大狂妄,但如若是道友的話,我只覺得信服。
如此說來,我以后再見到道友,就該改口為北冥宗主了。”
不易城主贊嘆了一聲,而后微微沉默,才開口說道:“道友應該也知道,我剛一開始,也是一介散修出身。
崛起于微末,歷經苦修,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如今想來,幽幽兩千載將要過去。
縱是再如何不甘,晉升估計也只能止步于這一境界。
如今碰到了北冥宗主,恰逢宗主想要開宗立派…讓我心中也不由有些激蕩。
就是不知,北冥宗主是否愿意接納我這把老骨頭,為這即將成立的北冥宗,出一出力?”
說著,不易真君一臉坦然的望向了白子岳。
“城主大人…”
“不易城主?”
“那我們怎么辦?”
此話一出,周圍一群人全都大驚失色。
根本沒有想到,如今已經貴為穿云城一城之主,更有著金丹境中期的仙法境界的不易真君,竟然會愿意屈尊,想要加入白子岳那八字都還沒有一撇的宗門之中。
就連遠處戰船之上,一直小心的關注著這邊情況的裘月飄,廣文真人等人,眼中都滿是駭然之色。
實在是,這太讓人震驚了。
一個金丹境中期強者,在穿云山脈之中,身份何等的高貴,地位何等的崇高?
四大仙宗宗主見了,也要行禮相待,更不敢小視。
結果,就是這樣的存在,竟在見到白子岳的短短時間內,甚至對方都還沒有開口,他就主動提出,愿意屈尊加入…
什么時候,一位金丹境強者,這么容易招攬了?
要知道四大仙宗,這些年來明里暗里的招攬,可絕不少。
卻都被他拒絕了。
“哦?”
白子岳的面色平靜,只是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意外之色,淡淡的問道:“道友總得給我個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