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啊…全完了,偏執這不得被大哥剁碎了喂豬啊?
拜托,最開始來見加斯特羅的時候就不應該叫上偏執…
柯明野倒吸一口涼氣,大受震撼。
他幾乎快被這副匪夷所思的場面嚇暈,于是根本沒心思和在桌子對面坐下來的加斯特羅交流,本末倒置了屬于是。
此刻的加斯特羅也和他一樣,偷偷觀察著在場的其他人——詐術人偶用余光觀察著偏執,加斯特羅則是用余光觀察著柯吟之,兩人各有自己在意的人物。
但下一刻,隨著偏執和柯吟之兩人對上了目光,柯明野的腦中已經響起了那首喜聞樂見的葬曲《希望之花》。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偏執死得干脆一些,最好就是大哥別給他留全尸。這樣才不會被管控局查出什么關鍵情報,免得他和裁冰也一起遭殃。
然而柯吟之在對上偏執的視線后,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一本正經地對裁冰問:“說起來…在這種場合我應該做些什么,才比較符合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裁冰松開了吸管,一臉不解地問:“哈?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就是說,一個普通人在約會時,發現約會對象被一個癡漢纏上時會有什么反應?”
柯吟之歪了歪腦袋,耳墜隨之輕輕搖曳,他面無表情,不緊不慢地說著:“我是應該很生氣地從椅子上起身,走過去把他胖揍一頓,然后說‘以后別再纏著她了’么?”說到這,他停頓了一會兒,“還是說…我應該非常禮貌地把他請走,展示一下自己的良好修養,這樣才能給你留下更好的印象?”
聞言,裁冰輕輕地嘆了口氣,心說哥們別裝純了,我不吃這一套。
她說:“你是不是肥皂劇看多了,這些劇情都太爛俗了。”
“我應該提醒過伱,我沒什么和異性交流的經驗。”柯吟之笑。
是是是…沒有和異性交流的經驗,被一個魔法少女從丹麥追到中國來。裁冰一邊看著這哥們演戲,一邊在心中吐槽。
她用手托著下巴,淡淡地說:“看出來了。”
柯吟之瞥了眼偏執,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一邊合上桌上的菜單一邊問:“真的不需要我做點什么讓他離開么?”
“不用管他。”裁冰用手托著下巴,撇了一下嘴唇。
“好吧。”
說著柯吟之從偏執身上收回目光,聳了聳肩。他一邊把菜單遞向了服務員,一邊隨口對裁冰問:“那我們換個地方?”
裁冰抿了口檸檬水,放下水杯,漫不經心說:“不必了。他不像是會喝咖啡的樣子,他看到我不理他應該很快就會走。”
“那就好。”柯吟之揶揄著,“你說我招人目光,其實你也挺有魅力的…這不是有個追求者從高中開始就對你念念不忘么?”
裁冰語氣冷淡地說:“說了他的精神不太正常,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評估他的行為。”
說著,她非常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比起這個…其實我還挺驚訝的,你這種工作狂居然會赴約。”
“不是很懂,既然驚訝…那你昨天為什么要放我鴿子?”柯吟之問。
“因為我都沒認為你會來。”
“為什么,我的人品看上去就這么惡劣么?”
“直覺。”裁冰面無表情,“所以看到你在短信里說自己昨天赴約了卻沒見到我時,我還挺驚訝的,有點感動。”
“其實我只是覺得…”柯吟之說著托起了下巴,清亮的眼眸盯著桌面,“除了工作以外,偶爾也得有一些自己的生活,對吧?”
“你沒有家人?”
“有。”
說著,柯吟之嘆了口氣,語氣有些郁悶,“只不過經常被他們嫌棄,很頭疼,然后就在想會不會不應該除了工作就是家庭,他們可能也希望我有的別的事情做。”
“這么說…所以我只是你用來應付家人的工具?”
柯吟之呵笑了兩聲,說:“你的邏輯總是這么一針見血,先不談我不會那樣做,但假設我真的要找那么一個‘工具’,我也不會找像你這么麻煩的異性。”
“聽不懂,這是夸…還是貶?”
裁冰從手機屏幕上抬眼看向他,漫不經心地問著。
“都有。”
柯吟之抿了口檸檬水,從玻璃杯中抬起清亮的眼眸,沖她微笑。
“呵…所以你的家人,他們都是怎么說你的,我挺好奇。”裁冰問。
“呃…神經質,性格爛,記性差,偷熊貓?”
柯吟之一邊想著一邊舉了些例子,無奈地勾起了嘴角。
“偷熊貓?”
“上學時的傳聞,有人說我偷了那只叫作卡夫的熊貓,是不是很荒謬?”
柯吟之說著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自嘲。
“還挺可愛的,你要是真告訴我你偷了一只熊貓,那我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裁冰頓了頓,“不過能讓人相信這種傳聞,你上學時在別人眼里多少得是一個究極怪咖。”
柯吟之嘆氣:“怎么可能…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做不到那種事。”
“姑且信你好了…不過你的家人說你神經質可不是沒道理的。”
說完,裁冰抿了一口檸檬水,隨即眼中忽然彈出來了一個聊天面板。
偏執:我懂了,喝水是暗示么,是不是“動手”的意思?
裁冰:滾,都給你擦屁股了還不趕緊走,真想死這里啊。
偏執:呵呵,根據偉大的偏偵探的觀察,黑客女,你叛反的概率很大啊…居然和管控局的孽障私通,還靠得這么近。
偏執:等犬頭軍師我回來我就向他匯報…很抱歉,黑客女,你已經完了,偏執大人要大義滅親了。
裁冰:傻逼,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裁冰再回過神時,眼前又彈出來了一個私聊面板。
失敗的Man:黑客女,我沒偏執的好友,你用面板跟偏執說一聲,讓他添加一下加斯特羅的好友,我要確認一下坐在這里是她本人,還是她操控的傀儡。
裁冰:哦。
裁冰聞言嘆了口氣,對偏執發去了一條信息。
裁冰:蜘蛛男要你添加一下加斯特羅的好友,就是坐在他對面那個女的,速度點。
偏執:發送不了好友申請啊,說是距離太遠,要我坐近一點嗎?
裁冰:不,距離夠近了,那說明她是假貨。
偏執:說起來…我好像也添加不了蜘蛛男的好友,為什么?
裁冰:正常,他也是假貨。
偏執:我去,所以他們兩個假貨坐在那聊天?
裁冰:對,他們一個是用精神類技能控制了普通人,一個創造了一具傀儡,挺般配的不是嗎?
偏執:偏執大人感覺自己受傷了,原來蜘蛛男一直用假貨在和偏執大人互動嗎;偏執大人破防了;偏執大人要自殺了。
裁冰:滾,他不也用假貨和我們互動,就你戲多。
偏執:偏執大人感覺自己被排擠了,偏執大人要黑化了。
偏執:孤獨…是一種清冷,而我…早已獨孤天下。
裁冰:逆天。
偏執:偏執大人走了…勿念,孤獨是王的宿命。
發完這條信息,偏執面無表情地起身,挪步離開了露天咖啡館,留下了一個蒼涼而傷感的背影。
臨走前,偏執還深深地瞄了柯明野,嘴角掠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苦笑,像是在品味著被背叛的滋味。似乎…已經陶醉在自己的悲情男神人設之中。
見這顆定時炸彈總算走了,裁冰稍稍松了口氣,隨即向柯明野發去了信息。
裁冰:確定了,坐在你對面的不是加斯特羅。
失敗的Man:猜到了。
失敗的Man:所以你到底要干嘛,不可能只是單純想和我哥約會吧,戀愛腦鬧麻了。
裁冰:我想試試能不能從他這里找到駭入管控局資料庫的途徑,異常管控局的資料庫可比國家資料庫要頂多了,里頭包含著百分之九十的超人種罪犯、超級英雄、管控局執行員的資料…甚至還能知道安斯卡班監獄的內部結構,以及關押在安斯卡班監獄的那些頂級超人種囚犯的資料。
裁冰:所以,要是真的能駭入管控局內部,那能為我們今后的行動帶來很多便利,同時也能為十個月后突襲安斯卡班監獄做準備,不至于到時什么都不知道就莽進去了。
失敗的Man:不是哥們,這聽起來也太危險了。
裁冰:富貴險中求。
失敗的Man:可別求了,等會把隊友的命都搭上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鏡頭回到柯明野這邊。
加斯特羅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用余光觀察著柯吟之,片刻后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詐術人偶身上,微微貼近他,小聲說道。
“看來我們運氣很爛,出來碰個面都能遇上一個這么厲害的人物,還是管控局的人。”
“是啊…運氣很爛。”
柯明野嘆氣,心說這是運氣很爛,那我的運氣簡直爛到西天去了,全家都是這種級別的大佬那得怎么玩?
加斯特羅不假思索地說:“你應該是討論組里那個‘失敗的Man’,對吧?”
柯明野點了點頭,平靜地說:“對,他們都叫我蜘蛛男。”
加斯特羅雙手捧著檸檬水杯,抬眼凝視著他,“好的,蜘蛛男。”
“這具身體不是你的。”柯明野開門見山地說,“我向你發送好友申請,但沒有響應,這說明你的本體不在附近。”
加斯特羅聞言,眼中略微表露出了驚訝。
她伸出白皙的手托起下巴,嘴角微微勾起,“那么我明說好了…這具身體的確不是我的,是一個路人的,我利用技能控制了她的身體來和你們見面。”
“為什么?”柯明野問。
“很簡單,我不信任你們。”
“既然不信任,那為什么要見面,你想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
加斯特羅答:“很簡單,因為根據我在預言里得到的線索,在我要找的那個白發吸血鬼身旁…藏著一名玩家。”
聞言,柯明野微微一怔,輕聲喃喃道。
“玩家?”
“沒錯,玩家,但我不確認那名玩家是誰,只知道他的身邊有一只吸血鬼,他們共處于一個家庭。”
加斯特羅平靜說著。
“也就是說,在那名玩家的家庭背景里,他的家人是一只吸血鬼?”
柯明野微微怔了兩秒,語氣中含著驚訝。
加斯特羅問:“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而且那只吸血鬼還很強,可能至少有個B級的實力吧…所以說到這,你有什么頭緒么?”
聞言,柯明野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開口說:“你非要這么說的話…我認為在目前和我們來往的玩家里,有一個人的行蹤非常可疑。”
他頓了頓,非常認真地說:“這個玩家,他從不和其他玩家來往。甚至不把其他玩家添加為好友…甚至到目前為止,我們也還沒有摸清他的底子,如果說有什么人可能隱瞞著自己的家庭情況,那也就只有他了。”
加斯特羅聞言挑了挑眉,“誰?剛才那個偏執么?”
“不。”柯明野搖了搖頭,深深地說,“這個玩家的ID…叫作‘反犬’。”
說著,他抬起眼來,對上加斯特羅的目光,“我認為,反犬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找到的那名玩家;而你要找的那只白發吸血鬼,也大概率就藏在他的家里。”
加斯特羅和詐術人偶對視了一會兒,緩緩垂眸,沉吟著說。
“反犬么…”
她暗暗在心中記住了這個ID,重新抬起頭來:“明白了,總之我就先確認一下這名玩家的底細好了,那么感謝你的配合。”
“不客氣,我愿意配合你,只是因為我也想摸清反犬的底細。還有,希望哪天你可以用本體來和我說話…而不是用一具傀儡。”
說著,柯明野接過從服務員那里遞來的檸檬水,提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當然,那我也希望你沒有騙我。”加斯特羅微笑著,“畢竟我們都是玩家,立場應該是一致的,救對方一命沒那么難,不是么?”
“光這一點上來說,我們彼此彼此。”柯明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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