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0章 紈绔

　　店鋪的面積，楚氏陣法堂的首屈一指，但其他幾家，里面都有客人，少則一兩人，多則七八人，恰恰楚氏陣法堂比較奇葩，王倫瞄過幾眼發現，里面倒是也有人，但要么是掌柜，要么是伙計，且喝茶的喝茶，坐桌子前閑聊的閑聊。

　　看到這，王倫心中有數了，楚明頰的店鋪不管是最先開的，還是模仿跟風之后開起來的，這人并沒有在這家店鋪上面投入什么心血。

　　如果是最先開的，后面四五家店鋪都是后開的，那店鋪最初的生意肯定不錯，發展到現在，反而卻直接落后其他店鋪許多，顧客門可羅雀，可想而知作為老板的楚明頰肯定是店鋪生意衰敗的最主要原因。

　　而如果是瞧見其他店鋪的生意好，楚明頰后開的楚氏陣法堂，發現生意這么不好，不想著努力將生意經營好，顯然楚明頰也是沒有上心過。

　　王倫根據這些，至少知道楚明頰此人并不是一個奮斗型的人。或許此人比較貪圖享受，是有這個可能的。

　　王倫走進了楚氏陣法堂，里面的東西陳列的不錯，店鋪也干凈，見到自己到來，掌柜和伙計雖然也接待，但不是很熱情。

　　“客官需要點什么？”掌柜只是朝王倫點頭含笑示意，說話的還是伙計。

　　“你們老板呢？”王倫隨便掃了一眼陳列出來的東西，不關心這些商品，“我來找他談點生意。”

　　在繁傘州一家商會中打探到的情況是，楚明頰作為陣法師，是做陣法生意的。

　　“找我們老板啊，”掌柜一聽這個，才從柜臺后面走出來，請王倫入座，拱手笑道，“敢問客人尊姓大名？”

　　“姓陳，”王倫問向對方，“你們老板接陣法布置的生意吧？”

　　“接的，”掌柜臉上帶笑，只是露出幾分欲言又止的神色，“老板是繁傘州有名的陣法名師了，手上接的生意，規模都不小。”

　　“我要布陣的法陣，也在這個范圍內。”王倫知道對方是因為不認識自己，不清楚自己委托布置的法陣是什么級別，所以在粗略接待自己的同時，馬上就要問清楚自己的情況。

　　這倒也不是什么眼睛看人低，以楚明頰還算有些名氣的陣法師的身份，接的單確實不可能是那種簡單的法陣。

　　王倫說完，故意顯露了自己結丹境初期的氣息。

　　沒有將氣息拔高到結丹中期或者后期，王倫和楚氏父子做生意不需要像和李山崎做生意那樣，故意展露自己的強悍實力來讓李山崎不敢亂來，因為和楚氏父子做生意，就是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是讓楚氏父子以為自己是奉主子的命令，真正的委托方是自己的主子。

　　如果自己的存在感太強，楚氏父子又恰好察覺到要布置的法陣不簡單，那就會直接盯上自己。存在感減弱了后，哪怕楚氏父子懷疑自己委托布置的法陣有問題，也不會直接動自己，會迂回式的采取措施，那樣一來，自己脫身的機會會大上許多。

　　將自己的修為定在結丹境初期，存在感不會很強，又不會顯得自己是無名小卒。

　　“客人稍等，我去聯系我們老板。”

　　掌柜發覺王倫這位修士的修為不簡單后，認為這客人委托的生意應該不會規模太小，有必要聯系老板。畢竟最近老板確實交待過他，如果有合適的布陣生意不會打發走。

　　掌柜起身，去了店鋪的后面，不一會兒又回來了，臉上帶著尷尬的笑。

　　“客官，我暫時沒能聯系上老板，要不客官您再等一等？”

　　掌柜說著好話，不想王倫轉而去隔壁的幾家店鋪。

　　“還要等多久？”王倫詢問。

　　“這個…”掌柜面露難色，苦笑，“我也不知道，老板可能是臨時有事，沒有注意到我的通話請求，客官放心，我馬上就重新去聯系。”

　　實際上自家老板是什么德性，他和老板打過幾年交道，也有所了解。這會兒是午后，老板肯定是在煙花之地喝了酒，估計正摟著一個或者幾個漂亮嬌俏在睡覺。

　　王倫催促了一下，自然不會離開走人。伙計送上來了茶水糕點，王倫放心吃著，大概十分鐘后，掌柜才小跑著過來。

　　“客人，我已經聯系上老板，老板有事在處理，需要在傍晚時候才能夠趕到這里，客人您看可以么？”

　　也知道讓客人等這么久不合適，掌柜賠起了笑臉。

　　王倫起身，“那我傍晚時候再過來。”

　　掌柜急了，連忙道，“客官可以先和我說說要布置的法陣么？”他怕王倫就這么直接走人，心里面又急又憋屈。

　　老板哪里是有事情要處理，就是待在溫柔窩里暫時不愿意立即過來，他就是一個做事的，沒法勸動老板，而這邊又不能眼睜睜看著潛在的客人離開，否則傍晚時候老板過來，看到店鋪內沒有客人，保準不會認為是自身原因導致的，只會怪罪他，將他一頓臭罵，甚至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都有可能，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就上個月，一名伙計就在沒犯錯的情況下被老板一巴掌打掉了一顆牙。

　　“我要委托你們老板布置的法陣有些復雜，”王倫的意思是不打算拿出來說，但自己也坐了回去，“掌柜的，你們這家店的生意不如周圍的幾家啊，我看店內的東西都差不多嘛。”

　　在自己店里吐槽生意不好，還說其他店鋪的生意更好，擱往常，掌柜會翻臉，認為這種客人是找茬的，此刻非但不生氣，還立即進行解釋。畢竟只要這客人不離開就行，多聊一段時間就能離傍晚的時間更近。

　　“東西是差不多，不過可能是我們平常的優惠不夠，服務的態度也不出色吧，再加上老板的重心是接布陣生意，店鋪內的東西賣的好與差，老板不怎么關心這個。”

　　王倫要進一步了解楚明頰，于是笑著道，“那你們老板的布陣生意做的應該紅紅火火吧？”

　　“還行，我也沒具體問過。”掌柜這么說，明顯就是楚明頰的布陣生意不好的意思了，王倫沒點破，覺得楚明頰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的想法愈發堅定。

　　“客官應該對我們老板有所了解吧，若不然也不會直接過來吧？”掌柜反倒是好奇了。

　　“我要布置的法陣，難度高，已經找過繁傘州的一些陣法師了，都沒有成功。”

　　王倫不怕楚明頰去找其他陣法師助陣。楚明頰肯定是無法單獨搞定這座法陣的，但只會去找父親楚向天幫忙。

　　“原來如此。”掌柜相信了，以為王倫真的是一家一家試過后才找到這里來的，倒也知道老板能否做成這單生意的關鍵，不是老板早點來店鋪或者晚點來店鋪，就算晚點來，這名客人也會去過周圍的幾家店鋪后再回來，關鍵是老板的布陣能力。

　　所以掌柜也沒想著一定要將這客人留到傍晚了，雖然接下來在主動找話題閑聊，但當客人站起來表示要暫時離開時，掌柜將客人送到了門口。

　　之后，掌柜還是聯系了楚明頰，但被后者告知不會提前過來，說傍晚時候趕到就是傍晚時候到。

　　掌柜心中暗道，楚明頰能夠在傍晚時準時趕到就不錯了。

　　快傍晚時，那名客人又走了進來，掌柜連忙迎上去，不等對方詢問，就主動說道：“客官，我家老板馬上就回來了。”

　　“行。”王倫落座。

　　這次沒有多等，十來分鐘后，店鋪外面一輛寬大馬車停下，下來了一個身穿錦緞華服的中年胖子，這男子走路有些晃，不過因為是修士，不可能讓美酒弄得醉態畢出，起碼意識十分清醒。

　　掌柜介紹了楚明頰和客人，向楚明頰說了一個大概，之后退回了柜臺，心說總算是等到老板回來，自己不需要背鍋了。

　　王倫從楚明頰身上聞到了胭脂香。對方肯定是才從女人堆里回來的。

　　對自己店鋪的生意不上心，沉迷于酒色，王倫開始猜測楚明頰是不是修真紈绔。假如此人又放浪又貪婪的話，和其合作，還真的需要小心一點。

　　比如，對方可能會報價很高，可能會在發現布置的法陣不對勁后，出于貪念而要挾自己等等。

　　自己畢竟是要通過楚明頰，才能讓楚向天幫忙煉制六座法陣中最難的這一座，出面和自己打交道的人是楚明頰而不是楚向天，所以自己肯定不希望楚明頰面對自己弄出什么幺蛾子。

　　聽別人評價楚明頰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如自己通過觀察此人做出判斷的準。王倫至少現在，就已經覺得和楚明頰合作期間，要保持謹慎。

　　“客人需要我布置什么法陣？”楚明頰落座，開門見山，雙手放在桌子上，交叉放著，兩只手都在輕輕敲著桌面，“先說好了，普普通通的法陣就別委托我布置了，那是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