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出現在大廳之中。
中年人西裝革履,器宇不凡,他推著一把輪椅,輪椅上,坐著一位唐裝老者,發絲皆白,但精神很好,雙目迥然有力。
兩人自帶一股強大冰冷的氣場,甫一出現,就使得所有人噤若寒蟬。
“嗯?”
看到那中年人,唐邪頓時愣了下,隨即露出淡笑。
竟然是他。
前不久在一場斗石中輸給唐邪的賭石高手,李驚海。
同樣的,李驚海也看到了唐邪,但兩人很有默契,只是交匯了一個眼神,誰都沒有戳破彼此的關系。
“梁老,李叔。”
向宇寧抖了個激靈,顯然很懼怕這兩人,隨即他眼珠一轉,伸手指向唐邪的鼻子,振振有詞道,“搗亂的人就是他,李叔,您舉辦的是中海市最高端的慈善拍賣會,賓客們非富即貴,然而,這個普通人卻硬闖進來,而且他作為林若寒小姐的保鏢,在若寒給出離開的指令后,仍然滯留在這,我覺得,主辦方應該出面把他趕出去!”
話音剛落,在場多數人都露出憤怒之色。
沒有任何人聽到林若寒給出讓唐邪離開的指令,向宇寧完全是血口噴人!
林若寒目光冰冷,她知道向宇寧哪里來的自信。
以林家和向家的合作關系做要挾,向宇寧覺得她不會為了區區一名保鏢,而開口折了向宇寧的面子。
可惜的是,林若寒從來不是輕易被要挾的女人。
“若寒姐姐,這人好討厭啊!”詩詩也皺著小鼻子,一臉憤怒的說道,“你快給鞋子哥哥出氣。”
“嗯。”
林若寒點點頭,正要開口,“李叔…”
卻是被李驚海打斷:“若寒,不必再說,對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我的判斷。”
林若寒的眉心擰出一道細細的淺痕。
身為主辦方,李驚海有著絕對話語權,她說再多恐怕也是無用。
目光落在始終沉默的唐邪身上。
突然,唐邪回過頭,沖著林若寒笑了笑:“不用為我擔心。”
神色如常,泰然若素。
不知道怎么的,林若寒眉心的淺痕就此消失了。
反倒是同情的看了向宇寧一眼。
“李會長,你的判斷是什么,直說吧。”唐邪雙手插兜,輕松的一笑,“我頂得住,希望向少也能。”
“哼,這種時候了還嘴硬,看來你是真傻!”
向宇寧冷笑時身體總一抽一抽的,那叫一個囂張。
“大家都知道我云海商會的規矩,不管是誰,如果敢在云海商會的地盤上撒野,我李驚海,必然要他付出代價,今天大家都是為了慈善拍賣會而來,我也不愿傷了大家的興致,這樣吧,先把他清出酒店,等拍賣會結束,再去向他追責。”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視線凝聚在唐邪的身上。
有人嘆息,有人不忿,還有許多是看戲的表情。
但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李驚海的目光,其實是放在了向宇寧的身上。
“向宇寧,從我的酒店里,滾出去!”
聲如雷震。
所有人都覺得腦袋里一道轟響,視線里像被人丟了一顆閃光雷,一片空白。
半晌,才緩緩醒轉,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么。
受到驅趕的人竟是向宇寧,向家的公子!
向宇寧的冷笑還僵在臉上,此時看來,卻是異常的滑稽。
他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李叔,您搞錯了。”
“我說了,滾出去。”
李驚海不耐煩的一揮手,“回去轉告向彬,從現在起,你們向氏集團不再是云海商會的成員了,與我云海商會的合作,也一并取消!”
再次,一片嘩然。
就連唐邪都吃了一驚。
正由于他和李驚海有過對視,才確信李驚海會出手幫忙,但他也沒想到,李驚海會對向家一踩到底。
向宇寧面無血色,余光突然掃到了輪椅上的唐裝老者,帶著哭腔說道:“梁老,這…”
“小海的話,便是我的話。”
唐裝老者語氣平淡,但比起鋒芒畢露的李驚海,要更厚重、強大的多。
一句話終結掉向宇寧的所有希望。
只好離開。
艱難的邁動步子,向宇寧每走一步,都仿佛要耗掉全身的力氣。
整個大廳里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