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有臉來問這個。
也就不再給他們面子,譏諷道:“趙才哲是我的侄子,這沒有錯,可他不是專家團的成員,我的主要責任是給你們技術上的幫助,并沒有管轄其他人的權利。退一步來說,你們覺得他做錯了嗎,如果你們之前沒有做錯,那他就沒有做錯,如果你們之前做錯了,他這樣做也沒錯,因為是你們先打破平衡的。”
其實誰心里都明白,趙才哲這是在報復專家團呢,有你做初一,就有人家做十五,禮尚往來而已,幾個地方專家自覺理虧都不出聲了。
唯有眼鏡專家依舊強詞奪理,道:“董老,您這話可就不對了,咱們出來可是代表著國家的,多弄幾件文物回去不也是為了給國家的文化事業做貢獻嗎。可趙才哲他畢竟是私人啊,把自己的個人利益至于國家利益之上,還是以不正當手段來獲取,這可就說不過去了吧。”
董老看了眼鏡專家一眼,冷聲道:“1小錄,你這話是憑心而論的嗎,稱口口聲聲為了國家,那你在科隆那場拍賣會上拍下的東西怎么進了你自己的行囊呢,你總不會說是你要捐獻出來吧?”
一句話說的眼鏡專家再也沒話了,只留下眼中深深的不甘,董老又道:“我也不再和你們多說什么了,這次的專家團很失敗,我已經和文化部提議了,取消專家團后邊的行程,我也不會再擔任副團長的職務,從明天開始專家團就地解散,你們自便吧。”
這次的專家團相當的失敗,有組織卻沒有管理,幾乎所有的成員都在各自為戰,還搞出了挪用公款賭博欠下高利貸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以董老在收藏界和文化界的名聲地位,提出這樣的建議和要求多數是會被通過的,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趙才哲,他可是文化部最發愁的人,留著專家團來惹禍嗎。
專家團解散,董老就沒必要再和他們住在一起了,專家團成員該干嘛干嘛去,他則是要和趙才哲去倫敦參加了那邊的拍賣會之后,再一起回京城。
晚上趙才哲來接董老的時候,也碰上了那位眼鏡專家,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么多不痛快,也許是被董老刺激了之后惱羞成怒了吧,一看見趙才哲就沖過去,責問道:“趙才哲,你憑什么那么做,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提前和賣家私下交易的,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不道德嗎?”
這事趙才哲壓根兒就沒打算隱瞞,就是要讓這些個人都記住了,以后別和他耍心眼,也別隨隨便便就想打他的主意。
看著眼鏡專家,戲誠道:“你自己糊著一屁股的屎,卻要譏諷別人kù子臟了,你瘋了吧?你們合著伙在拍賣會上截我的和,我還沒和你們計較呢,你這是主動來找不痛快的嗎?我就是和賣家私下交鼻了,你要怎么樣,你還能咬我不成?別忘了是你們自己找來的,我可沒有邀請你們參加這邊的拍賣會,你再強詞奪理的話,信不信我找人在西班牙就把你收拾了,讓你永遠留在西班牙睡大街,我這人有時候脾氣可不怎么好,千萬別再惹我了。…,
趙才哲在某些人嘴里的名聲的確不怎么好,尤其是那些當初想從唐韻占便宜的人,一個個的都恨他入骨,把他說的要多惡劣有多惡劣。眼鏡專家明顯是個欺軟怕硬的,他也聽說過趙才哲的“惡名”深怕趙才哲會怎么收拾他,馬上就閉嘴離開了。
趙才哲繼續在歐洲留了一個多禮拜,先是在倫敦參加了兩場貴族圈子的小范圍拍賣會,其實就是有些貴族因為各種原因,把自己的收藏拿出來在內部進行拍賣,這些東西有很多都是幾代人傳下來的收藏,基本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保真。但是價格就不會太低了,兩場拍賣的五十多件收藏之中,趙才哲只買到了兩件,也算是小有斬獲吧。
接著又陪趙芷蘭和陳受琳去滑雪勝地瑞士的西昂待了幾天,好好過了一把滑雪的癮,一個月還多的時間里,他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這會兒有空閑了,肯定是要討好討好兩位母親的。
八月中旬剛剛回到京城,就接到了石磊打來的電話,這小子用快要高興瘋了的語氣告訴了趙才哲一個他已經預料到了的大新聞。
馬上風回國之后,帶著他在國外收來的兩只斗彩碗去拍賣行委托拍賣,結果被拍賣行給退回去了,說他那兩只價值過億的斗彩碗不但是贓物還是現代的仿品,其實就是前段時間京城漢府大酒店丟失了的餐具。
現在這件事已經在圈子里傳瘋了,說他財迷心竅到走火入魔了,漢府大酒店誰不知道啊,他居然拿著漢府大酒店的餐具當做古玩來拍賣,被定義為二十一世紀初古玩行最大的笑話。!。
話說馬上風帶著心愛的兩只成化斗彩碗去到拍賣行委托拍賣,拍賣行的人初時還真有些興奮,成化斗彩的瓷器可是很罕見的,存世量極少,能夠拿到一對可就當真不簡單了。
四年前索斯比在香港辦了一場中國藝術品拍賣會,其中就有一只成化斗彩的雞缸杯,經過多輪競價之后,以兩千九百多萬的價格成交,創下了中國古代瓷器在當時拍賣市場上的成交記錄。
四年后的現在,能夠有兩只保存完整的上好成化斗彩碗上拍,只要宣傳到位,拍出一個天價來絕對不是問題,上億的成交價也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搞不好一只就要上億的。
馬上風在行內還是有些名氣的,他手里出現贗品的幾率很小,拍賣行的人滿懷希望地把馬上風盼到了公司,用最熱情周到的方式接待了他。
只是當馬上風把他引以為傲的兩只瓷碗拿出來之后,在場的所有人就一下子都蔫了,之前滿腹的希望也變成了一肚子的憋屈,另外還帶著些許的不滿和厭惡。
這老家伙不會是來拿大家伙兒開涮的吧,現在全京城乃至全國的收藏界,還有幾個不知道漢府大酒店失竊案的,還有幾個不知道漢府大酒店的餐具全都是頂級高仿瓷的,又有幾個不知道只要有“漢府”款的瓷器出現在市場上就會被當成贓物的?
“天旋地轉”,這就是馬上風知道自己花了三百多萬歐元買來一對高仿餐具之后的感覺,臉色慘白地從拍賣行出來,心跳比平常快了好幾十下,頭上不斷往外冒冷汗,兩條腿一直帶著身體往前走,好像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也不知道會走到哪去。
他能夠感覺到拍賣行里每一個人的眼神,幸災樂禍、鄙夷、厭惡、譏笑…,種種負面的反應都有,唯獨不見有誰的眼神中帶著同情的味道。受了這么大的打擊,他真的是有點撐不住了,可他不想看到那些眼神,只能咬著牙強撐著走出來。
他在收藏界摸爬滾打了有三十年也多了,這么多年不是沒有吃過虧,只是沒有這么失敗過。前兩年收了一件假宣德爐,已經是他最大的敗筆了,從那以后就再沒失手過,雖然最后是任志為他買了單,可他也一直都引以為戒著。
哪知道這回的跟頭栽的更大,三千多萬啊,那可是自己的大半家資,就換來了兩只在京城生產的高仿餐具,倒也不能說不值錢,按照藝術價值來說,也能值個幾萬塊,可這和三千多萬差的太遠了啊。
馬上風知道這次的虧自己是吃死了,明明是買了贗品卻沒地方說理去,想打官司都找不到該告誰。當初和拍賣行的協議上白紙黑字寫著,自己拍下的是兩只斗彩瓷器碗,并沒有說明是什么年代的。自己當時還笑人家傻呢,連這么典型的成化斗彩都看不出來,到頭來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趙才哲的那句話,他不是因為不能撿漏,也不是因為對自己落井下石,他是要活活坑死我啊,這小子的心思太惡毒了。
那漢府酒店就是趙才哲開的啊,里邊的餐具是什么樣他能不清楚嗎,他肯定在第一眼就看出這兩只碗有問題了,難怪他根本就不參與競拍呢,當時還以為他是放棄了,原來這小子一直就在旁邊看著專家團的人犯傻呢,著實可惡的很,
要說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給趙才哲那小子的什么都是最好的,一流的家世,精明的頭腦,百年傳承的師門,就連機會都總是圍著他在轉圈,難道就不能讓他走走背運嗎,也讓這些討厭他的人高興高興。
他卻沒有想想,趙才哲真的是沒走過背運嗎,拍賣會上被他們截和,進藏協的時候被經濟派的人阻攔,唐韻還沒有開業就被趙奉棟糾纏,后邊還有小的搗亂,如果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這些又算什么呢。
還有他不知道的,趙才哲打小就被拋棄,流浪、乞討什么的哪樣沒經歷過,趙百川夫妻的收養是命運改變的初期,直到車禍之后,才算是否極泰來了,試問有幾個人遭受過那樣的童年呢。
明明知道是贗品,還是從他的酒店里出來的,可是趙才哲卻看著大家犯傻一聲不吭,坐在旁邊看笑話,害的他白白損失了三千多萬,出了意外的時候又見死不救,馬上風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如果不給趙才哲點教訓,怎么能咽下這口氣呢。
馬上風想要報復趙才哲,可是又無從下手,之前有人和趙才哲做對過,哪一個不是下場奇慘無比的,就連文化部的副部長都給他弄的判了刑,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憑什么去和他斗法啊。
想要栽贓構陷,自己沒那個能量,也沒有那個膽量;想要檢舉揭發,趙才哲沒有違法亂紀的行為,也沒有與人為惡的不良記錄;想要在趙才哲的買賣上下手,前車之鑒就在那兒擺著,現如今正在高墻鐵網里邊積極改造著呢。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么辦法,要不就去告他造假古董牟利吧,自己手里的兩只碗可是他的酒店里出來的,說不定還能把自己的損失找補回來呢。可是剛高興了一下下,就馬上又泄氣了,人家在大半個月之前已經報jǐng了,說酒店丟了兩件餐具,現在去用這個借口告人家,不是鬧笑話嗎,還嫌自己不夠丟臉?
馬上風是真的發愁了,買下這么兩件假玩意兒,又在賭場輸了一大筆錢,還把跟著自己的人全都得罪了,可謂是人財兩失啊。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太惡劣了,現在就連經濟派的人也有不少看不慣他的,關鍵時刻自己跑了,留下同伴不管,放在哪都說不過去,何況那些同伴還是被他帶去的。
這經濟派領頭羊之一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以后何去何從還得有個打算,總不能靠變賣收藏過rì子吧。藏協肯定也在不下去了,就算自己想在,藏協也不會再要自己。
買瓷碗的錢就別想要回來了,等到那賊抓住的時候,錢不知道還有沒有呢,現在連家里帶自己身上還有銀行的賬戶上,加起來還不到五萬塊,靠著這幾個錢可是過不了幾天的。
還得靠自己的手藝吃飯,不如做個高級掮(ā)客吧,這年頭古董經紀人還是很吃香的,就憑自己在收藏鑒定方面的實力也不愁干出個樣子來;現在出來了不少的古董鑒定節目,自己還能夠上電視去當嘉賓,這可是一個既能賺錢又能出名的買賣,這個也是可以干的。
一想起自己的實力,馬上風的手就是一抖,差點把那兩只價值三千多萬的小碗給摔碎了。這么丟臉的笑話都鬧出來了,自己的實力在眾人眼中應該會有一個很大的折扣,早要知道是今天這個局面,當初去占趙才哲的便宜干嘛啊,甚至壓根就不該搶著去那個什么狗屁專家團,這不是作死呢嗎。
委托拍賣漢府酒店餐具的笑話傳出來后,馬上風就再沒去過藏協一天,也沒圈里人再見過馬上風,只是聽說他收藏的幾幅古畫被轉手了。直到幾個月之后,古玩行才又傳出一個消息,馬上風在香港注冊了一間古董經紀公司,改行做古玩商人了。
趙才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剛和陳老、褚鐵眼、董老等人視察了實驗中心新建的兩座窯口,正坐在家里喝茶聊天呢。
陳老的一句話,給馬上風做了一個最準確的定義:“這個人心術不正啊,以前他在藏協的時候,還礙于臉面問題不至于做的太出格,現在做了古董商人,可就完全不用顧及道德底線了,將來怕是會要鬧出大亂子的。”
沒想到陳老的話還真的一語成讖了,沒有過了太久,馬上風就在國際收藏界出名了,由他親自策劃并且一手調控的偽造文物詐騙案告破,涉案資金高達五億多港幣,成為有史以來最大的偽造文物案件。
后話不提,且說趙才哲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就讓沈憲波把宏圖設計公司的人找來,在唐韻的會議室針對他的新構思展開了討論。
五天的討論時間里,請來了機械、汽車、文藝等方面的多位專業人士,通過對需要涉及到的各個行業的前景和歷史進行總結和預測,結合了經濟、展覽、社會等多方面的因素,終于得出了一個最后的結果。
想要滿足未來五十年內的展覽和研究需要,新建的三座展館必須要在面積和環境等方面做一些超前的設計,做到有備無患。
汽車和機械展館所需的面積最大,設備也是最多的,建筑主題的占地面積不能小于四萬平米,樓高也得在四層以上,所需要的舉升、維護等設備也多達幾千件。
近現代和當代藝術品的展館用錢最多,因為要展示的類別和項目太多了,所需面積也要在兩萬以上,同樣不能少于四層,其中耗資最大的是防盜安保設施。
影音類的展館是最復雜的,占地同樣不小,三萬平米是少不了的,不但要有一定規模的展廳,還必須得配合音樂廳和小型影院等設施,如果要想搞成國際一流的,還要請人設計一套全方位的巨型管風琴,能夠帶電子演奏的就更好了。
錢對趙才哲來說不是問題,主要還是用地方面不好說,主體建筑就要占地七萬以上,加上輔助設施和環境等方面的用地,最少也得一百七十畝,寬松一點就得兩百畝左右。
唐韻自己的備用地只剩下一百畝不到,趙才哲還想劃出一塊來搞內部住宅區呢,唐韻的旁邊和后邊倒是也有地,不過據說要搞高爾夫球場了,高價買下來倒是也無所謂,再貴也不可能太離譜了,就怕對方不愿意賣,那可就麻煩了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