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街道在下陷,我們就快失去了家園。
你我卻都沒有埋怨,將眼淚停格瞬間。
街景摧毀,我內心卻不輕易撤退。
滿天風雪,我們會微笑去面對…”
厚重的高墻環繞住了亞歐大陸最北端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晨曦要塞,這里是地球人類擁有著的最后的土地。
曾經這部分土地因為氣候過于寒冷而人煙稀少,在今時今日卻有著五億多普通人類和一億多進化人類在此生存。
寒雪飄揚,帶著能將人的血液凝結的低溫。
在亞歐大陸最北的最北,舊時代熊國最北的領土邊境,晨曦要塞超百米的高墻之內,兩百多萬進化人類在此集結。
此外還有兩千多萬進化人類在進發來此的路上,三千多萬戰士已經先行去往了戰場,還有一千萬三百多萬進化人類常駐在火族大陸的周圍。
四名進化人類佇立于進化人類隊伍前方的高墻之上,為首的是一名有著花白絡腮胡的男人。
赤色元帥,被稱之為地球上最強的人類,他是晨曦要塞所有進化人類的最高指揮官。
肩上的白色披肩隨風卷動,身后的旗幟在風雪中獵獵作響。
此時此刻,所有的進化人類都知道自己將面對的敵人是誰,也知道如若失敗地球將面臨怎樣的情況。
赤色元帥沒有進行什么戰前動員的演講,他知道沒有人會退縮。
廣播內播放著一首來自舊時代的流行歌曲,《世界未末日》。
赤色元帥是一名于2519年進入沉眠,后在2712年喚醒的舊時代人類。
他很喜歡這首對于他來說都十分古老的歌曲,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歌手周杰倫的這首歌。
這首歌的歌詞里帶著希望,也帶著舊時代地球的樣貌。
赤色元帥雙手扶著手杖,閉著眼睛,靜靜聆聽這這首歌。
轟——
在晨曦要塞的更北邊,傳來了一聲整天巨響。
在空中飄蕩著的雪花都被音浪吹亂了軌跡。
“來了。”原本閉著雙眼的赤色元帥猛地睜開了眼睛,“戰士們,準備好了么?”
靠近要塞高墻的進化人類們首先齊齊高呼了起來,隨后后面的人也聽見了前面的人呼喊。
附和這句話的人話人類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人群間音浪齊齊爆發了開來。
轟——
最北處又傳出了一聲巨響,然而在無數人的呼喊之下,那聲巨響卻是被壓了下去。
“進發。”
赤色元帥緩緩下令,腳下高墻上的門也隨之緩緩開啟。
上百外進化人類戰士在門開啟后,緊緊用了數分鐘便以離開了晨曦要塞,走在了前往北方的路上。
占地兩千多平方公里的晨曦廣場隨之一空。
又過了幾分鐘,面前的廣場再次站滿了進化人類的戰士們。
“老朱,這次你說我們幾個老家伙還能活幾個下來。”
就在進化人類戰士們進入廣場的同時,站在赤色元帥旁邊的一個身著黑色戰斗制服的女人朝赤色元帥說道。
即便臉上布著皺紋,頭發花白,那女人眼睛里卻還閃動著光芒。
赤色元帥原名朱興躍,因為姓朱,因而得到了赤色元帥的稱呼。
除了剛剛叫他老朱的女人,要塞里的其他人都只會稱呼他為赤色元帥。
那是對強者的尊敬。
聽到女人的問話,赤色元帥瞟了她一眼,“江雨,我們都會活下去的,活到把這些外星生物全部趕出地球的那一天。”
江雨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飄雪,緩緩說道:“活著么?我也活得夠久了。我孫子都有孫女來了。我活不活的倒也無所謂了,只是希望孩子們能過上有春夏秋冬、不用擔驚受怕的生活。在這邊這個鬼地方能看到的花只有雪花呢。”
說話間,江雨砸了砸嘴,“也不知道小煙找到江語了沒有,那姑娘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赤色元帥沒有回話,聽了聽廣播里傳出來的歌聲。
“就算是世界要崩潰,親愛的我也絕不會落淚。
不放棄愛過的那種感覺,珍惜著有你記憶的一切。”
風雪飄搖,江弈星幾人依舊在盯著風雪前行著,江語邊走邊在嘴里哼著歌。
一行人從三個人變成了四個人,少了一副盔甲,多了一個小黑。
煙叔也已經恢復了過來,而在他恢復之后江弈星他們也將關于小黑的一切對煙叔進行了述說。
因為是小黑救了他,他也就準備不向要塞上報關于小黑的事情——當然了,這是江語和江弈星主觀所看到的情況。
事實上,小黑在連接煙叔斷掉神經時,就修改了煙叔關于自己的想法。
記憶和思維終歸結底也不過是神經細胞間的電信號,只是修改一小部分思維小黑還是辦得到的。
不然即便在江語看來,煙叔這種大義重于私情的人在小黑救過了他之后,也不一定會答應保守關于監察者的信息。
畢竟那對于人類來說是重大的外星生物研究進展。
因此在煙叔毫不猶豫答應回到晨曦要塞后會保守關于小黑的秘密時,江語也是大喜過望。
江弈星也私下詢問過小黑煙叔的話可不可以相信,然后在得到可以相信的回答后才放下了心。
“江語,你剛剛哼的歌是不是《世界未末日》?”江弈星聽見了江語哼唱的歌,向江語問道。
“誒?你也聽過這首歌么?據說是二十一世紀的歌,我一直以為只有要塞元帥那種老古板才會翻出來聽的。不過還是挺好聽的就是了。”聽到江弈星的話,江語稍感意外。
“這首歌是很老啦,不過周杰倫即便在2519年也是有關于他的記載的,我翻歷史資料的時候看到過這首歌,然后去聽了一下。”江弈星回話時,口鼻間冒出大團白氣。
煙叔則像往常一樣抽著煙,看著小黑的背影默不作聲。
小黑聽著江弈星與江語的談話,突然笑了出來,然后伸出了一只小手。
他伸出來的那只手先是變城黑色,隨后變成了一個小喇叭。
“這街道在下陷,我們就快失去了家園…”
歌聲從中緩緩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