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人沐浴完畢,清凈身體之后,穿起衣衫,就邁步出了宅院,朝周家的藏書閣奔去。
周家的藏書閣,典藏了周家幾百年來,收集到的所有武技功法,是周家培養家族子弟的精髓所在。
周義人自轉生到蛟蛇大陸之后,還沒有接觸過蛟蛇大陸的武技。
但僅從蛟蛇大陸的筑體境煉體功法來看,蛟蛇大陸的武技,定然比國術技擊強橫的多。
畢竟上一輩子修煉國術技擊之道,達到巔峰,成就明心見性,虛空見神,照見白虎的至高境界,將全身機能,開發到極限,也不過讓雙臂僅擁有一千多斤的力量。
而這輩子在蛟蛇大陸,僅僅是修煉到筑體境第四重鍛骨境,雙臂就擁有了四千二百多斤的氣力。
且這筑體境,不過是蛟蛇大陸,浩浩武道文明之中,最基礎的部分。
前后兩輩子,接觸武道之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再者,就之前周義天使將出來的那套白虹掌法,以及周仁彪幻化出來的九重身影,以周義人的專業眼光看來,那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技擊之法。
若是將這兩套武技修煉到最高深之處,絕對不會比形意拳這等上輩子國術技擊之道中最巔峰的拳法遜色。
僅僅是兩個小角色,就能修煉到如此高明的武技,這實在是讓周義人這個武癡,對于蛟蛇大陸的武技,好奇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刻一窺全豹。
但前任實力太過差勁,根本沒有資格踏入周家的藏書閣,甚至,只要踏出了自己這個破落小宅院,遇見誰,都要被暴打一頓。
不過現在,周義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越了周家‘義’字輩中任何一人,鎖住氣血,爆發氣力之后,他能爆發出來的力量,甚至可以超越周家傳說中的最強者——家主周德乾。
現在的他,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進入藏書閣,沒有人,可以再阻攔他。
是故周義人一回周家,將身體洗漱干凈之后,就急匆匆的往藏書閣趕去。
對于蛟蛇大陸的各種精妙武技,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那不是周義人那個小雜種嗎?他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踏出他那個破落小宅院,不怕咱們揍他?”
“晦氣,那廝根本就是一個喪門星,他的老娘,就是一賤貨,裝的高貴,卻在外面亂搞,敗壞我周家的門風,還要生出那個小雜種,來給我周家丟人現眼。”
“噓…噤聲,今時不同往日了,聽說這小雜種得了奇遇,實力暴漲,將周義山和周義虎都打的沒了脾氣,而且,似乎天哥在他手中都沒有討到好處。”
“不會吧,天哥可是我們‘義’字輩中第一強者,而且我聽說天哥這陣子在聚靈洞中,更是突破到了筑體境第六重巔峰,這樣的實力,都可以問鼎清風城第一青年強者的地位,怎么會拿不下那個小雜種?”
周義人出了自己的破敗小院,在周家的各條走廊中穿梭,遇到周家的那些奴仆,雖然看不起這個從小就窩囊透頂的少爺,但此時周義人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凜冽氣息,卻是讓他們感到心悸,不敢胡亂言語,惡言相向。
但周家那些‘義’字輩的少爺,卻沒這么多顧慮,他們本就是天之驕子,出身華貴,如何看得起他們眼中的賤種。
瞧見周義人的身影,盡皆臉現不屑之神色,更有甚者,直接污言穢語,辱及周義人的母親。
周義人本不欲與這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一般見識,這些周家‘義’字輩的子弟,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些紈绔,米蟲,與他們爭執,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但被人辱及父母,卻是不能再置若罔聞了。
“方才是誰,說我的母親,敗壞了你們周家的門風?”
周義人眉頭一皺,瞳孔猛縮,本來朝著藏書閣奔走的身影,瞬間改變方向,朝著演武廣場奔去。
演武廣場,距離藏書閣,不過百丈之遙,其方圓有數百丈,極為寬整龐大。整個地面,以堅若金鐵的青鏨石鋪就,其上,有各式石鎖,兵器,是周家之中,一眾年輕子弟,專門用來鍛煉身體,打磨筋骨,交流習武心得,并且向周家長輩請教,學習武道理論的地方。
每日里,這演武廣場,都會有諸多周家‘義’字輩的子弟聚集在一起,討論武學,共同進步。
方才周義人途經演武廣場,被廣場之上這些鍛煉武道的周家‘義’字輩子弟看見,立刻就遭到一陣惡毒至極的嘲諷。
但當周義人若虎豹一般撲入演武廣場,氣勢凜冽,厲聲質問時,卻一時之間,沒有人敢應聲。
那些消息靈通之輩,此刻感受到周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橫氣息,心中駭然,感嘆這周義人當真是走了天大的運道,竟然能夠以一介廢物之身體,短時間內,成就這樣的實力。
有那消息稍微閉塞,還不知道周義天,周義山兩人在周義人手上吃虧的事情的周家子弟,卻是眼色高明,此刻感受到周義人氣息如潮涌浪翻,身體如岳亭淵寺,雖不明白一向是眾人眼中的雜種廢物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厲害,卻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于是訥訥不言。
“一群廢物,敢做卻不敢承擔,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我看,你們還是將下面的那坨給割了,免得再丟人現眼。”
周義人的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在所有人身上逡巡,語言,也是惡毒的很。
開玩笑,經歷了上輩子那信息爆炸的時代,見識了各種語言應用的藝術,論罵人,這些乳臭未干,根本沒有見過世面的毛頭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只一句話,就將這群從來沒有受過挫折的家伙氣的胸膛起伏不定,面皮忽青忽紫。
“是我說的,你這個雜種,你那母親,本來就是賤人,在外面搞野男人,敗壞我周家的清譽,你這個雜種,倒也說了句人話,要敢作敢當,這是事實,怎么,雜種,你不敢面對么?”
突然走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著青色錦緞長衫,戴金佩玉,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雍容華貴的氣息。
但這少年,此時卻臉色青紅,面皮都有些扭曲,他朝著周義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吼出聲,吼完之后,如釋重負,大口喘息,而后,更是大笑起來。
他之前被周義人氣息震懾,反應過來之后,立覺得丟了天大的臉面,于是硬頂住周義人帶給他的壓力,強行站出來,繼續辱沒周義人。
他知道自己不是周義人的對手,但是長期以來的高高在上,讓他無法忍受周義人的霸道,無法忍受周義人騎到他的脖子上來。
其余周家‘義’字輩子弟,也是同樣心理,雖沒有這少年膽量雄厚,卻也是配合著笑出聲來。
“啪!”
但他們笑聲剛剛出口,就覺眼前一花,而后一聲清脆聲傳來,那開口的華貴少年,便如一片風中百葉,直接被周義人一耳光抽的倒飛出去,滿口牙齒,統統脫落,鮮血止不住噴出嘴巴,如泉涌一般。
那華貴少年落在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直接昏死過去。
“敢不敢面對,那是我的事情,我的母親,你們沒有資格議論,哪怕說出一個字,就是大罪,就要受到懲罰!”周義人的聲音,冷厲的就像神話傳說中的惡鬼修羅。
“媽的,要翻天了,兄弟們,一起上,就不信這個小雜種廢物,能夠有多厲害,能是我們這么多人的對手!”
“就是,打斷這個小雜種的手腳,讓他知道,這周家,到底是誰的天下。”
“毀了這雜種的容貌,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將他趕出周家,讓他沿街乞討!”
周義人那一巴掌,那一句睥睨囂張的言語,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油鍋,頃刻間就讓這群本來還有些畏懼他的周家子弟沸騰起來。一個個胸口那團被畏懼壓抑的怒氣,憋屈,瞬間就化作無窮的無名業火,沖上頭頂,登時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叫囂著就朝周義人打殺而來。
“來的好,也好叫你們這群紈绔米蟲,見識見識本大爺的手段,要將你們揍的服帖,從此之后,看到本大爺,都要退避三舍。”
周義人眼中冷光一閃,掄起拳頭就撲入人群之中。
這些周家‘義’字輩子弟,最高修為者,不過筑體境五重初境,大部分人都處在筑體境四重,武技之道中,也多有拙劣之處,如何能夠是周義人的對手。
周義人如一頭兇獸,撲入羊群之中,手腳起落之間,就有人如同炮彈一般被轟飛出去,他完全采用八極拳打法,硬打硬進,打人如割草,他氣力磅礴如海,招式兇狠冷辣,但凡被他打中之人,統統都是骨斷筋折。
不多半盞茶功夫,二十多名‘義’字輩的成員,統統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口噴鮮血,哀鳴不止,看向周義人的目光,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