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怎么這么痛,是哪個混賬,竟敢打大爺我!”
周義人有些神情恍惚的睜開眼睛,但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就讓他清醒過來。
他看到兩個少年,正對著他,瘋狂的拳打腳踢,邊打還邊叫:“你這個有爹生沒娘養的雜種,自己又是個廢物,都十四歲了,連筑體境一重的修為都沒有,你還死乞白賴的在我周家,丟我周家的臉,我他媽打死你!”
“義山,不要再打了,就憑他這小身板,哪里遭受的住我們的拳腳,要是弄出人命來,你我也不好交代。”
另一個少年發話了,那少年看起來十六歲左右,長相平凡,只是眼中偶有精光暴閃,一看就不是簡單角色。
“義虎,話說的沒錯,可是我看到這小雜種,心中就是一肚子的氣,只不過一個雜種,留在周家根本做不了任何的貢獻,但族長爺爺卻親自下令,勒令族中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的性命,否則以叛族之罪論處。”
“娘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廢物,有什么資格一直在總族之中?”
那被稱為義山的少年,年約十七,重山眉,三角眼,又有些胖,讓他看起來,略有些猥瑣。
不錯此時那張猥瑣的臉上,卻滿布猙獰,一雙三角眼中,兇光爍爍。
“要出氣,這還不簡單,族長只說不能害他性命,你將他手筋腳筋挑斷,或者毀他面容,想必,族長都不會說什么。”
周義虎的語氣淡然無比,好似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嘿,好主意,這雜種倒是繼承了他那賤人娘親的姿容,一張臉生的俊朗不凡,我周家‘義’字輩中無人能出其右,我現在,就要將這小雜種的一張臉畫的傷口滿布,縱橫交錯,先毀了他身上最閃光的地方,再慢慢的炮制他,一天斷他一肢的筋脈。”
周義山那雙小三角眼中精光一閃,右手往懷中一摸,就摸出一柄一尺長的匕首來,寒光閃閃,冷芒森森,隔得近了,那匕首上的鋒芒之氣都刺的人皮膚猛跳。
周義山臉色一狠,操起匕首就要朝周義人臉上劃去。
剛才周義山和周義虎說話的那會兒功夫,也讓周義人趁機喘了口氣,此時他體力略微恢復了一點,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匕首劃來的軌跡,竟是不退反進,右腳一蹬地板,發力及腰,以腰及肩,甩肩及臂,一拳就朝朝著周義山的肚皮轟去。
這一拳竟是打出了炸響,只聽“轟”的一聲清脆,周義人的拳頭后發先至,就轟到了周義山肚皮之上,瞬間就將周義山轟成了一只彎腰蝦米,那刺向周義人臉龐的匕首也拿捏不穩,直接落到地上。
一拳奏功,周義人再接再厲,以手撐地,身體瞬間旋轉一百八十度,腳如風車,朝著周義山的下盤掃去。
他速度快捷如電,周義山被轟中肚皮,五臟六腑正翻江倒海,痛苦無比,哪里反應的過來周義人的第二式攻擊,立刻就被掃中雙腿,整個人如沙包一般飛起來,然后狠狠的掉落的地上。
“砰!”一聲巨響。
周義山那肥大的身子,摔得整個小院落都輕微的震了震。
周義人根本不理會已經摔的七葷八素的周義山,手一抄,就將周義山掉落到地上的匕首抓在手里,然后站起身來,盯著那才反應過來的周義虎,目光銳利如刀,兇殘如狼,蠻橫如虎。
“你們毆打大爺我,還想要毀我的容,可以,不過,要做好死的準備。”
說這話的時候,周義人精氣神的拔高到了極限,渾身冒出陣陣的殺氣來。
他本來是華夏國度最年輕的國術宗師,精通形意拳,八極拳,太極拳,年僅二十二歲,就修煉到了報丹境界,與老一輩國術宗師,平起平坐。
再過三年,更是領悟至誠之道,并以此道,白日見神,打破虛空,照見白虎,真正站在了世界的顛峰。
但他仍不滿足,想要繼續突破,達到一個前人都不曾觸摸到的境界。
同年,世界上唯一一名可以與他分庭抗禮的絕頂武者向他發來挑戰書。
此人乃無國籍人士,游蕩于國際之上近百年,培養出數十名丹道武者,是世間武者眼中的傳說,神話。
兩人爭斗,為的就是明心見性,能夠真正打破現在的境界,看到未來的路。
周義人欣然答應,四月后,兩人征戰于華山之巔,那名巔峰武者,力竭而亡,周義人險勝,但也是氣力幾乎用盡。
贏得勝利,周義人正要下山,卻突然冒出數十名丹道武者,圍攻于他。
周義人是打破虛空,照見白虎的人物,即便力竭,也非丹道武者所能抗衡,不過十余分鐘,便將所有圍攻他的丹道武者,全部滅殺。
但是自身,也是被傷到多處,身上再沒有半分的氣力,依著這種狀態,一個普通大漢,都可以要他的性命。
也正是此時,一顆穿甲彈,無聲無息而來,瞬間,就貫穿了他的腦袋。
死亡的那一刻,周義人終于意識到,從頭到尾,這就是一個針對他的驚天陰謀。
至于原因,他也知道,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他憑著自己強悍到極點的武力,滅殺了不少貪官污吏,面對國家的招安,也是不屑一顧。
他這種人,對于國家來說,就是極大的不安定因素,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那名可以與他分庭抗禮的武者,怎么會接受國家的安排,聽任國家的擺布,做一個馬前卒,前來暗算于他。
莫說他們這種已經站在了人類體能和武道巔峰的存在,就是丹道武者,不也應該是瀟灑自如,不受任何組織,勢力所命令么?
意識,漸漸模糊,他腦竅流出的鮮血,如泉眼之水,嘩嘩的流到身上,將他那塊隨時隨地都攜帶于身的祖傳玉佩沾染的通紅。
也就是在他的鮮血沾染到玉佩的剎那,他清晰的看到,玉佩化為了一道碧光,如蛟龍一般竄入他的腦海之中,包裹著他的意識,然后脫離他的身體,遁入虛空之中。
等周義人幽幽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殘破的世界。
這里到處都是斷壁殘桓,到處都是死亡的尸體,但大異于常的是,這些斷壁殘桓,竟通體都是白玉砌成,明光熠熠,天空之中,氣息圣潔,有圣光照耀。
以周義人的眼界,自然看的出來,此處若非遭到毀滅性的破壞,定是處處雕梁畫棟,霞光溢彩,圣樂飄揚,是一處真正的圣地。
周遭的尸體,也是不同尋常,那些巨大的尸體,身長過百丈,面容威嚴,后背有五對白玉美翅,仿佛天神一般。
便是其中最小的一具,身長都超過五丈,面容俊美,衣著圣潔,后背有白羽雙翅,即便是已經死亡身上,都散發出一股神圣而強大到極點的威壓。
周義人明顯的感受到,這種威嚴,簡直如浩浩天威,煌煌雷獄,即便是自己在全盛時期,都承受不住其萬分之一,若非承載自己意識的這具軀體強悍無雙,恐怕,自己的意識,立刻就要被這無邊威嚴壓迫的灰飛煙滅。
承載自己意識的這具軀體,大體上,與那些尸體無甚差別,身長大約六丈左右,后背同樣雙翅,身上同樣有圣潔的氣息,而且,他的面容,更是俊美非常,簡直是上帝最佳的杰作,可以令任何生靈都沉淪而不可自拔。
周義人壓下心中的震驚,凝神靜氣,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承載自己意識的這具身體之上,想要搞清楚所有的原因。
他發現,經過這一系列詭異的事情之后,自己,竟然能夠做到內視,將體內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具軀體的血肉之中,竟沒有任何經脈,渾身上下充斥著的,是一種純白晶瑩的力量。
這種力量,看似柔和,圣潔,但周義人卻感到,其中蘊含著一種強大的毀滅性,似乎是可以毀滅一切。
這具軀體的靈魂識海,更是遼闊無邊,仿佛一個無邊無際的世界,自己的靈魂意識,在這樣的靈魂識海中,連一葉小舟都算不上,只是一只蜉蝣,在隨波蕩漾。
也不知道蕩漾了多久,周義人發現,這靈魂識海之中,竟是有一輪碧陽,散發著柔和無比的碧綠光芒。
而這碧陽,無論的形狀,還是顏色,都與周義人祖傳的那塊玉佩,完全一致。
周義人大喜,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碧陽,就是他的祖傳玉佩,也就是將自己的靈魂意識帶到這莫名的軀體之中的物事。
只要能夠將那玉佩的奧秘弄清楚,他就能夠弄清楚一切的疑問。
興起了這個念頭,周義人立刻控制著靈魂意識小心翼翼的朝著那碧陽靠攏而去。
這碧陽散發出來的碧綠光芒,照耀在周義人的靈魂意識之上,讓周義人,有一種極度溫馨和親切的感覺,仿佛是回到了母體之中一般。
靠著碧陽越近,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但就在齊天的靈魂意識剛剛接觸到碧陽的那一瞬間,陡然從碧陽之上,傳來一股莫大的吸引力。讓周義人的靈魂意識,根本一點反抗力量都沒有,就被徹底的吸附了進去。
等周義人再有意識之后,就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而后,他便看到,和兩個少年,在瘋狂的擊打自己,并且,其中一個長相丑陋而猥瑣的少年,竟然要用刀來劃自己的臉。
這兩個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是絲毫都不比前世那些丹道武者的氣息遜色。
在他們這個年紀,能夠擁有這樣的氣息,放在前世,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這份資質,比之周義人,都要強上一籌。
不過這兩個少年的動作之間,卻是絲毫都沒有丹道武者那種武道宗師的氣度和自然,甚至連一些明勁武者都比之不上。
周義人來不及驚訝這二者之間的不協調,身體自然做出反應,先是一式崩拳,狠狠擊打在那持刀少年的肚子上,而后一記譚腿,就將其掃在地上,失去戰力。
兩式攻擊過來,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現在寄居的這具身體,最多,也就是前世暗勁武者的水平,比之那兩個少年,差了不只一兩個層次。
他不敢大意,立刻就將那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搶在手中,死死的盯住另一個少年。
周義虎驚呆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貫懦弱的周義人,竟然敢對周義山出手,并且,還對自己說出這番狠話來。
他狠狠的盯住周義人,臉色青紅變換,面皮抖動,卻是不敢出手。
周義人方才擊倒周義山的那兩式攻擊,實在太過精妙,他自認打不出這樣完美的攻擊來。
而且,周義人的母親,好歹是族長最疼愛的女兒,算是嫡系中的嫡系,而他,卻只是周家的旁支,是憑著上好的修煉天賦,才能進入周家的本家總族府邸之中。
他雖然自信,周義人的修為,絕對不如他多矣,但是保不住兩人在爭斗的過程中,周義人又爆發出如方才擊倒周義山一般的精妙招式來。
他現在手上有匕首,自己一個不小心,或許就要掛彩。
而且現在周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周義虎也是見識過。他的父親,是周家旁支中鼎鼎有名的強者,曾經上過戰場,殺過數百人,每次發怒之時,身上冒出來的,就是這種氣息。
他記得父親跟他說過,但凡身上有這種氣息的人,定然是手上沾過血,要過人命的兇徒,不是一般人,能夠惹得起的。
況且,周義虎感覺的,此時周義人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似乎,比自己父親身上的殺氣,都要恐怖的多。
‘難道,他殺的人,比我父親還要多?’
周義虎心中,突然冒出這么個念頭,但隨即就否定了:‘怎么可能,我父親,那可是殺過數百人的強橫人物,這個周義人,平常連殺只雞都不敢,怎么可能成為超越我父親的兇人。’
雖這樣想,但周義虎對周義人,卻更加忌憚了。
“若是不敢打,立刻給我滾,不要在我面前,礙我的眼。”眼看周義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不出手,也不說話,周義人立刻就清楚,他是被自己鎮住了。
畢竟,只是一個毛頭小孩,雖然身上氣息強橫,但是否見過血,都還不一定,哪里承受的住自己千錘百煉的殺氣。
“你…周義人,你不要猖狂,你竟敢打周義山,你死定了,周義山不會放過你了。”
周義虎被周義人侮辱,卻始終不敢出手,氣憤的眼皮直跳,瞪著周義人,惡狠狠的道。
“你說的是這個廢物么?”
周義人輕蔑的看了躺在地上哼哼的周義山一眼,突然一刀就插在了周義山的大腿之上。
頓時鮮血狂冒,周義山更是慘嚎不斷,疼的在地上打滾。
“立刻帶著這個廢物,給我滾,再讓我多看到你一眼,我殺了你!”
周義人的臉一下子完全沉了下來,前世那踩著無數人尸體上位的殺氣,毫不保留的釋放出來,壓向周義虎。
周義虎什么時候獨自面對過這種駭人的場面,看著周義人那陰沉嗜血的面龐,雙腿都嚇的有些顫抖起來。
他不敢再猶豫,立刻抱起那還在地上慘嚎打滾的周義山,灰溜溜的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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